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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摸摸鼻子,问她:“什么事。”
她安然道:“公司元旦晚会,咱们组出了个节目,就是唱歌,想问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我看看手机,确信现在还不到十二月。
我说:“这么早就开始准备。”
她点头,眼里放光,问我:“来吗?”
我直截了当地说:“不去。”
她当即泄了气,说:“就知道。”
又道德绑架我:“小组的节目,你是组长都不参加。”
小王是我的大学校友,比我低两届,一直在总部工作,我调回来后她就在我组里,她性格开朗外向,我们关系比别人好些,他们大概知道我不参加这类晚会,又想邀请我,所以派小王来。
我问她:“都有谁报名。”
她以为我有兴趣,便兴致勃勃地给我介绍,哪个人确定了,哪个人还没定下。
我“哦”了一声,说:“不去。”
她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明白了。”
我笑着问她:“你明白什么。”
她说:“我就告诉他们组长那天有约会,所以来不了,他们会理解的。”
我打住她,说:“别造谣。”
她指指我的手机说:“这大帅哥我在公司楼下见过好几次,原来是你家的啊,藏着掖着的,都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我说:“你偷看别人隐私还这么理直气壮。”
她不乐意了,跟我辩驳:“我叫你四五遍你都没答应,只能在这儿等你。那我也不是故意要看的,你就这样举着,有眼睛的都能看见……”
我叮嘱她:“别对别人乱说。”
她说:“放心,守口如瓶!”
小王办事我自然放心,刚想让她回去,她又说:“什么时候官宣呀?我记得他好久之前就来接你下班了。”
记忆力还挺好。
我挥起一个文件夹赶她走,说:“不宣。少八卦多干活!”
184.
官宣无非是在通讯或社交软件发一些照片文案,广而告之:我和这个人在一起了。
这不是我的做事风格,我不习惯把私事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朋友圈八百年不更新,除非是帮公司发招聘广告——其实公司招聘不需要我作宣传,我只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告诉一些久不见面的朋友:我还活着,活得很好。
时云深的朋友圈倒是保持一定的更新频率,虽然不如上大学时频繁。上次小虎过生日他也发了,还把我送的礼物单独拍一张。
我和时云深还是过着往常的生活,一起吃饭、看电影、锻炼。
依旧拥抱,接吻,做爱。
第一次之后时云深尝到甜头,想要了就黏糊糊地蹭上来,手头上力道却很大,不给我反抗的余地。他知道说什么会让我心软,我生不起气,干脆随他去。
人的变化似乎是倏忽间的,就像我和时云深荷枪地实弹做一次就能放弃执念,就像有些特殊的日子来临,让我想为日复一日的生活增添点仪式感。
我订了两张电影票,准备和时云深一起跨年。吊了他几个月,该有所表示了。
元旦并不多么特殊,但对我这种没有纪念日概念的人来说,确立关系的日子和阳历辞旧迎新的日子重合,不仅寓意好,而且方便记。
所以小王之前没有猜错,我确实有约会。
不过我还没有告诉时云深。
晚上,他来接我下班,手垂在大衣兜里,站在车边等我。
我快步走过去,浅浅地抱了抱他,说,冷不冷,说好在车里等我的。
他笑着,嘴里冒白气,说,不冷。
我坐进车里,问他,围巾暖和吗?
他点头,说,不舍得摘。
我笑话他没出息。
前些日子S市来寒流,时云深不知道是故意要俏还是不懂怎么保暖,晚上接我时鼻子冻得通红,手也冰凉,我要骂他,他就张着大眼瞧我,用凉手碰我,叫我别生气。
我把他赶到副驾驶座,拉着他去商场。围巾也是这时候买的,我们一人一条,原本打算买一模一样的,我又想这样肯定会弄混,分不清是谁的,就给他买了条颜色深的,我的颜色浅一些。
时云深看起来很喜欢,每天都戴。
185.
他开车,我原本想到家再问他,思来想去总也忍不住,便开口叫他的名字。
没想到他在几乎同一时间也叫了我的名字。
我说,你先说。
他似乎不好意思开口,还推诿,说,你先说吧。
我说你别废话,快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时云深说,我这个元旦可能……有几个哥们儿要趁放假来S市玩,我答应跟他们一起。
我愣了愣。
他又说,很多年没见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
吞吞吐吐的,估计是怕我不高兴。
我不能做恶人,又想到自己已经买了电影票,心里发堵,便说,该去就去,这点小事不用汇报。
他如释重负般笑笑,说,阿粤最好了。
他问我,对了,你刚刚要说什么?
我胡乱编了个原由,说,没有大事,就是想问你今晚吃什么。
他说,红烧排骨,我中午去买的。
我说好。
人还是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这话是我说的,以前用来讽刺别人,现在用来劝服自己。
时云深并不知道我的计划,对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个和往常一样的法定节假日,可以休息,也可以和阔别已久的朋友见面。
是因为我单方面赋予它特殊意义,所以才会有失落感。
单方面的事我以前做过很多,这半年来让时云深惯坏,忘了是什么滋味,现在又重新体味,更加酸涩。
我也总算明白自己屡次拒绝时他的感受如何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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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第46章 (完结章)
186.
跨年夜,我在家里窝着。
时云深早早出门,还顺道来看我一眼,问我有什么安排。
我说睡觉。
他说,那我早点回来,陪你睡觉。
最后两个字被刻意咬得很重,我让他快点滚,他就真的走了。
虽然电影还有两个小时开场,如果他回来得够早,我们还可以去看。但是类比我自己,遇到好友该尽兴地玩,提前回来的概率实在太低。
我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用遥控器换台,每个卫视都在播放跨年晚会,我用它们做背景音,给我妈打去视频电话。
没打通,我又给我爸打,我爸转成语音通话接起来,告诉我说他们在跳广场舞,还问我有什么事。
我说:“没事,想问问你们怎么样。”
我爸说:“好得很!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