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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得了谢思琪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倘若谢思琪懂事也就算了,都二十几岁的人了,成天莽莽撞撞,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温婉贤淑。

“嗯”谢权淡淡地应了声。

“对了”谢老爷子叹了口气,终于提起正事,“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婚礼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没有?我让人挑了几个黄道吉日,你们自己看看哪天比较合适。”

“我没意见,全凭谢太太做主。”

谢权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蒋姒面容微赫,垂着眼睫回答:“我也都可以。”

谢老爷子神色缓和下来,威严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笑容,“那就我帮你们做主,下个月初六日子干净,宜嫁娶,正适合举办婚礼。”

“好”蒋姒抿唇浅浅笑着,“谢谢爷爷。”

她这会儿适应了这声称呼,也摸清了谢老爷子的脾性,知道谢老爷子对她没有不满,一直悬吊不安的心落了下来,反倒自在从容了不少。

谢老爷子挑眉,显然很受用这声“爷爷”。

他盘着沉香木念珠,心底极为满意,又抬声:“小吴,去房间把东西拿来。”

小吴是刚刚带他们过来的人,听说原来的管家因为心脏病住院了,小吴是孙叔的干儿子,暂时接替了他的职位。

很快,去而复返的小吴手里捧着一个黑色的檀木匣子走进来。

“老爷,东西取来了。”

小吴恭敬地捧着匣子。

谢老爷子看也没看,只挥手让他打开说:“先拿去给未来少夫人看看。”

小吴低眉顺眼,将匣子打开后端到了蒋姒面前。

匣子里放了好几套昂贵的首饰,红色玛瑙流珠,碧绿通透的冰种翡翠,还有好几只点翠珠钗,剔透晶莹的玉佩。

蒋姒诧异,“爷爷,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谢老爷子解释:“收下吧,这些东西原本都是祖上代代传下来的,那串玛瑙流珠是小权她奶奶佩戴过的,还有那只玉镯,是我们谢家世世代代女主人的象征,如今,我将这些东西交给你,算是将这个谢家也交给了你。”

“你要是不收,我就当你是不愿意认我这个爷爷,不想接受谢家未来女主人这个身份。”

谢老爷子故意将话说得很重,逼着蒋姒将东西收下。

反正这些东西放在库房也是积攒着毫无作用,当年他夫人将东西整理好的时候,一再叮嘱他,将来务必要等小权找到自己真心实意喜欢的人,才能将东西交出去。

所以这些祖上世世代代传下来的珍贵首饰,还有象征着谢家女主人身份的手镯,这么多年了,一直没能等到重见天日的那天到来。

他的几个子女要么为了家产斗得你死我活,要么就是在外边胡作非为,他看不上眼,更不可能将东西交出去。

就连他夫人也是格外偏爱小权这个孩子,他双亲皆失,可怜得紧。

这些首饰,是他夫人攒着留给小权的,只要是小权喜欢的,无所谓对方家世好与不好,他都会将东西交出去。

何况短暂地接触下来,他发现蒋姒这小姑娘虽然寡言少语了点,心眼却不坏,是个可怜又招人疼的孩子。

东西交出去,他也算完成了他夫人的遗愿。

逼着蒋姒将东西收下后,谢老爷子又留着他们在老宅休息一晚再走。

蒋姒收了这么一份厚礼,自然不好推脱,何况她其实对谢权长大的地方很感兴趣。

谢老爷子还有事想和谢权说,吩咐了一声:“小吴,你先带蒋小姐去休息。”

等人走后,偌大的茶室只剩下祖孙两人。

谢老爷子神色凝重:“小权,你的举动是不是太冒进了?阜阳的事,是你做的吧?”

阜阳集团在京城扎根多年,要撼动它的位置并不容易,如今阜阳声名狼藉,集团岌岌可危濒临倒闭,外行人看得是热闹,懂行的却是能品出一点不对劲来。

阜阳能倒得这么快,免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桩桩件件如同计算好了一般,接踵而至。

谢老爷子猜测这件事跟自己的孙子脱不了干系。

“您觉得我做错了?”谢权并未否认。

谢老爷子一顿,他倒不是认为谢权做错了,阜阳不该倒闭,像李总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畜生,也该坐牢付出代价。

但他的举动还是太冒险了,痛打落水狗忽然畅快淋漓,但狗急了也会跳墙,万一被阜阳的人反扑,谢权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我是想告诉你,得饶人处且饶人。”

谢老爷子叹气,“李家的那个孩子每天都来求我,我跟她父亲是有交情不假,她也是识人不清被蒙骗了,如今公司、家产、婚姻什么都没了,你也不要将人逼得太紧,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马”

他也是老了,见到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求他帮忙。

他也没法狠下心肠拒绝。

原则上的事情,他不会插手管。

但阜阳如今闹出来的种种风波,都是她那个丈夫犯的错误。

谢权始终容色淡淡,“知道了,我会替她澄清挪用公款的事,至于旁的,我帮不了,也不会帮。”

“她该为自己做出的选择负责。”

人是她自己挑的,结出来的是善果还是苦果,都得她自己承受。

何况,李夫人是既得利益享用者,即使不知情也没法撇清这一点,出了事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不可能。

谢老爷子冷哼一声,“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不还是为了蒋姒那个小丫头片子吗?你当我真的糊涂了?你搞这么多事出来,不就是因为姓李的心思不纯。”

“爷爷既然清楚,又何必要问?”

谢权眉目冷淡,“你知道我不会轻易放手。”

谢老爷子沉吟片刻,“那梁家你又打算如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利用西京那块地干什么吗?”

他虽不会再插手公司的事,但公司的动向他不是一无所知。

西京那块地是块肥肉,人人都想分一口。

谢权有这个能力收入其中,根本没必要拱手让给梁家。

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将已经到手的东西转让出去,其动机本身就很可疑。

如今是梁家式微,梁老头后继无人,代为掌控管理梁家的大房无能懦弱,根本撑不起整个家族。

谢老爷子问:“小权,你能不能如实告诉爷爷,这段时间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跟港城宁家的人来往那么频繁?”

他虽猜到谢权想用西京的地引梁家入套,但却想不通谢权究竟要做什么。

谢权淡笑:“爷爷,您教我的,做事要耐得住寂寞,切忌心急浮躁,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目的。”

谢老爷子顿了顿,许久,他才叹气:“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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