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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星暗暗思量着,带冉绮进入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段心竹等人。
他们今天尤为乖巧,和冉绮打招呼的动作也很文静。
冉绮定睛一看,会议桌主位上坐着个衣着宽松的男人。
他面色苍白,仿佛大病初愈,戴着副金边眼镜,正在翻看资料。
是江遣欲。
大家显然是迫于他的威压,不敢像之前那样活泼。
冉绮对大家笑着挥手打招呼,瞪傅含星一眼:不是说江先生不来吗?
傅含星也不知道江先生怎么突然来了。
他本想安排冉绮坐在最末位,毕竟是新人。
但想到江遣欲对冉绮的看重,他把冉绮安排在了江遣欲的左手边,自己则坐在右手边。
这是冉绮离开上周的入侵副本后,第一次见江遣欲。
她多少有点不自在。
不过就一点点,再多相处相处可能就好了吧。
这么想着,冉绮对江遣欲露出个笑容。
江遣欲抬眸定定地注视她两秒,颔首,算是回应了她。
看看人家,多淡定。
她该向江先生学习。
冉绮暗暗佩服,心态彻底放松。
傅含星在桌上翻了翻资料,然后打开投影仪,开始讲述目前游戏在世界各地入侵的情况。
冉绮盯着大荧幕,专心听讲。
全然没有注意,江遣欲掩在镜片下的眼眸,时不时瞥向她,目光有意无意落在她手指上。
她没戴那只蝶纹戒指。
为什么?
是她还记得什么,反感,不想戴?
江遣欲的心陡然沉下,残留的猫性肢体习惯,让他桌下的手差点去抓她,想引起她的注意。
不过他克制得很好。
手指颤动了一下,便压制住了。
可心里的烦躁难以抑制地增长。
他捏着文件纸,看冉绮的时间越发的长。
长到冉绮都发现了。
冉绮不明所以地对上他隔着镜片凝视她的眼睛。
不知为何,她有一瞬间觉得熟悉。
好像在哪儿看过他戴眼镜。
她身体压低到桌子下,和江遣欲说悄悄话似的道:“江先生,你有什么事吗?”
傅含星还在讲数据,她感觉自己好像小学生在课堂上偷偷和同桌说话,不由得兀自笑了。
她身体压得太低,虽没碰到他,可从他俯视的角度看,她就像是趴在了他腿上,正和他做她曾在副本里对他做过的事。
江遣欲喉结滚动,左腿压右腿,遮掩失态。
他总是如此。
刚醒来时,想到的只有她和他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
可她一旦靠近,副本残留的身体习惯,就会让他产生反应,本能地联想到她曾和他的亲密无间。
尤其这次在游戏中,她和他生活的时间很长,有一大半时间都在放纵。他们住的房子,就没有她和他没玩过的地方。
她还挺喜欢他戴眼镜,说好看。
自然也曾在书房的桌前,让他戴着眼镜陪她玩闹。她起初是玩猫尾,玩猫耳,后来是咬他,再后来——江遣欲克制住不去想那些荒唐的画面。
他好久没出声。
冉绮担心地拍拍他的膝盖,“江先生?”
不会身体不舒服吧?
江遣欲几乎是条件反射,在她手收回去之前压住,抓在自己手中。
冉绮怔住,他抓得好紧,像铁圈一下子箍住了她,让她觉得有点疼,下意识要抽手。
江遣欲握得更紧,甚至手臂做出拉扯的动作,要把她拉向自己。
只是过了两秒,他反应过来,立即松开她。
“啊!”
他一松手,冉绮就因着惯性向后栽倒,惊叫一声。
傅含星等人立刻看向冉绮。
坐在她另一侧的段心竹要去拉冉绮。可她还没出手,冉绮就在栽倒前,被拽向了另一个方向——江遣欲。
冉绮一头撞进他怀里。
沉默,是今晚的会议室。
众所周知,江先生是很排斥别人触碰的。
就算是在游戏中,也绝不会为了扮演角色而和他们有任何接触。
傅含星等人都有种冲撞了领导的窒息感。
段心竹偷偷摸摸把手伸向冉绮,想把她拉回来。
冉绮自己先坐了起来,装作无事发生,领导派头很足地开玩笑道:“玩凳子差点摔了,小傅,你继续说你的。”
小傅——队员们都在心底念叨这个称呼,差点笑出声。
傅含星无语,也觉得有点好笑,咳了咳,继续讲解。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转移。
冉绮再次偷偷摸摸看向江遣欲,小声道:“江先生?”
江遣欲腰腹还紧绷着,嗓音异常低哑:“这次,神没有送礼物给你?”
原来他是好奇这个呀。
冉绮很大方地解开一颗衣领扣子。
一截雪白的颈露出来,隐隐能看到颈下的弧度。江遣欲瞳孔骤然放大,立刻偏过头,就听冉绮道:“在这里呀。”
江遣欲闻声,缓缓看向冉绮。
她扯出一条金链,链子上串着一枚蝶纹钻戒。
原来是当项链戴了。
江遣欲向戒指伸出手,目光忽的越过项链,留意到她项链下的雪肤,指·尖轻颤下,要收回。
冉绮大方得不得了,看他想摸,直接把戒指放到他手上。
项链还戴在她颈间,他的手握着戒指,离她的身体距离不到一掌。
他很快松开戒指,对冉绮颔首示意,表示自己看过了。
冉绮便不以为意地把戒指放回去,将衣领扣好。
她看不见,江遣欲的手放在桌下,细细摩·挲着拿过戒指的指腹。
那戒指带着她的体温。明明他只是碰了戒指,却仿佛触碰到了她的身体,有异样的感觉残留在指·尖。
也许是,他曾碰过太多次,太知道那是种怎样令他沉溺的柔软。
江遣欲眸色加深,呼吸沉重了两息,慢慢放缓,克制地平复心绪。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傅含星说完。
冉绮和江遣欲都没听全。
不过江遣欲先前翻过资料,对大致情况很了解,不影响。
而冉绮……
她知不知道这些情况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是很在意。
不过,冉绮刚刚听傅含星说的时候,猝然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她直觉那很重要。
傅含星等人讨论接下来的安排时,她都一直在思考,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她很少露出这种表情。
江遣欲留意着她,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冉绮苦恼道:“我好像想到什么重要信息,跟你们刚刚说的事有关。但是在游戏里听到的,我记不起来了。”
傅含星等人目光灼灼盯住冉绮:“是什么?我们说的哪句提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