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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

“你的观点倒是新奇。”岑远无语。

宋佑嘉尬笑。

这一轮闹剧结束,都是殿中没想到的方式。褚辨梁看向自己儿子,褚石晓笑道,“这姜公子有些东西。”

褚辨梁叹道,“看怎么给你祖母交待!”

褚石晓又笑,“那不现成的?姜家都逼走一个了,你说,怕我跟着姜容学就是了。”

“你小子!”褚辨梁好气好笑,转念一想,又如释重负,儿子说得其实不无道理。

但褚辨梁释然,永昌侯和宜安郡王这处却不是。

姜容在先,别家反倒不好开口,等于失去了一个好时机,于是各家脸色都阴晴不定,再加上永昌侯早前同上君闹得有些不愉快,还不知道今日是不是有机会再提此事?

若是不提,生辰宴之后是不是就没机会了?

那这趟来京中岂不是白来了?

姜容这么一闹,是将各个世家都推到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境地,谁再主动开口都不好,姜连山还坐在这处,也如坐针毡一般。

岑远看向定远侯,虽然知晓今日一定不太平,但到眼下,定远侯除了饮酒,旁的什么话都没说,越如此,越藏得深。

大监请示天子,天子似没放在心上一般,又起了一轮歌舞。

歌舞声一起,早前永昌侯和姜容的事就似插曲一般,在歌舞声中一带而过,有举杯遥祝的,有三三两两说话的,姜连山脸上火辣辣的,总觉得旁人都在背后说自己。

周遭也都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

“这次真是一出好戏连着一出好戏,殿下再怎么宽容大度,姜家这次怕是都在殿下之处留了记恨,说是如此说,但这姜家之人的仕途时候怕是断了。”

“那可不是吗!姜连山这次吃了大亏,分明是姜容惹事,最后倒霉的是姜家,也不知道姜家欠了姜容什么!人姜容倒是留了一个好名声,才子不可多得,姜家这次是彻底凉了。”

“凉了也好。”

“姜家这次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还不知道别家要怎么办?”

“我看最难办的是永昌侯吧,方才分明是想威逼天子,但天子一句话都没说,上君也没给永昌侯颜面,还被信良君怼了,我看,这次永昌侯府才是要捅篓子。”

“捅就捅呗,相比姜家,这永昌侯可嚣张跋扈多了。”

“喝酒喝酒,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我议论,权且看着吧。”

贺之同也咽下一口,就坐在这两人身后,当听得到的自然都听到了,然后忧心忡忡看向殿上的东宫。

这年头,怎么就这么不能太平啊……

贺之同轻叹。

歌舞结束,舞姬陆续退场,定远侯也放下杯盏,指尖轻叩桌沿,目光轻轻瞥过角落处。

角落处当即有人起身,“陛下,微臣乃御史台孟行,有一事不得不呈奏。”

宋佑嘉嘴角抽了抽,悄声道,“今日是怎么了,御史台也来,这幺蛾子一只接着一只。”

岑远还未应声,只听信良君恼意,“怎么,你们御史台很闲是吗?”

信良君忽然开口,殿中都跟着抖了抖。

定远侯好似未闻。

孟行朗声道,“御史台职责,上谏天子,下察百官,不畏流言,更不畏强权。”

哗,殿中哗然,这是同信良君杠上了。

信良君在朝中一惯脾气不怎么好,这不是直接同信良君杠上是吗?

信良君轻哂,“你活够了是吧?”

此话一出,孟行脸色僵住,信良君是脾气不好,但没想到会直接来这句。

殿中也纷纷错愕。

“信良君,欺人太甚了。”御史台又有老人起身,“信良君,孟大人无非履行自己职责,何必如此?”

呵,一人两人,那就是背后有人。

信良君再清楚不过。

信良君想起身,卓逸伸手拦住他,“信良君,天子生辰,事情已经够多了。”

这句话似是说中信良君忌讳,信良君果真没再起身。

殿中也都松了口气,只是松了口气,也有些紧张微妙。

倒是天子温和开口,“什么事一定要今日说?”

天子如此问,就是提醒的意思。

结果孟行上前行至殿中,掀起朝服衣摆下跪叩首,“启禀陛下,景王谋逆一案,少有隐情。”

景王谋逆……

殿中这次不是哗然,是死寂。

“御史台诸位,今日是天子生辰宴,此事应择日再论。”魏相开口,便如给此事定性。

孟行愣住,似是在权衡魏相的话,思忖应不应当继续。

天子却笑,“让他说。”

魏相看向天子,天子平静,“继续说。”

都知晓是景王之乱,让天子失去了父兄,也是因此,天子才以公主之位登基,此事原本就是天子的心头刺;今日天子生辰却特意提起,多少有些刺中天子痛处。

这……

孟行拱手,“启禀陛下,微臣确实有必须今日说的理由,因为……”

孟行顿了顿,朗声道,“以为东宫明日就要临政,所以,必须今日说清楚。”

东宫?!

殿中纷纷愕然,此事如何同东宫牵扯上关系?

岑远僵住,想起早前魏相提起的事,涟卿也愣住,她?

宋佑嘉扯了扯岑远衣袖,“六叔,这,不是要出事吧?”

岑远看向殿中的孟行,终于来了……

第056章 频繁见面

“说。”天子眼中并无惊讶之色,声色却比早前要冰冷。

洛远安诧异看向天子,有诧异,也有进账。

但天子却似不察一般。

涟卿心中骇然,她也不知道,淮阳郡王府同景王谋逆会扯上什么关系?

涟卿虽然记不得早前的事,但景王谋逆这样的大事,只要京中,总会多多少少知晓些。

十余年前,景王逼宫,先帝和其余皇子皆死在宫中,除却天子,其余皇子公主无一幸免。

后来景王之乱得平,天子才登基做了天子。

天子登基之后,将景王一门尽诛,连婴童都没留下,这一点,朝中上下都知晓。

天子对景王一事讳莫如深。

如今朝中已没有多少声音会提景王之乱的事,听闻在天子登基之后还有一段不算短的时日,因为知晓天子痛恨景王,所以但凡同景王相关的人和事,都一律严刑处置,更有以莫须有的罪行下狱或殒命的。甚至不少朝臣和军中之人都牵涉其中,都难逃厄运,被无辜牵连其中之人更是不计其数。

其实到后来,处置景王欲孽一事实则已经成了掌权的几个世家排除异己的手段,含冤而死的人不少。

后来因为牵连太广,怕引起国中动荡,最后不了了之,但景王谋逆之事,在朝中近乎无人再提。

这些权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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