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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非法木仓支。
胜村在众位警员的片刻沉默中感到一丝窃喜,明面上却不显分毫。
他沉下一张脸,语气咄咄逼人地质问着南信启太:“南信,你能告诉我你当时在干什么吗?”
南信启太还没回答,武川却皱起眉头,打断了胜村的问询。他是已经从业近二十年的前辈,尽管是非职业组,却在课内有着很高的地位,胜村等一干青年警察,对他一直保持着至少是明面上的尊敬。
“胜村,这个录像是什么时间的?”
胜村回答:“是上周四下午五点。”
武川和站在胜村身边的竹内武人对视一眼,眼中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疑惑:“那天的这个时间,我记得我在医院遇见过南信。”
胜村的声音一下子窒住了,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武川前辈,您确定您看到的是南信吗?”
这次是竹内武人说话:“那天我也见到南信了,我们一起体检的。南信的身高和各项身体数据都是他自己的,不会出错。”
听到两位大前辈都这么说,刚入职的年轻刑事也终于敢说出自己的想法:“我那天也见到南信前辈了,他当时肩膀不舒服,下楼看医生的时候也正好和我遇见了。”
肩膀……
武川的脑中闪过什么,他摸了摸下巴,让面色逐渐变得难看的胜村再一次播放了录像。
“话说这个‘南信’的肩膀是不是有点宽了?”
因为那天南信启太说自己的肩颈不舒服,武川无意中对他的肩膀投以了几分关注,片刻之间才会反应出监控中的人影的奇怪之处。
“身材比例好像和南信也不太对得上……”
视频中人的腿好像更长一些。
其他警察的目光在身边站着的南信启太和视频上的南信启太之间游走,一些质疑之声时不时地冒出来。
胜村不可置信地环顾一圈周围的警察,发现舆论的风向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扭转了——南信启太从黑警嫌疑人,变成了疑似被冒充的受害者。
难道武川也是南信那边的人?
可竹内和几个新人也都纷纷表示那天的这个时间见过南信,更何况如果那天南信真的是在医院体检的话,他的身体数据在众目睽睽应该做不了假。
胜村神色凝重地想道,那么难道说自己那天蹲守到的交易现场的南信启太才是冒牌货?
虽然跟着中村私下做非法武器流通生意的时候,胜村听说过有人可以完全仿照对方的容貌,但是在交易现场的那个南信启太绝对是真的,和他搭档过几年的自己不可能认错。
胜村确实对南信启太在交易现场还穿着明显让人认出是他的衣服而感到困惑,但他有自信自己绝对能看出南信启太的真假——
在把非法物品交给黑衣男子的一瞬间,南信启太紧张地用虎口处摩挲了一下枪管的位置,鼻梁和颧骨之间的一条肌肉,以非常微弱的幅度抽搐了一下。
那是南信启太一直以来的小动作,从中村安排他参加的第一场非法交易就开始了。
胜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时候南信启太就是他的搭档。在南信亲手把自己划入黑警队伍的这场交易中,他第一次目睹了南信启太这个不“专业”还有点好笑的动作。
但他从来没提醒过南信启太。
也许从那一刻他就隐
约意识到,两人之间不可能一直保持着搭档的合作关系。
南信启太渴望金钱和权利,恰好,胜村也是。
权利永远是金字塔结构,总要有人在下面,塔尖的地方也永远只会有一个人。
早在中村死前,胜村和南信启太就都想要这个位置。
最后,还是刑事二科的课长出言阻止了这一场“内讧”。年愈半百的课长,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只能说一句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条。
“胜村君,我们还是要多相信一下自己的同事嘛。我看这样好了,南信君呢,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就由胜村君主要负责追查这个案件吧。”
先回家休息一段时间,是表面上的避嫌,也是一种变相的停职。
胜村听到这个结果却一点高兴的神情也没有,他知道这一局是自己输了,而追查非法流出枪支案件的活却落到了自己头上。
只能找一个替罪羊了。
不然真的去查吗?
好在这件事没有被派到其他人头上,由胜村自己来查案,好歹他可以动动手脚把自己一派的人摘出去,更好的结果是能借机剔除一部分南信启太的人,这样也有利于巩固自己的地位。
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此时的胜村倒也不反对课长的决定。
大不了来日方长,胜村就不信那个组织能一直帮助南信启太。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抓住南信的把柄,把他所有的势力收入囊中。
——然后永除后患。
第25章 酒厂打工04
月亮被乌云遮挡,明亮的路灯片刻的闪烁后骤然熄灭,空气中只剩下被之前的光热吸引来的昆虫煽动翅膀的声音。
路边疏林覆雪,人迹罕至。
一声微弱的“啪”声响起,紧接着出现了一声更为沉闷的响动,像是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
响声并不大,惊动的大概只有树林中寥寥几只尾巴蓬松炸开的松鼠。
遮挡住圆月的云层渐渐散开,地上枯草上的薄雪反射着莹莹微光。
逐渐出现亮光的树林中,赫然有两个男人,不过一个站着,一个却已经躺倒在地上,声息全无,浓稠的血液无声染红一片曾经覆盖着积雪的土地。
站着的男人垂下手臂,他脸色苍白却并不慌张,垂落的手上握着的黑色金属,隐藏在枯枝落下的阴影中。
南信启太转头,在更深的阴影里,站着两个人。
一人银发如瀑,却是个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的男人。一人头发蓬乱,长相却是清秀柔美。
她神色淡淡,注意力完全没放在南信启太做的事情上,而是盯着窜上树的松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银发男人声音低沉有力:“把枪和衣服给我。”
南信启太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他低着头,思想挣扎。
如果把枪和衣服给了黑衣组织,那他的生命和事业,他的一切就会从此与黑衣组织绑定。而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是平等的关系。
杀胜村这件事是他的投名状,也有可能是他的催命符。
南信启太不可能那么天真,会认为黑衣组织会无条件地帮他——但所有的、能毁掉他的把柄都掌握在这个组织的手里,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气氛凝滞的瞬间,南信启太瞳孔紧缩,冷汗不住冒出。
一个红点静止在他的胸前,一动不动,似乎只是一个无辜的光斑。
——有狙击枪对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