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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躁意。
以往两年,回回月事身子不舒服,怎么不见她把他推给别人?
也不找个像样点的借口。
朱谦撑在她身侧的手渐渐捏成拳,指骨因充血已犯了红,
他不过是想彻底斩断诸王安插眼线的念头,而笑纳了那两名宫婢,做做样子气气她而已,她倒好,不仅没生气,反倒给他弄来两名通房打擂台。
当真是贤良大度!
朱谦咬着牙关,缓缓往后退开两步,
“沈妆儿,你好样的。”嗓音沉哑如同裂帛一般。
落在沈妆儿耳郭,便是石破天惊。
平日一口一个“王妃”或“沈氏”,还以为他不知她姓甚名何。
她扶着小案起身,朝他从容一礼,“原来王爷还记得妾身的名儿,妾身荣幸得紧。”扯着唇角讽刺地笑了笑,脚底生风般离开。
朱谦看着她干脆的,毫无一丝眷念的背影,脸色发木。
一个名字而已,竟为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与他怄气。
他气得冷笑几声,颓然坐在案后,默了一阵,到底不是一个沉迷于儿女情长的人,逼着自己拂去脑海的杂念,一丝不苟翻阅卫所名册,将其中可参与边境军演的名录给划了出来。
这一忙,至深夜,温宁悄悄从窗棂外往内瞥了一眼,便知这一试探,结果并不好。
亲自送了一碗百合莲子汤进去,朱谦许久未动,确实口干舌燥,信手执起汤碗抿了一口,不是熟悉的味道,神情闪过一瞬间的混沌。
夜色顺着晚风渗入他眼底,将那墨玉般的眸子渲染的越发寒冽,他默了默,无力地吩咐温宁,
“将那两名宫婢送去偏院。”
这一刺激,反倒把她逼得给他送侍妾,朱谦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既如此,自然没必要占着文若阁膈应她。
沈妆儿根本不知自己把朱谦气了个饱,回到后院便安抚容容,容容果然吓哭了,好在留荷与听雨劝了一遭,又告诉她,王爷向来是这样的性子,她一小厨娘也不必与王爷见面,才终于劝好了。
翌日,温宁将宫婢送去偏院,原想寻沈妆儿问个究竟,可念及他一长史也不好管得太宽,沈妆儿若当真要给朱谦安排通房,仿佛也无可厚非。
文若阁空了下来,留荷问沈妆儿如何安置,沈妆儿不可能要宫婢住过的院子,“空着吧。”隽娘却生了个心眼,将府上养着的几笼雀鸟安置在文若阁,传到偏院,那两名宫婢给气得呕血。
王府大着,凉快的又不仅仅一个文若阁,沈妆儿利索地吩咐下人将水泊东北角的天心阁给收拾出来。
下人回禀温宁时,被朱谦不经意间听见,那天心阁与书房可谓是南辕北辙,
他这是把沈妆儿给逼得越来越远?
原先也没发现她气性这么大?
一股没由来的挫败感涌上心头,朱谦落寞地立在廊庑下,暖风掀起他的袍角,丝丝躁意顺着衣领灌入他脊背,他心底却一片冰凉,恍惚自行宫归来,一切已脱离轨道。
第25章
日头渐晒,白花花的太阳可是不留一点余地,炙热笼罩整个凌松堂,沈妆儿夜里总要热醒来几次,到了白日,人气恹恹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于是,不顾下人阻拦一举搬去了天心阁。
自从侍妾入府,朱谦不曾去过后院,丫鬟们焦急得很,担心朱谦对那侍妾有了意,一心想让沈妆儿做些什么挽回王爷的心。
沈妆儿满口答应,转眼抛诸脑后,搬入天心阁后,她便一觉睡到天亮,雷打不动。原先留荷与郝嬷嬷还想唤醒她,无奈有隽娘守在门口,隽娘又唯沈妆儿之命是从,行事干脆泼辣,谁也奈何不了她。
前世沈妆儿日日天蒙蒙亮便起,不是周到服侍朱谦,便是入宫伺候岑妃,今生撂开手,心地宽大,简直一身轻。
朱谦一日打城外回来,路上遇见了沈璋,沈璋问起了沈妆儿,客客气气让他多多包含,朱谦便想,他哪能跟个小女人计较,回府便不计前嫌问上一句王妃在做什么。
侍从曲风一贯伺候朱谦起居,平日也与后院熟稔,朱谦出府,他有事没事总要寻听雨打听些消息来,便答,“王妃今日去了一趟灯市,买了些笔墨纸砚回来。”
朱谦一面褪去外衫,一面皱着眉问,“府上不是有进贡的笔墨?她犯得着顶着烈日去市集买?”
曲风笑呵呵答,“您有所不知,王妃馋四方馆的烧肘子,顺带吃了一顿回来。”
朱谦脸色就黑了,他在这儿被她气得呕血,她倒是吃香喝辣。
又一日从宫里出来,岑妃有意无意问起沈妆儿近况,约莫是疑惑沈妆儿近来为何不曾入宫,朱谦只道沈妆儿身子不适,替她遮掩过来,暗自越想越觉得沈妆儿过于惫懒,连着对岑妃也无孝敬之心,那还了得?
回来便寒着脸问,“王妃在做什么?”
曲风正替他更衣,怔道,“哦,回王爷,王妃今日在后院敷面膜呢,那个唤隽娘的新来丫鬟,惯会折腾些七七八八,今个儿给王妃制香熏衣,明日给王妃描妆簪花,总之,花样还挺多的,”
曲风挠挠头,嘿嘿直笑,“王爷,小的今日去垂花门纳凉,还见了王妃一面,啧啧,王妃近来光彩照人,简直不敢仰望,王爷不如去后院瞧一瞧?”
朱谦面无表情听完,眉目森严的没有一丝情绪,沉默一瞬,将袍子信手一扔,“没空。”
沈妆儿近来用心调理身子,容容告诉她,身之病,根源在心,若一人心境不宽,气血不通,各类病症便来了,容容一手替她按摩推拿,疏通经脉,一手替她做药膳,调理气血,堪堪七日便卓有成效。
沈妆儿虽过得惫懒舒适,却也没忘了朱谦,日日遣人做好膳食送去前院,其中每每要加一道容容所作的药膳,夏日炎热,替朱谦去去躁火也是好的。
朱谦第一回 不知是容容所做,尝了觉得味道尚可,可后来每每闻着那股药味儿,又经曲风点拨得知是那新来的丫鬟所做,朱谦如何咽得下,每回皆要将容容那道菜给扔开,堪堪受了一肚子气。
沈妆儿简直有完没完。
眨眼到了四月底,沈妆儿过得舒坦了,郝嬷嬷与留荷等人却操碎了心。
一日沈妆儿未起,隽娘依旧侯在门口不许人打搅,
郝嬷嬷急道,“隽娘哪,今日晨,偏院那两个小狐狸,一人做了糕点,一个做了饮香露,齐齐送去了前院,咱们主子若还对王爷置之不理,待那小狐狸肚子大了起来,咱们王妃怎么办?”
隽娘挽着袖倚在廊柱不动声色笑道,“大户人家嫡子未出,一应妾室通房都喝避子汤,咱们王府也定是这个规矩,嬷嬷,隽娘我入王府时,顺便带来了避子汤的药方,这个方子经过改良,药性不重,可提前预备着喝下,王妃诞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