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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乱子,宜州出不了乱子。

沈妆儿最后给二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宜州守备这个职位,谁都可以来做,今日是温秀,明日又或许是旁人,但是你们二人,谁也替代不了,当然,若哪一日你们愿意高升,我可举荐你们去朝堂任官。”

“不不不...”胡显林连连摆手,“我就跟着郡主,郡主不嫌弃我,我伺候郡主一辈子,我在这山头呆惯了,一家老小都在这,跟着郡主过上了好日子,舒服自在,才不去趟朝堂那浑水...”末了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住了嘴。

沈妆儿笑了笑,“朝堂那趟子浑水,别说你,就是我也不想去沾。”胡显林哈哈大笑。

周运则躬身一揖,正色道,“我周运胸无大志,就愿意看着一地百姓安居乐业,民富国强,愿意追随郡主,至死不渝。”

三人从最开始相互试探,慢慢磨合,到如今已亲如一家,时光荏苒,竟是过去了将近四年光景。

朱谦在宜州陪了沈妆儿半个月,提前回了京。

沈妆儿等书院落定,各路人手到位并安置妥当,方着手回京。

当真要回去,大有近乡情怯的茫然,也不知京城如何了,家人都如何了。

隽娘,听雨和容容三人跟着她四年,眼下听闻要回京,个个泪流满面,充满了期待。

沈妆儿看着三个丫鬟,心中感慨,干脆这一次回去,将她们配了人,安安心心在京城过日子。

收拾行装时,听雨察觉到沈妆儿这等心思,当即跪了下来,摇头道,“奴婢是您捡来的,谁离了您,奴婢不能离,您在哪儿,奴婢便在哪儿。”

前世听雨便是那个能随时为她赴死的人,沈妆儿心头撼动,将她拉起,温声问,“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哪,我以后定是宜州京城两头跑,你能跟着我吗?”

听雨还未想过嫁人的事,支支吾吾的,窘得眼眶发红,小嘴瘪起,哭出声来,“奴婢不管,主子若不要奴婢,奴婢便不活着了...留荷已配人了,隽娘与容容老子娘都是老太太的人,她们都有根,奴婢的根是主子您,您弃了奴婢,奴婢没了奔头....”

沈妆儿闻言心口钝痛,连忙将她抱入怀里,“是我错了,既是如此,那好,只要你不后悔,你便一辈子跟着我,我定不会弃你的。”她怎么可能抛弃听雨,她只希望她能安生过日子。

听雨明白她的顾虑,破涕为笑,“主子,您不是我,怎么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您觉得安生日子好吗?既然好,您为什么不去过?”

沈妆儿哑口无言,愣了愣回道,“言之有理。”

“我也不喜欢去伺候人,我就想跟着主子您,见见世面,在宜州干出一番事业,再走遍大江南北。”

沈妆儿捏了捏她脸颊,“好!”

这一回去,大大小小装了十几辆马车。这还不算多的,各地的年货早就沿着商队送回了沈府。

这一次带上的是宜州的山货。除此之外,沈妆儿还从库房拿出不少压箱底的宝贝,打算回去送礼,除了家中亲戚外,还有宫里的林妃,这些年二人偶有信件来往,林妃每回写信唠唠叨叨一大堆,沈妆儿给她送去一些上好的皮子与珠宝,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沈妆儿心如明镜,皇帝对她有诸多优待,不无林妃的功劳。刘瑾更不待说,事实上,刘瑾趁着出京办事,来过宜州两趟,二人一直保持密切的联系。

回程未选水路,而是行马车,一路浩浩荡荡转去开府府,沿着怀庆往北,一路过保定府便可直抵京城。也不知朱谦有意还是无意,从京城通往宜州,原也没这么顺畅,这些年陆陆续续修了宽阔的官道,沿途畅通无阻,

陆路颠簸,起先两日还受得了,过了太原府,便吐得厉害。

“上回去武威,几百上千里的路都走了,也不见您这般受罪,这回是怎么了?”

听雨一面替她擦拭唇角,一面将酸梅糕递入她嘴里。

容容因晕吐厉害,在开封府留了下来,沈妆儿吩咐隽娘照看她,留下几名护卫,晚些时候再赶路,只余听雨贴身伺候。

沈妆儿面色发白,浑身冒着虚汗,恹恹地躺在软塌歇着,“半年不曾行车,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容容自来晕车,启程之前备了不少酸梅膏,她留在开封府,余下的全部给了沈妆儿,含一口下去,胸口的恶心淡去不少,浑浑噩噩地睡了一路,竟是到了保定府。

沈妆儿身子受不住,决定在保定歇一晚再启程,这样一来,明日便可回京。

沿途都有消息送回京城,四年未见的姑娘要回来了,沈府上下喜极而泣,翘首以待。

然而沈妆儿与沈府众人不知,沈妆儿未抵京城之前,关于她与朱谦的婚事,朝中九卿,内阁大员齐聚养心殿吵了起来。

自朱谦时不时离京,皇帝被迫搬来养心殿,每日初一十五过问军国大政。

朱谦的意思很简单,想给沈妆儿一个名分,至少太子妃的金册得送到她手里,她可以不用这个身份,这个身份却只能是她的,也是为了给将来的孩子寻一个名正言顺的出身。

他刚起了个头,顾尽忠与翰林院掌院跳起来反驳。

“怎么可以?太子妃是未来国母,当大婚,昭告天地,祭太庙,岂可通过一道诏书草草就定,再者,太子妃必须常守宫殿,为万民表率。”

工部尚书是朱谦心腹,立即反驳,“您说的万民表率是什么?困在闺房吗?这么说,顾大人您怎么不将自己女儿困在后宅?听闻您的女儿借您的势在老家开了一家书院,打着您的旗号收徒纳弟,拐骗了不少束脩.....”

“你.....”顾尽忠老脸胀得通红。

双方人马唇枪舌剑,吵得不可开交。沈妆儿的父亲沈瑜则干脆装聋作哑。

最后矛头齐齐指向皇帝。

皇帝按着眉心,脸色愁的化不开。

这件事无异于离经叛道,只是皇帝自来也不是墨守成规之人,朱谦与他禀报时,他只有一个要求,孩子必须名正言顺,其余的他便撂下不管,皇帝干脆将手一摆,整个人往龙塌窝去,

“你们商议,内阁与司礼监若同意,朕无话可说!”

话题又抛了回来。

顾尽忠等人见无计可施,齐齐拽着内阁首辅王钦的袖子,

“王相,此事该你来拿主意,快些定夺,决不能让太子干出这等匪夷所思之事!”

朱谦坐在皇帝身侧的圈椅,擒着茶杯淡淡看了王钦一眼。

王钦却没看他,只是嫌弃地将顾尽忠等人的手指给掰开,然后朝皇帝的方向跪了下来,

“陛下,平章郡主将宜州治理得欣欣向荣,可见巾帼不让须眉,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罢,所谓国母,自当以天下为己任,急民之所急,解民之苦,郡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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