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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前有些优柔寡断的气质不太一样。
“你没事吧?”肆愿上前要扶他,阎时淡淡摇头避开。
他抬头一眼看见挨得近的虞花妤和异澜,视线停顿两秒,什么也没说地随意挑了附近的位置坐下,枕着手臂闭目养神。
“……”
这,他这么大个变化,显然是拿到蚀骨石了吧……
虞花妤更暗自抓狂了几分,她睡着的几天,剧情全赶着往上跑啊,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悄摸着和她展开了一场谁先到结局的友谊赛吗?!
廊外汲取日光精华的弟子陆陆续续回来,清晨的日光更明媚了些,没过多久授课的长老也抱着古籍的一摞书进来,看起来不过是平常的一天开始。
虞花妤枕着手臂,和阎时如出一辙的动作趴在桌上。
她一有烦心事就困。
这种症状俗称,逃避现实。
灵咒课的念咒声钻进虞花妤的耳边,咕噜咕噜得像煮粥的声音,还挺助眠的,也不知浅浅地睡了多久,她的肩被人轻轻点了点。
虞花妤动了动眼皮,缓慢而艰难地睁开了眼,异澜小声和她说“南执砚来了。”
虞花妤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
不止南执砚,廊外日光照着的地方,可是来了一群人,虞花妤眯起眼看,为首作派儒雅的宗主,立于他身旁的南执砚,往后是更多的别的宗门的宗主或是左膀右臂,浩浩荡荡地,看起来又是视察弟子情况,
坐她前桌的两位弟子低声交谈起来,“宗主可真行啊,走哪都要带上南执砚。这是向别人炫耀什么,咱们宗有个雌雄莫辨的大美人吗?真是让人看笑话。早知道是这样的宗门,我就不来了。”
“你别说,多得是弟子因为这人转咱宗门。”
“欸你——”
同样在骂的,还有廊外面带假笑的其他宗门的人,他们已经看见不少别宗的弟子,现在可是稳稳坐在岐寞宗的咒法课堂里。可心里无论骂得多痛快,面上还得附和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甚至心底隐隐觉得,这清缴鬼渊宗,该不会是个把他们聚集起来的幌子吧?思及此都不禁戒备几分,盘算着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敞亮的廊道因这群人显得狭小拥挤不少,宗主若有所思地缓步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十几人也跟着顿步。
颜色不一的宗门袍里,南执砚的一身白衣尤其出挑,他淡淡扫了一眼坐在里面的他们,像是对里里外外的事都没什么兴致似的移开目光,如同矜贵的纨绔公子哥,遥不可及又吸引几乎所有人的视线,虞花妤甚至听见倒吸气的声音。
与其他人不知在交谈什么的宗主,本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俊美相貌,与南执砚站在一起,都沦为背景板而黯淡无光。
虞花妤惬意地支着脸,目光直勾勾又肆无忌惮地打量南执砚,好心情地对比着,他现在看起来有多疏离淡漠得如同高岭之花,在被她剥去翩跹外袍后就有多……
“不如松山虞家的姑娘来回答吧。”宗主忽然开口,朝里望了一眼。
虞花妤一愣,齐刷刷的目光紧接着随到她身上。
虞花妤尴尬地应声站起来,宗主指了几位别的宗门的人,温和地介绍说,他们和她的爹娘交好,她也该喊两句师伯的,末了儒雅一笑,“说说你的见解吧。”
虞花妤面上应声点头,实际脑内乱七八糟。
见解。
见解什么。
她刚才满脑子颜色废料根本就没听清楚问题是什么啊。
虞花妤看着自己的手背发呆,忽然见一道淡淡的灵光闪过,她的手背上浮现若隐若现的字迹。
虞花妤毫无感情地照着天上掉下来的小抄答案念了出来。
念完最后一个字,廊外的不知哪个宗门的人就惊呼回答特别好,文采斐然,里里外外又是一通天花乱坠的夸,不愧是虞老夫妇家的明珠云云。
虞花妤毫无心理负担地接受夸夸,她笑笑,视线不着痕迹地挪向南执砚。
这人已经在看枝头的清叫着的鸟儿了。
要不是坦诚相见过,她都要觉得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很快,宗主一行人往前,南执砚自始至终没有再朝她看一眼。
行,他比她沉得住气。
虞花妤趴在桌上,哎,就这态度,再加上她先前的小动作,他肯定准备好一套提防她玩点什么不入流小举动,搞不好真铁了心,要切磋大会以后再见她。
虞花妤大脑飞速运转地想解决办法,直到连白衣的一角都看不见了,她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叹一口气,看向阎时,操心起生死存亡的大事。
几乎是宗主一行人的身影渐渐远去的同一时间,心思早就不在修炼上的弟子们已经嘀咕嘀咕地聊起来了。
异澜竖起耳朵注意听见宗门里的流言蜚语,他们聊的是南执砚近日的事。
“听说失去灵力的师兄师姐们是受到南执砚的影响……”
“这人果然就是不详的存在吧,当年卿夜楼的事再说明不过了……”
“带我入门的师姐亲口和我说的,上回他们一同前往的秘境里,南执砚的灵力险些失控,整个秘境的魔物一瞬间全死了,他们也差点死在里头……所有人都吓傻了。”
“成天一个个都好奇他的相貌,要我说,一个个都被蛊惑住了,根本不知道这人有多可怕。”
长老目送完宗主回来,眼一瞪,胡子一吹,弟子们安静下来。
异澜看一眼虞花妤,她一瞬不瞬地看着阎时,像是在苦恼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谈话。
阎时早察觉虞花妤像是有话要说,但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她。
拿到蚀骨石后,他突破不少灵力限制,力量提升许多,灵咒也使得更游刃有余。
更重要的事是,蚀骨石让他恢复了记忆。
他想起了在噬鬼北城发生的事,以及她给他的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他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她,但被盯久了,阎时还是没忍住地回头,虞花妤正忧心忡忡地看着他。
见阎时像有了谈话的意思,虞花妤也枕回臂上,小心翼翼地轻声问,“你拿到蚀骨石啦?”
阎时看着她,轻声“嗯”了一声。
“……”
完蛋。
尽管她心里哀嚎不已,虞花妤还是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恭喜呀。”
毕竟是阎时从小就心心念念的东西,没必要这时候让人不愉快。
在虞花妤没留意的廊下,南执砚又折返回来,替宗主再交代长老一些事情。
正巧看见虞花妤和阎时都枕着手臂趴在书案上,互相看着对方,少女的笑容灿烂,两人像在说什么有趣的悄悄话。
“……”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南执砚的眼神微暗,垂落的手心里不自觉汇聚起一阵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