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8




南信启太镇静地抬起头,声音干涩紧绷:“你们在威胁我?”

废话。

琴酒扯了扯嘴角,保持着嘲弄一般的沉默。

从阴影处走出一个体格壮硕的男子,他在夜晚依旧带着一副墨镜,向南信启太伸出一双戴上橡胶手套拿着塑封袋的手,语气冷硬强势。

“你的枪和衣服。”

南信启太紧咬牙关:“你们杀了我,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琴酒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他,声音低柔地像是在怜悯南信启太的天真:“难道你以为在长野本部的这么多警察里,组织就只和你有接触吗?”

话里话外暗示着,南信启太并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么重要。

南信启太当然知道这话也有可能是在诈自己。

但武川和竹内以及几个新人的证词,课长的安排在无形之中便于自己动手杀人灭口……

有不对劲的地方。

南信启太无法肯定,长野警察和黑衣组织到底有无来往,或是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除了他以外的内应,也许真的存在,而且级别大概率不会很低。

事关他的性命,南信启太终究还是不敢冒险。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把手里的枪裹在脱下来的外套里,向着伏特加的方向扔去。

琴酒满意地勾了一下唇角,瞟了一眼身边神游天外的女人。

“香槟。”

“在,琴酒老大!”

沙罗条件反射一般地挺直了身子。

“把那东西给他。”

沙罗点头,从兜里掏出一盒药和一管软膏,走到南信启太面前,不顾他警惕防备的后退动作,两手拿着东西一伸:“这是医生给你开的。”

琴酒大哥说南信启太也算是半只脚加入组织了。他进来的比沙

罗晚,于是沙罗美滋滋地想着:那自己总算也是个前辈了,当然要多照顾后辈一些。

“我们组织成员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琴酒扬起一分捉摸不透的笑意。

南信启太瞬间明白过来:“是你?”

琴酒看他反应迅速,依旧是高深莫测的神情,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幸好南信启太不像香槟那么傻。

伏特加捕捉到自己大哥一闪而过的神情,也放心了。

——如果组织的新成员都是香槟这样的,那自己跟着大哥,除了做任务和清扫卧底,怕不是还要为组织去干招聘。

打了一棒子,自然还要给一颗枣。

琴酒示意南信启太可以先行离开,自己的人处理现场,把胜村的死推到其他不存在的逃犯身上。

当卡尔瓦多斯背着自己的狙击枪包和众人汇合的时候,南信启太已经离开了。

胜村的死还可以利用,所以琴酒不打算立刻回东京。但沙罗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琴酒嫌她会碍手碍脚,所以打算让她先回去,不要再跟着自己了。

=没有那么出乎意料的是,沙罗承认自己并不会开车。

“卡尔瓦多斯……”

琴酒想让他送沙罗回东京,顺便教她学车。

开车是组织成员的基本技能之一,如果不是沙罗有一技之长,组织怎么也不会让她这种什么都不会的人得到代号。

卡尔瓦多斯并不是搞情报的,却在这一刻对琴酒的想法敏感得可怕。

琴酒连他名字都没说完,卡尔瓦多斯给他直接半道截断,抢话道:“英国那个任务,我接了。今天我就从长野出发。”

琴酒颇有些意外,眯着眼睛打量了他片刻:“贝尔摩德在美国,一周后回日本。”

言下之意,他这个时候去英国,即不能见到贝尔摩德,还有可能和她错开,一面都见不到。

卡尔瓦多斯迟疑了最多两秒,然后坚定不移地选择了英国。

琴酒对他的忠诚度还是放心的,英国的任务比沙罗会不会开车这件事重要的多,琴酒自然不会强求卡尔瓦多斯留在日本。

他的视线转到伏特加身上。

身高一米八的壮汉打了个哆嗦,瞟了一眼神情天真的沙罗后,面带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大哥。

“大哥,我还要给您开车呢。”他略带讨好地说道。

开玩笑,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能让卡尔瓦多斯放弃见到贝尔摩德的机会,还连夜逃离日本,那香槟得是有多恐怖?

说不定私下里就是个喜欢折磨人的疯子。

——虽然她也没刻意隐藏自己的反社会人格。

琴酒无奈地收回目光,皱着眉头看向沙罗,像是在看一个不知道怎么分类的垃圾。

他想了想,掏出电话拨通一串号码,简单吩咐道:“找人开车来长野一趟,接个人回东京。”

他没做任何解释,当然对面也没有问任何问题。

琴酒说了一句“赶紧”,就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三个小时后,当半夜接到上面分配下来的任务的安室透,开着组织提供的一辆黑车赶到相应地址时,天色已经渐亮。

一束扇形的白光从东边破晓而出,天空半边是乳白色的云朵,半边是还沉浸在夜晚中的深蓝。长野县山间地弥漫着清晨的薄薄雾气,朦胧虚幻。

安室透在空旷的路边停下车,打开车门走到外面。

骤然离开温暖的车里,他下意识地被山间清晨的冰冷寒意激得动了动肩膀。

既然是琴酒交代的事情,就算是半个组织的任务,精神紧绷的他完全忽视了生理上的不适。

直到一件外套被披上肩头。

毛绒绒的触感突如其来,扫上颈部,安室透迅速回头。他反应迅速地向后闪躲,几乎条件反射地要反击回去。不过思及这是组织的任务,不想把事情闹大的他忍住反击的冲动,谨慎地抬头看去。

在安室透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能够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的人,就站在他的身后。

她举着一件毛茸茸的宽大粉色外套,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冷吗?为什么要躲?”

一个身材娇小的日本女人,蓬松的头发被山风垂得向一边倒伏,配合着她微微歪头的动作,整个人就像是被压弯的稻穗,有些好笑。

安室透可笑不出来,他心中暗暗戒备,敛住所有神情,笑道:“抱歉,香槟。我不太习惯有人离我这么近。”

“哦。”

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追问。沙罗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点了点头,坐进车里。

引擎轰鸣,汽车启动。

安室透一边心不在焉地扶着方向盘,一边透过反光镜,表面是在看后方的情况,其实是在打量坐在后座上的香槟。

她拿着手机,头发低垂,几缕毛茸茸的卷曲发丝遮住了一半的表情。

“你好,虽然现在自我介绍有点晚了,我是安室透,是组织派来接你的人。”

“我是沙罗,哦,你也可以叫我香槟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