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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栽,她也不能看着人就这么栽,便不得已跟着他,看着他要是有栽的趋势了,便喊他一下让他看路。
就这么一路喊到了二楼。男孩子站在她身侧。
阮听雾正准备拿出手机给学姐打电话。
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高大阴影。随之而来的,是男人身上永远都泛着的烈橘气。
一闻到这个气味,阮听雾霎时间便愣住了。
还没太反应过来,男人伸出布着青筋的手拦住她。
阮听雾掀起眼,撞进梁宴晦暗不明的眼。
她喉咙猛地一紧,手指也跟着收紧。
怎么回事。原本已经在飞机上的人,怎么又再次回到了她眼前。
像是不敢相信地,她连着眨了两次眼。
但男人始终直直盯着她。
两双眼交汇,像泊岸,又像启航。在这普通的十一月的一天。
但因为这对视,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再普通起来。
阮听雾默默地揉着指尖,咽着喉咙开口:“梁宴哥哥,刚刚逢喆哥说你坐飞机走了——”
正说着话,她忽然闻到男人身上的酒味。
“你又喝酒了吗?”阮听雾皱眉望着梁宴,“你心情不好吗?”
男人喝得烂醉,忽然朝她俯过身,阮听雾伸手扶住他,但他弯腰幅度很大,很沉很重的气息都压在她耳朵边。
几乎是隐隐约约的,他薄唇好像碰到她耳尖。
被他碰到的地方,很快发起红。耳尖轮廓都像布了层电流,酥麻得像泛着微疼。
她勉强抬起眼看他。
就在这一瞬间。她看见男人敛着的眉,低迷的睫,以及泛红的唇。
这个人,好像依旧如许多年前一样放纵,她以前,也总是见到他放浪模样。
阮听雾抿了下唇,忽然又听见男人轻咬出一句话。
“真是被老子惯坏了,连挑男朋友都不会。”
阮听雾浑身一僵。身体内的四肢百骸统统叫嚣着血液。
她顿了一会,才勉强抬起头看向他,不知所措地说:“哥哥——你什么意思。”
二楼走廊灯光有些昏暗,不太明亮的光充斥在眼前。对面窗台上放着盆菊花。
阮听雾抬手揉着手腕缓解起伏不平的心绪。
耳边还能时不时听到临近公路的喇叭声。
鼻尖闻着烈橘,又混合着走廊里久经不散的消毒水气味。
互相交杂在一起。
如同她脑子里,不断交织又浮现的情绪和难辨的心思。
只是,那个从未确切交过答案给她的人,这一次,却当着她面,重写书写了一份漂亮答卷。
阮听雾正想开口再问一次梁宴他之前那话什么意思的,没想到他又俯着身体朝她看了过来。
男人微微弯眼,攥住她手腕:“就他那样的,也能当你男朋友?”
听雾心脏因为他这句话,像豁然被开出一条长痕的口。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和那个她总是叫哥哥的人对视着。
梁宴视线很灼热地看着她。他眼里第一次没掩饰对她的情与欲。
“梁宴哥哥——”阮听雾掀着睫,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大脑已经不属于她了,有什么她丝毫不理解的东西正往脑子里闯。
怎么可能,梁宴,这可是梁宴哥哥,他怎么会,和她说这样的话。
明明,他应该,只是把她当妹妹的啊。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看着她,他望她的眼神里,含着的是她从没见过的情绪。
不是他以往用的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关爱和呵护,也不是惯用逗她的散漫调笑,更不是吊儿郎当的随意勾笑。
而好像是,那双从来就不属于她的眼睛里,曾经隔着人山人海的如织日光里,他那年从没看过她一眼的陌生中,这一次,却含了明晃晃的占有欲和对许肆仰的攻击性。
阮听雾思考到这里,咬紧嘴唇,眼眶唰地就红了。
原来,他好像也不是完全,只,把她当妹妹的。
下一秒,梁宴将她手腕攥到怀里,附身盯着她,好像将她攥入身体:“既然他都能当,那五五看看我,好不好,”他咬紧牙关,眼眶发红:“老子当得一定比他好。”
阮听雾手腕被他攥到他怀里,她被迫抬眼看着他,在这一刻,她多年来的暗恋情绪像泄洪般乍然冲出来。
盯着他的眼,她抿着唇,鼻尖酸得厉害,从没哪一刻,她像现在一样几近崩溃又欣喜。
那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呢?
很难形容出来。
就好像,她从没得到的一个人,现在终于朝她走了过来。
而且,是几近卑微或者称得上祈求的姿态。
阮听雾忽然想起他今晚和她说的话。他说,她以后如果和别人谈恋爱,不论是牵手,接吻还是其他亲密事情,都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那么,梁宴,是以什么心态说出那种话的?他明明是喜欢她的,明明不是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明明就是,男女之间的喜欢,但他还是那样说了。
他朝她说那些话的时候,心,是不是也很疼。
就像那次,她站在门外,听见他说只把她当妹妹那些话一样,心疼到破碎。
就连陈逢喆都说他可怜。
阮听雾还是盯着梁宴,她轻眨了下眼,挤压六年的眼泪从眼眶里滑下来。
从眼眶划过皮肤,径直顺着流到下巴和脖颈,最后溜到衣服里,仿佛朝着心脏的位置贴近。
她和梁宴对视着,第一次,在他眼里,她终于看到了完整的自己。
从来就只有一个人喊过她五五,从十四岁到二十岁,阮听雾好像一直困在那个十四岁的夏天,一直没有见过天光,直到梁宴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她好像才从那个夏天彻底走出来。
第52章
梁宴把她的手攥得很紧, 但阮听雾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眼睛始终看着眼前这个她暗恋多年几经放弃又不得不心动的男人。
良久后,梁宴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他声音响起来, 又低又沉, 且像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 轻轻摩擦着她耳畔:“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
“不是。”她勉强又费力地压出两个字。
“那你哭什么。”梁宴哑声道。
“没。”阮听雾抬手擦掉眼泪,鼻尖酸涩道:“眼睛有点不舒服, 它很想掉眼泪。我控制不住。它一点也不听话。”
梁宴又将她手攥紧了。
阮听雾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滑,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止不住地说:“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我不想掉眼泪的,烦死了。”
梁宴将她的手腕松开,低头望着她无措的眼, 偏头看一眼倚在门边的许肆仰, 道:“是他还是我,你选一个。”
“他不是我男朋友。”阮听雾看了眼许肆仰。
恰好学姐朝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