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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想,轻而易举就能以风刃让阎时被割喉见血……
长老见南执砚立于门口,快速走步过来。
白皙指尖轻轻一拢起,南执砚阖了阖眼,她不会喜欢看朋友见血的……
握紧的指节强压下险些又要肆意乱溢出的灵力。
入魔的缘故,让他的灵力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难以控制。
南执砚垂眸,他知道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却仍会一瞬间地晃神,见浓稠的鲜血从他的手中汇聚,满溢地滴落,打湿整片石块,越涌越多,像是要将整个世界都浸染成血色。
他抬眸,面色平常地和长老说完了事,瞥见虞花妤已经背过了脸,望着窗外不知是发呆还是又睡着了。
南执砚的视线几乎没有停留地收回,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阎时静静地看了一会虞花妤的背影,没忍住地开口:“你在……担心我吗”
虞花妤压着一边耳朵,又想着事情,没听清地支起身子回头看“啊?”了一声。
阎时紧了紧眉头,若她从噬鬼北城回来被消除了记忆,或许现在还有机会将她和南执砚的关系斩断。
阎时忽然起身,“出来。”
话音刚落,就拉着虞花妤的手腕,要将她往外带。
虞花妤人都没回过神,手腕被阎时强势地拉着往外走。
被拉扯的她与同样懵逼的长老远远四目相对。
虞花妤双手拉上阎时的手,想将他往回扯,小声说,“阎时你回头看一眼啊,长老都懵了!”
长老要考核给她的修行打分的啊,她已经在被逐出师门的边缘小心试探了!
他无所畏惧,但不要连累她啊!!
力量的悬殊,事情又发生得快,几乎没人反应过来,虞花妤就被一通硬拽出去。
廊下最前即将转弯的地方,南执砚敏感地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声,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
第55章
虞花妤苦不堪言地小声叨叨:“我离被逐出师门, 也就是过个走廊的距离了,阎时你和我多大仇啊,不就是前段时间记仇你, 和肆愿偷偷把你的那份酥点给吃了,不至于吧,你再拉上他啊,不能搁我一个人霍霍, 你拉他一起,我被丢到山下也要找个垫背的……”
“……”阎时没能忍住地回头看一眼。
原来他好一段时间没吃上酥点, 是他们俩趁他不注意给换了。
……但谁他妈的在意的是这个。
少女双眸灵动闪烁, 像是故意地要挽回他的注意力, 让他行进的速度稍微慢那么一点点。
捏在虞花妤腕上的大手更紧了一分。
他们俩本来就是定了姻缘的。
“嗖——”得一下,几不可闻的一声风响动划破空气的声音。
阎时本能地松开手,去抵挡这阵攻击性极强的风力。
抬手的瞬间, 布料撕裂“呲啦——”一声,阎时的衣袖被割破一大截, 袖口处的布料落下大片,轻飘飘地下滑, 落在地上, 遮盖住地上被风割开的深而重的裂痕。
阎时冷笑,如果刚才, 他的手没有及时松开虞花妤, 那这道裂痕就会是出现在他的手上,从他的手背直直地穿过他的手心, 钻心刺骨的痛, 并且让他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办法以这只手捏灵诀。
阎时看向廊下站立着的男人。
明媚的阳光温柔倾洒, 光线打在南执砚的身上如有一圈光晕, 惊鸿一瞥的容貌,不知情的,或许还真会以为这人是什么如同风也梓那样正经亲切的师兄。
被光短暂又偶尔地照着,就可以掩盖住他满手血腥又不堪的一面吗?阎时无惧地视线迎上去,就应该把南执砚关在深渊秘境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永永远远地禁锢住。
阎时硬邦邦地问:“有何指教?”
南执砚好整以暇地看着阎时险险逃过一劫的手,看向阎时的深暗幽绿的双眸里,明目张胆地写着可惜,没能真的砍下来。
他的唇角一勾,“灵咒课还没结束就急着要去哪里?在岐寞宗这么久,连尊师重道都不会?”
长老总算从这惊世骇俗的行为中回过神来,当真就没见过这样的弟子,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冲出来怒斥:“阎时虞花妤,你们俩给我回来!”
阎时一瞬不瞬地盯着南执砚,不知在想什么。
虞花妤头皮发麻,满脑子都想着现在这情况,显然她是被牵连的那个吧,她本身行为干净,思想纯洁,没有做任何会导致歧义货误会的举动吧?!
虞花妤率先往回走了两步,见阎时没有要挪步的意思,又顿下脚步,也趁机悄悄看一眼南执砚。
他好心情似的勾了勾手,那落在地面上有些脏的破碎袖口布料慢悠悠地腾空而起,晃悠地进了阎时的怀里,后者伸手一把拽住。
南执砚轻笑,睥睨地如同在看一个根本不值得他多费心的手下败将。
长老的白胡子又吹起来,“还不回来!”
“阎时,赶紧回去了……”虞花妤小声提醒。
她知道阎时有点犟和极其坚持自己的原则,不然也不会以前不喜欢她,就算咬牙顶着爹娘施加的压力,也不对她有一丝的好感。但以前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分场合地彰显个性,全然不尊重无辜的长老。
思及此,虞花妤在心中唾弃自己,不是逃课就是睡觉的她,也是个极其过分的存在……
见阎时仍倔强地杵在原地,跟铁了心要在这当一辈子定海神针似的,虞花妤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伸出手想拉着他回去,手刚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猝不及防地背脊一凉,冷飕飕的目光好像打在她背上,让她从脚底一路向上冰凉凉的。
“……”
虞花妤非常懂事地及时改动意图,本要去扯阎时的手换了方向,将她自己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
她心虚地咳了两声。
或许是这两声,让阎时从自己的思绪里回来了。
他呼吸一口气,恭恭敬敬地向长老致歉后往回走。
虞花妤跟拣回一条命似的也松一口气,慢吞吞地跟在后头。
在长老也背过身去后,廊下再无其他的人,她和南执砚各站在一端,隔着有些远的距离,不少好奇的弟子仍在朝外看南执砚。
虞花妤飞速地抬头看一眼南执砚,浸在阳光之下的大美人垂眸理了理衣袖,正经不过的平常动作,偏偏让人能看出恣意桀骜的妖孽气质。
还有三步就回去了。
虞花妤争分夺秒地看着,可恨他怎么不抬头了。
还剩两步了,虞花妤泄气似的压了压嘴角。
最后一步了,行,这仇她记上了——
南执砚忽然抬眸朝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四目相对之时,他若有似无地散漫一笑,幽绿漂亮的眼眸直勾勾的,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