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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妆儿,神色一亮,朝她招手,

“来来来,老七媳妇,你来抱抱....”

民间有沾喜一说,皇帝显而易见期待着沈妆儿给朱谦诞下嫡长子。

沈妆儿呆了一下,数十道目光注视着她,有艳羡也有嫉妒,她脸颊登时一片绯红。

倒不是她害羞,而是紧张的。

她还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该怎么抱...

她立在那儿不敢动,被身侧的五王妃与林嫔给往前一推,

“快些去抱,沾沾喜气!”

来到皇帝跟前,僵硬着抬起双手,略有些无措地看着皇帝,“父皇....”

皇帝被她模样逗乐,小心地将襁褓塞给她,“怕什么,摔不了...”

沈妆儿一听,心里越发绷紧了弦。

目光落在那小婴儿上时,不自觉变得柔和。

她太可爱了....

细细的绒毛,覆在她面颊,带着初生的真挚。

肌肤红彤彤的,吹弹可破,黑睫又长又密,如一把小扇子。

不都说初生的孩子很丑吗,这个小孩儿怎么如此漂亮。

沈妆儿压根舍不得挪眼。

皇帝将襁褓搁在她胳膊肘,还示范地告诉她,“你扶着她脖颈之处,再拖着她,断无大碍。”

沈妆儿照做,只顾着看孩子,露出娇怯的笑,慢慢地将手心收紧,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那粉琢可爱的小嘴不经意地蠕动了一下,浅浅的眉更是蹙起,渐渐露出皱巴巴的模样,惹得沈妆儿一笑。

爱不释手,也看不够,满眼的馋劲。

一旁的昌王等人朝朱谦挤眉弄眼的,朱谦负着手,神色纹丝不动,只在目光落在她眉梢时被那抹难以言喻的柔和给撼动。

她是着实喜欢孩儿。

皇帝看得分明,八字胡一扬,深深看了一眼朱谦,眼神透着意味深长。

回到马车,沈妆儿犹觉双手是僵硬的,仿佛有柔软的东西落在上头,她不敢撒手。

抱一抱小孩沾了喜气,自然是高兴的,可高兴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压力。

圣心难违。

皇帝这是盼孙子。

皇帝那么多儿子,却盼朱谦的孩子,何意?怕是对朱谦有立储之心了。

沈妆儿缓吸一气,覆在小腹,深深地闭上眼。

马车一晃一晃,她身姿却绷得紧,一动不动,朱谦便知她倍感压力,抬手轻轻地将她抱上膝盖,圈在怀里,下颚压着她发梢,

“妆儿,你别急,相信我,我们会有孩子的....”

沈妆儿蜷紧了身子,听了这话,又在他怀里缓缓放松下来,

“我没事的....”

不是她急,是孩子本就要来了。

接下来这段时日,沈妆儿整日坐立不安。

这么下去,会将身子给熬坏的。

留荷提议她去探望沈玫儿,走一走亲戚,省得整日被那一抹期待给耗空。

昨夜刚下了一场秋雨,桂花湿漉漉的缀在梢头,沈妆儿披上一件银红的披风,秋寒携恬淡的花香一齐窜入鼻尖,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留荷替她紧了紧系带,与听雨簇拥着她前往杨府。

广宁伯夫人的病已好得差不多,杨家上下皆把沈妆儿当做救命恩人。如今,她的身份在京城更是独独一份,人还未到杨府,杨府的婆子便侯在巷子里等着,瞥见煜王府马车行来,连忙奔去里屋通报。

不多时,杨夫人带着沈玫儿出来相迎,簇拥着沈妆儿入了内,摆上瓜果饼子,招呼人陪着她打叶子牌,一日便这么度过去了,问过沈玫儿害喜的反应,

沈玫儿眉眼生动地笑着,“左不过是心里腻得慌,吃不下,又饿得紧,好不容易舒服了吃下些东西,不一会便又吐出来了,倒是酸的辣的比较能入嘴。”

沈妆儿温柔浅笑,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回到王府,恍惚听见有陌生的声音,沈妆儿掀开车帘,却见一宫人立在正门外,不知与温宁说了什么,温宁脸上露出几分不情不愿。

沈妆儿认出人来,正是岑妃身旁的女官。

马车停在了石狮处,温宁瞥见立即上前见礼,

“请王妃安。”

沈妆儿朝他颔首,踏上台阶,看着那名女官,

“柳姑姑怎么来了?”

女官穿着一件深褐色的褙子,上了些年纪,言语颇有几分疾色,“王妃来的正好,都说孝为大,王妃近来不入宫伺候娘娘也便罢了,却为何苛待王爷的姨母,那洛夫人可是娘娘嫡亲的姐姐,也是王爷至亲,娘娘有旨,宣洛夫人入宫觐见。”

自然不能让她把人带走,否则过不了多久,那对表妹怕是也会被放出来。

沈妆儿懒懒地笼着袖子,冷冷看着她不说话。

温宁在一旁忍无可忍,低喝道,

“柳姑姑也算是宫里的老人了,你一个奴婢,见到王妃不行礼,言语不恭敬,口口声声拿孝道压王妃,是谁叫你这般行事的!”

柳姑姑面色胀得通红,看了一眼沈妆儿,见她慢条斯理四处张望风景,连个眼神都不给她,气得咬牙切齿,“温长史....老奴是代娘娘规劝王妃。”

温宁满脸讥诮之色,“哦?那敢问柳姑姑,你从何处得知王妃苛待了洛夫人?还请把话说明,否则,诬告当朝煜王妃,是什么罪名,不用我提醒你吧?”

柳姑姑脸色大变,青一阵红一阵,险些站不稳脚,“你.....”

温宁碍着岑妃面子,也不能真的把柳姑姑怎么了,只得无视她,往前撩袖,“王妃累了,还请先回院子休息。”

沈妆儿掩嘴打了个哈欠,目不斜视从她身旁经过。

温宁跟了进去,朝门房使了个眼色,那门房恭恭敬敬往前一指,

“姑姑,时辰不早,还请回宫?当然,若姑姑要在府上住,那小的这就去给您安排客房....”

柳姑姑再体面也只是一介奴婢,哪里能在王府留宿,气得灰溜溜离开了。

上了宫车,还不忘对沈妆儿的背影扔下一句话,

“王妃还是仔细着些,陛下千秋节在即,届时王妃必定要去宫里赴宴,娘娘自有话与王妃交待。”

沈妆儿也好,温宁也罢,默契地不曾朝朱谦提起此事。

那毕竟是他母妃,虽有不到之处,却也得顾念着面子。

将人气走便得了。

转眼到了九月初,秋意浓,落英满地,寒风刺骨,一阵阵往内室卷,留荷怕冻着沈妆儿,连忙将窗牖给合上,又吩咐小婢子道,

“王妃性子温和,不惜的说道你们,你们却偷懒,早起的风这般凉,开半刻便得关上,再不上心,打发去后院干粗活。”小女婢唯唯诺诺应是。

里面传来沈妆儿的笑声,“别责怪她,是我不许她关。”

她心里闷得慌,吹吹冷风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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