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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怎不说?”
往日二人虽有过接触,但如今日凑得这般近的还未有过,宋挽眼露不安,面上露出一丝怯意。
“你躲什么?”
沈千聿伸出手,宋挽不停向后躲。
“怕什么?我是个内侍还能将你如何不成?”
她这娇娇娆娆的,难不成要在山上过夜?
沈千聿背对着宋挽蹲下:“上来,再磨蹭下去后日也走不回上京。”
“公公不必……”
沈千聿站起身,直接将人打横着抱起,快速向山下跑去。
要他说这些贵女聪明归聪明,但麻烦也是真麻烦。
行事扭扭捏捏不说,又不知变通。
不过走个山路也能走出上刀山的模样,实令人费解。
男人身形高大,步子却异常稳健,宋挽发觉他将双臂略横于胸前,故意拉开了他同自己的距离,心中颇为汗颜。
人家救了她还要如此麻烦照顾,实在是……让人羞愧。
宋挽闭上眼避免自己羞愧而死,而沈千聿则手臂平稳地抱着人穿梭在小路上。
也不知跑了多久,沈千聿慢慢停了下来。
“前面有人。”
此处已快到京郊,如今却有三五个人提着灯笼不知在寻些什么。
“是我阿兄。”
“你可确定?”
“嗯。”
沈千聿将人放下,宋挽红着脸道:“那灯笼上有我和阿兄的记号,他来寻我了。”
“城阳侯府的几个婆子应当早回了城,她们未接回你的消息,宋扶也该知道了。”
只是她是女子不好张扬,只能派三五个人乔装打探。
“去寻你阿兄,我在这里看着你。”
宋挽点头,低声道:“今日多谢公公相救,若有来日……”
“你我便别说什么来日不来日的了。”
这话他前几日刚说过一模一样的。
随手将宋挽歪掉的步摇扶正,沈千聿道:“去吧。”
“还是要多谢公公。”
宋挽红着脸朝沈千聿福身,行礼过后慢慢向宋扶走去。
见到宋挽,宋扶面上的惨白才慢慢散去。他死死抿着唇上前扶住宋挽,蘅芷蘅芜亦提着灯笼哭着走了过来。
她二人身上都穿着小厮衣裳,既不敢喊宋挽的名字,又不敢闹出太大声响。
让婆子将马车赶到宋挽面前,蘅芷蘅芜扶着人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宋扶忽然转身朝宋挽回来的方向看去,不知为何,他总觉宋挽不是一人回来的。
黑暗中无声无息,宋扶微微蹙眉随后离开。
他根本不知地上还躺着个已经累瘫的沈千聿。
沈千聿如今正摊着双臂大口喘息,许久许久,才长长舒出一口气:“今日一遭,不啻东厂刑堂走一趟……”
第120章 看重
“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了京郊宅子,宋扶神色凝重:“母亲说你回了城阳侯府,可我派人去城阳侯府打听,却并未听见你的消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突然要回侯府?”
宋挽在蘅芷蘅芜的搀扶下回了屋,她以裙摆盖住双脚,温声道:“母亲前两日派人来传,说今日得了英国公府的邀约。”
宋扶倏地站起:“是她骗你出去,准备送回城阳侯的?”
听闻宋挽要回侯府,宋扶未来得及细问便去城阳侯府要人,可门房说并未见过宋挽。他本不信,正欲往府中闯便见几个婆子狼狈而归。
他抓了个婆子逼问才知宋挽被人劫走了。
“我顺着那些婆子所说的地方找了许久,都未能找到你。”
听闻这一切都是宋夫人所为,宋扶眼中满是怒火:“我去找她。”
“阿兄……”
宋挽敛眸,淡淡摇头:“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不应再为我闹出些什么来,朝中局势不稳,哪怕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都有可能被有心人捏了把柄,日后以此来攻讦阿兄。”
宋挽笑道:“我自有法子应付,阿兄不能为了挽儿搭上自己前途。”
“正因为值多事之秋,才方便阿兄做事。”
将屋中人屏退,宋扶沉默片刻道:“前些日子父亲见了应寻应大人。”
宋挽皱眉:“应大人是老侯爷故交,他待江行简姐弟犹如亲子侄,父亲这是想左右逢源,两头都……”
“应是如此。”
宋扶亦有些烦躁:“同父亲说了太子一事后,他一直未表态,可见父亲并不看好太子。但父亲向来走一望百,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他算准了太子手下无人,能同你我有所来往必是有些交情。”
不管是雪中送炭的交情,还是相互利用,宋蓝安都知短期内太子不会动他兄妹二人。
宋挽捏着帕子,语气低柔:“虽然父亲不看好太子,但也不会得罪他,既是太子主动找上门来,便是让宋家占了先机。”
“所以父亲不仅不会就此支持太子,反而会更坚定支持五皇子。”
三五抗衡之时,太子突然出现打破了平衡,可因太子是颗暗棋,唯有宋家知晓,这便成了宋蓝安握在手中的一个利器。
明面上他支持五皇子,而他兄妹改投太子,日后无论谁人上位,都可保宋家无忧。
“你说得没错。”
宋扶点头:“但太子不是傻子,能容忍宋家左右摇摆。”
宋挽抿唇:“阿兄要向太子投诚?”
“父亲会同意的。”
宋挽闻言眼露担忧:“阿兄莫要做得过了,无论如何她都占个长字,莫因小失大污了你的清名。”
“你放心吧,阿兄心中有数。”
兄妹二人心意相通,三言两语便知对方打算。宋挽见宋扶心意已定,也不再劝阻,只是不住说自己无事,让他不必担心。
宋扶本想问问是谁送她回城,可想了许久,终未开口。
“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阿兄为挽儿忙了一路,也早些歇息。”
宋扶点点头,离开了宅子。
他刚离开,宋挽便皱着眉将脚上绣鞋脱掉,蘅芷见她脚上有伤,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琅婆子忙打了热水拿了药来,蘅芜帮宋挽处理好伤口,蘅芷小心包扎上。
“她个黑心肝的竟然还打上小姐的主意了,往日奴婢瞧她那吊眼梢子的模样,就知不是个安分的,现下真真是应了奴婢所看,她个吃里扒外……”
“说什么呢,有你这么编排夫人的?”
蘅芷推了蘅芜一把,怒瞪着她。
“小姐莫怪蘅芜,她不是有心的。”
琅婆子出言为蘅芜求情,若往日宋挽必会提点几句。
宋夫人如何做都不是她们能置喙的,到底是长辈,她为人女子也只有敬重的份。
哪怕今日对方真给她送回城阳侯府,她也无处伸冤,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