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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露欣赏。
聪慧之人行事,果真让人瞧得顺眼。
“挽儿……”
宋夫人慌忙上前,她面带惊慌好似要将宋挽带回,哪知宋挽头都未回直接上了城阳侯府的马车。
江福媳妇笑着跟了上去,其余的婆子上了后头一辆马车,两车往城中驶去。
沈千聿看看四周,随手捡了两根粗木树枝拎着向前走去。
女眷所坐的马车速度不快,向来只求稳妥舒适,沈千聿快跑几步追上后面一辆马车时,将手中粗木直接插进车轮缝隙中。
车上人只听哐啷一声,整辆马车直接向侧边翻去。
马车沉重,侧翻的时候又将拉车的马匹拽倒在地。
沈千聿只见里头咕噜噜滚下三个婆子,连同驾车的一共四人,被他一人一棍敲晕在车上。
马车侧翻发出巨响,吓得前方赶车的婆子加快了速度。
沈千聿挑眉,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这婆子会下车查看……
将手中树枝丢在地上,沈千聿拆了车辕上的绳索,骑着马追上前去。
待追上前方马车,他从袖中甩出一柄柳叶刀扎在马屁股上,马匹吃痛猛地挣脱缰绳跑了出。
马车被甩出好远,沈千聿下马走到车前。
“宋小姐?”
宋挽虽然被甩开,但因有江福媳妇护着,倒是没磕没碰,她缓过心神隔着车帘轻声道:“吉荣公公?”
“是,宋小姐可有事?”
宋挽柔柔说了声无事,这才掀开车帘。
沈千聿站在车下,见宋挽露面抬手以支撑她下车。
“这些婆子可会有事?”
“没伤,死不了。”
宋挽点头,在他搀扶下下了马车。
知她这种贵女重视规矩,沈千聿收回手背在身后:“我送姑娘回府。”
正说话间,二人就见一道马匹残影消失在远处。
“……”
“稍等片刻,我去追回马儿。”
正准备动身,沈千聿就见宋挽微微抿唇,好似不愿他离开一般。
他见状眉眼带笑:“姑娘害怕?”
宋挽低着头,垂眸不语。
她从未一人在荒山野岭待过,确实有些怕的。且也不知那马儿跑到何处去了,若那些婆子先于他寻马醒来,她不知要如何应对。
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那双软底珍珠绣鞋,宋挽微微懊恼。
这荒山野岭的,她就是跑也跑不动呀。
第119章 娇女
眼前人佯装镇定实则忐忑的模样,让沈千聿认识到宋挽也不过是个寻常姑娘家罢了。
他眼露温和:“山中不安全,我陪姑娘从小路绕回上京,待到了城门口我寻人赶车来。”
宋挽抬头,双颊晕红着点了点头。
小路虽绕远但人烟稀少,他如此也是为了照顾她不好抛头露面。
“多谢公公。”
沈千聿点头,走在宋挽三五步前。
不过刚从官道转去山路,宋挽便觉得不太好。
姑娘家的绣鞋底子又薄又软,她自出生便未曾离开过后宅,就是偶尔去到别府或哪里做客,亦都只在铺了白玉砖的花园转转,似如今这等山路,她从未走过。
宋挽从不知山路竟这样硌脚,疼得她面上氤出点点细汗。
“可是累了?”
沈千聿听着身后人轻巧而缓慢的脚步声,颇为惊讶。
他还从未见过有人这样走山路的。
她腰背挺直步子轻缓,便是上山头上带着的步摇耳珰也仅仅只是微微摇动。
少女身姿婀娜娴雅,袅袅婷婷与眼下这荒山野地十分不相称。
沈千聿只觉眼前画面奇异,有种莫名违和。
也不知为何,他心头忽而生出如宋挽这般女子,只适合待在富丽堂皇的绣房中,离了那等泼天富贵场、珠帘温柔乡,便会如名花脱土凋零而亡的念头。
“并未疲累。”
宋挽朝着沈千聿柔柔一笑,沈千聿见她面颊鼻尖都透着疲红,不由浅笑。
知她性子要强,沈千聿站在一旁等人静静跟上。
余后的道路他放缓了脚步,跟着宋挽的步调在山上慢慢行走。
本三四个时辰就可回城的路程,二人愣是走了一个时辰还未走出荒山。
沈千聿缓缓走在前面,只觉这一路比从南庆回到上京还艰难上三分。
天色都黑了下来,二人也才刚刚走到山脚,这一段路途因二人绕远,实际并未走出多少。
沈千聿看着面色苍白的宋挽,轻叹一声:“前头有个破屋,前去歇歇?”
宋挽抬头:“还未到城门附近?”
沈千聿摇头,也未言语,直接带着她向破屋走去。
如宋挽这种世家贵女,出行必会乘车,不仅如此,身前身后还会跟着数个婆子招呼伺候,如今日这般‘贵脚踏贱地’的机会可不多有。
他自知这怨不得宋挽,快走几步去到破屋里,解了外衫铺在地上。
“坐,我去附近捡些柴火。”
山中风大,他是没什么,但宋挽这等娇贵的金枝玉叶,怕是出了汗再吹吹风就要倒了,届时他更麻烦。
“多谢公公。”
少女音如蚊蚋,沈千聿也不抬头,生怕看了她的窘迫模样,她更得羞到无地自容。
走出破旧木屋,沈千聿只在宋挽看得见的地方捡些柴火,又很快回来。
他回来时见宋挽已将周围简单收拾干净,他的衣衫亦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一旁,沈千聿见此,忽而勾唇。
世家贵女,果不负盛名。
“我先生火。”
宋挽好奇地看着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又将枯叶搓成碎绒。
她往日除了偶尔在小厨房见过丫鬟生火外,这样生火的还是第一次见。
沈千聿将碎绒点燃,随手丢入眼前枯枝堆,见火势升起才慢慢往上头添柴。
火光燃起,宋挽坐在一旁呆呆出神,也不知是在谋算什么。沈千聿扫过一眼便转开视线。
他正低头往火中添柴,忽见地上有颗指甲大小的珍珠。
皱眉捡起,男人细细凝视,忽然想起什么,他向宋挽看去。
宋挽正侧着身出神,沈千聿自上至下打量一遍,在看见她露出的一双绣鞋时忽然皱了眉。
“你……”
沈千聿出声,宋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脚上的绣鞋早已被山路石子磨破。
月白色的绣鞋外圈崩了线,边缘处还有红褐色血迹透出。
那血迹四周泛黑,中间鲜红,看着颇为刺目。
虽知道眼前人是宫中内侍,但宋挽亦莫名有些羞涩,她慌忙收回双脚,用裙摆将脚尖盖起。
“啧,怎么这样娇……”
男人无奈站起身,走至宋挽面前蹲下,宋挽惊得向后一缩,却被沈千聿虚扶着拉了回来。
“怪不得走得这样慢,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