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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你和那小丫头结婚后,赶紧给我生个重孙子。”

他年纪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跟孙管家一样倒地不起。

死之前,他就是放心不下谢权。

想看着他成家,看着他娶妻生子,以后有人陪伴。

“妗妗和傅家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她迟早要嫁出去的,以后只剩下你孤家寡人的,我也不放心。”

谢权身边能有个陪伴的人,这比什么都强。

不然他也不会急着催婚,急着让他们确定婚礼日期。

谢老爷子想如果自己死之前,还能够看到他的孩子,日后就算是死了,也能含笑九泉。

谢家祖宅占地面积极广,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仿佛一副精心绘制出来的水墨画卷。

谢权独自住在东边,离主厅很远。

蒋姒跟着管家走了很久,才到达他住的地方。

越过圆形拱门,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大片翠竹,不过现在都被皑皑白雪覆着,枝干也被压得往下弯。

她往远处望了眼,谢权住的地方虽然离主厅很远,离小阁楼倒是很近。

小吴管家将匣子放进了房间里,蒋姒跟着进屋,好像跟御城汉府的公寓没什么区别,整洁干净,冷冰冰的,窗几明净,梅花装点着白釉瓷瓶。

“他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

蒋姒打量着屋内的陈设,古朴雅致,也许是太久没住人,所以没什么人气。

管家意识到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谢权少爷后,笑眯眯地回答:“谢权少爷小时候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他每天待得时间更多的地方是云纵间的小阁楼,蒋小姐您应该去看过的。”

蒋姒点点头,她在小阁楼看到很多谢权小时候做的木雕,还有书法和国画。

“他好像很会做手工”

无论是用木头还是玉器,雕刻出来的物件都栩栩如生。

小吴点头附和:“谢权少爷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快,而且做事认真专注,所以无论是什么东西,在他手上都能变出花来。”

“对了”小吴忽地想起来,指着房间里的那张黄花梨木大床,“这张床也是谢权少爷亲自动手做的。”

“他还会做床?”

蒋姒惊讶,这怎么说也有点……太过了吧?

“是呢,谢权少爷设计的图纸,自己动手做,这上好的黄花梨木也是谢权少爷花了大价钱收购回来的,您看这雕梁,都是谢权少爷用了半年时间才慢慢雕刻成型的。”

“曾经还有位跟老爷交好的收藏名家来拜访的时候,看到了谢权少爷打的这张床,出了两百万的价格想买走这张床给自己出嫁的女儿当嫁妆,但是,被谢权少爷拒绝了。”

当时年仅十八岁的谢权,清矜淡漠的面容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和地笑意,他说:“这是我送给未来太太的聘礼,婚床概不出售。”

小吴管家如数家珍,细细介绍了一番这张木床有多精巧,足以媲美钻研多年的名家木匠老师傅。

蒋姒听得云里雾里的,她瞧了两眼,即便她这种看不出区别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张床的做工的确很巧妙,尤其是雕刻出来的龙凤呈祥图案,惟妙惟肖,精巧绝伦。

正当小吴管家像是个尽职尽责的推销员正在卖力介绍这张床的时候,床上忽地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什么声音?”蒋姒疑惑。

垂着的床幔虚掩着,蒋姒站在床边,看不见床里边的情况。

忽地,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下来,一声微弱的猫叫声从被褥里闷闷传出来:“喵~”

小吴管家顿时了然:“哦,应该是谢权少爷养的那种猫又跑到床上去了。”

说着,他上前撩开床幔,从被褥里将乱窜的猫咪抱了出来。

“团子,你怎么又跑上床了”小吴见怪不怪,他抱着猫,嘴里说着抱怨的话,但却没有一丁点生气的迹象,“诶唷,爪子脏兮兮的,你这是又上哪儿淘去了?”

“你……”

蒋姒艰难发声:“你说它叫什么名字?”

小吴笑了笑:“您说这只猫吗?它的名字叫团子,是谢权少爷几年前从外边捡回来的流浪猫,看它可怜,谢权少爷就一直带在身边养到现在。这猫娇气得很呢,刚开始来的时候,除了谢权少爷以外,都不让任何人碰,不过谢权少爷平常公务繁忙顾不上,团子就一直留在老宅由我们喂养。”

蒋姒失神地看着他怀里抱着的那只猫,三花猫懒懒地耷拉着脑袋,眼睛也没睁开,长长的尾巴垂着,有一搭没一搭,微微晃动。

嘴角边的黑斑格外突兀明显,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被摸头太舒服,鼻翼翕合发出呼噜呼噜的响声。

“团子?”

一样的名字,一样的特征。

她认得出来。

这是团子,是被梁又薇打得奄奄一息扔出梁家的团子。

原来,它真的还活着。

许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原本还耷拉着眼皮,慵懒睡着的三花猫耳朵忽地竖了起来,旋即养起了脑袋打量她。

似乎是认出了她是谁,一向安静的团子忽然躁动起来,它立刻从管家怀里挣扎着跳出来,前肢稳健落地,跛着后腿跑过去,柔软的身躯绕着蒋姒打了个转,一边喵喵叫,一边用身体蹭着她的腿,像是在跟她撒娇一样。

蒋姒一把将它抱起来,团子窝在她怀里极为乖巧,止不住地用脑袋去蹭她胸口,像是在跟她撒娇一样。

“怪了”小吴管家觉得稀奇,“团子虽然是田园猫,平常却不怎么乐意亲近人。”

他们喂养了团子这么久,团子对他们依旧爱答不理的,更别提是像现在这样疯狂撒娇卖乖。

小吴管家笑言:“看来团子很喜欢您呢”

失而复得的喜悦,已经完全冲淡了她心底的阴霾。

她顾不得旁人说了什么,只紧紧抱着团子,“你还认得我,对不对?”

不然,也不会回去找她。

团子歪着脑袋看她,像是在回应她的话一样,“喵”了一声,又很亲昵地主动用脑袋去蹭她的下巴。

毛绒绒的脑袋搔挠过下巴,痒兮兮的。

蒋姒明媚的眼眸迅速氤氲了一层雾气,鼻尖酸酸的,喉咙也酸涩难忍。

“我还以为我们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还好,她烂到底的命运终于出现了一丝转机。

它把团子还给她了。

谢权进屋时,一人一猫躺在床上,如出一辙的睡姿。

团子躺在里边呼呼大睡,躺在床边的女孩乌黑的长发像绸缎般丝滑,掩着泛粉的脸颊,秀挺的鼻尖也红红的,嘴唇紧抿,鸦黑的眼睫垂着,湿润润的,像是沾了水汽。

她睡得很沉,全然不知房间里进了人。

眼角也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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