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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长剑。

“月神蚕,南极冰,天铁玄石……没想到你还真把落下来的星辰搞到手了。”

风清晏越看越觉得心惊,甚至不敢上手去触摸,颤着嗓音问:“这剑问世之日,可曾有过雷劫?”

若是绝世神兵降世,天道也会降下雷劫作为最后一道历练的。

楚栖寒眼底这才浮现出熟悉的倨傲来:“那是自然。”

风清晏听后笑了两声,摇摇头,又大笑起来。

他最后笑出了眼泪,抬手抹去后郑重道:“这的确是,世间最好的剑。”

楚栖寒将剑珍重地藏回树中,只温和地朝他笑笑。

若是放在年少时,他定是会在风清晏面前耀武扬威一番,说“老子说到做到,当初你小子骂我的话,打脸了没”。

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

因此楚栖寒什么也没说。

风清晏清咳两声,吹毛求疵道:“我承认你的确打造出了绝世神兵,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剑上的雕花过于柔美繁复了些,栖寒,没想到你是这种品味。”

楚栖寒将摔碎在地的茶碗捡起:“谁说这柄剑是留着我自己用的?”

风清晏怔住:“……不是你用?那你花这么大心血炼成干嘛?卖掉?凛苍派很缺钱吗?”

楚栖寒失笑:“倒也不是。”

“当初为了炼成此剑,我损耗两层修为。但等到长剑渡雷劫后,却发现它不认我。”

风清晏奇道:“竟有此事?这剑心气如此之高,连你都看不上,又还能看得上谁?”

他沉吟后恍然大悟:“栖寒,你这剑,怕不是要成妖。”

楚栖寒打断他没边没际的猜测:“我已经准备将此剑赠送他人。”

“给谁?和你什么关系?他配吗?为什么不给我?”

楚栖寒忍无可忍,强行递了杯新的茶水给他,好歹把那张嘴堵上了。

恰逢此时,沈暮峤领着一众叽叽喳喳的少年少女从远处经过,风清晏这才记起今日是凛苍派的收徒日,好像自己这友人选中的是,最先通过问道梯的那个女孩。

他目光逡巡着从那支闹哄哄的队伍望过去,在队伍的最前方瞧见了楚栖寒收下的弟子。

那孩子看上去十分瘦弱,不似世家出身,一身衣服也灰扑扑的,露出来的细细手腕还有被陷阱割伤的血痕,想必在问道梯上受了不少罪。

但她眼睛是极亮的,让风清晏想起很久以前在塔楼看到的绚烂星辰,而此时此刻,那两颗星辰流转而至,径直望向楚栖寒的方向。

楚栖寒察觉到少女的视线,目光柔和地朝她微微颔首。

那少女本抿着唇有些紧张的模样,但在得到自己新晋师尊的回应后,刹那绽出灿烂的笑容。

风清晏这才发现那女孩五官是极其精致的,如今小小年纪时尚带着杏眼桃腮的娇憨,但已能预想到,她长开后会是怎样的倾城风姿。

这孩子在众人面前都垂眉低目,似被抽离出来,对任何事物都漠不关心,对身边喧闹的孩童也不理不睬。

唯独见了楚栖寒,她才会向他展露出灼灼风华来。

风清晏纵是不会推运算命,也能从两人这视线交融的短短一瞬,察觉出他们的痴缠因果。

那头沈暮峤已在催促,姜晚毕竟才来到这个世界,不敢逾矩惹楚栖寒不悦,赶紧敛了笑意,小碎步跟上队伍,又做回低眉顺目之状,乖乖跟着沈暮峤走了。

“这孩子……”风清晏欲言又止。

楚栖寒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言之尚早,顺其自然。”

风清晏便笑:“说着顺其自然,但也对她的资质多有青睐吧?说罢,你这剑,是不是送给你那小徒弟了?”

楚栖寒只笑道:“还未送出去呢。”

他回首去看姜晚的背影:“当初铸剑之时,便似心有灵犀,不知不觉便为此剑雕上繁花,如今想来,或许真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罢。只是……也不知晓她会不会喜欢。”

风清晏听着他的话,油然生出歆羡来:“你定会和你那小徒弟相处融洽的。”

——等到再过两百年,风清晏想起这段往事,都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乌鸦嘴从来就没说准过。

他说楚栖寒炼不出绝世神剑,楚栖寒竟做到了。

他说楚栖寒不可能消灭魔族,楚栖寒也做到了。

唯独就这一句,他说,楚栖寒会和姜晚相处融洽……

哪能知从那时起的这两百年,他们二人会互相折磨,不死不休,酿成再也无法挽回的惨剧。

风清晏作为旁观一切之人,也说不清到底这场初遇是害惨了姜晚,还是害惨了楚栖寒。

·

·

与风清晏道别之后,楚栖寒回屋打坐,才坐下不久便听到门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叩击声。

从门外稚嫩的声音中,他辨出是自己的小徒弟前来,忙开门去迎却把人吓了一跳,少女颤巍巍端着的茶碗差点直接落到地上。

——今日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他凛苍派的茶碗总是岌岌可危。

楚栖寒伸手去将茶碗稳稳拈住,带着几分忐忑,他将那柄甚至还未取名的长剑赠予给姜晚。

姜晚似乎看上去很喜欢,只是她炽烈明亮的目光倒不常落在剑上,而是落在他身上,应是从长辈处得到礼物,极喜悦的意思吧?

日子如行云流水般过。

楚栖寒对姜晚自然是悉心照顾,精心栽培的,可他瞧着姜晚,渐渐就发觉出少女并无精进修为的意向。

楚栖寒将她又带到石亭内,斟了茶予她。

“晚晚入门也有些时日了,除却上课时间,为何不常见你练剑?”

姜晚去拿点心的手一顿,生怕他嫌弃自己,急急道:“师尊,凛苍十六式我已全都会了。”

楚栖寒安抚地朝她笑:“师尊不是问责你,也知你天资聪颖。但修行并非一蹴而就,就算你练会了剑招,若心性还停留原处,又如何升阶呢?”

姜晚眼珠一转,明白过来:“师尊是想问……为何我进门派多日,却没有筑基?”

楚栖寒也是第一次带弟子,直白说这话怕给小孩伤着了,便补充道:“门内未筑基的弟子大有人在,师尊只是觉得凭你的资质,能做到更好。不过,也得看晚晚自己的想法,若是你真无心练剑,师尊也可替你去寻你适合的道法。”

姜晚笑嘻嘻答:“比起修行,晚晚更愿意一直陪在师尊身边。”

楚栖寒无奈:“那若是你不勤加修行,凡人终有老去、死去的时候,而那时师尊仍在世上,你又如何陪在我身边?”

姜晚被难住了。

她垂下头去,眼中神色变幻,忽而纠结忽而喜悦,像是在同自己的另一个意识相争相斗。

最后她抬眼注视着楚栖寒,下定决心道:“师尊送了晚晚本命剑,晚晚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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