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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会说宋夫人做得再正确不过。

可今日她实在累了,又饿又累。

宋挽长这般大,从未经历过今日这种奇遇,她累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由着蘅芜喝骂,自己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琅婆子视线自宋挽颈间腰间看去,见她头发衣衫完整,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宋挽睡了大半个时辰,直到腹中空得难受才悠悠转醒。

“小姐可是饿了?奴婢给您做了羊肉包同鸡脆饼汤,还有些小菜。”

蘅芷端着东西过来,摆到宋挽面前,过了会儿又端来一碗莲子羹。

“今儿个吉荣公公拎了东西过来,说是来给小姐送礼,见您不在便将东西放到琅嬷嬷那里了。”

蘅芷将沈千聿的拜师六礼放在桌上,宋挽看得微微一愣。

待打开最上面放着的投师贴后,更是惊讶得瞪圆了眼睛。

“这……”

太子怎会向她递了投师贴?

宋挽双颊染红,她……何德何能?

“这不成,这些东西你先收起来,尽量好生保存,若下次吉荣公公来,还要原封不动还给他的。”

她一个后宅女子,怎能做天子之师?

若被人知晓,必会遭天下人口诛笔伐,遗臭万年,甚至还会带累了太子。

小心将投师帖折好放回,宋挽轻轻抹了抹温热面颊。

太子此人实在离经叛道,竟能拜后宅女子为师。越想宋挽越觉得面颊滚烫,忍不住下意识以手扇风,想要驱逐这种热意。

可……

想到太子如此郑重的选了拜师六礼,又亲自写了投师贴,宋挽便觉心头一跳。

她这一生,还从未被人如此看重过。

想了想,宋挽忍着心中雀跃,重新打开了那张帖子,仔仔细细观摩起上头的字迹来。

都说字如其人,太子落笔遒劲有力,可见是个心性刚直之人。字体自成一派写得随意,可见他性情放达不羁,不是个循规蹈矩的。

这张帖子还能看出太子平日甚少读书识字,所以写得……有些潦草。

宋挽一笑,重新将帖子收拾起来,放回六礼中。

无论如何,这都是除了姑母和阿兄外,头一回有人如此看重她。

这实在是令人心生愉悦。

第121章 离府

宋扶回到府中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直接去了宋家主院。

宋蓝安还未歇下,听下人来报说宋扶寻他同宋夫人有要事,便穿衣一起去了正堂。

“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父亲不若问问母亲做了什么?”

宋夫人在一旁捏着帕子低头不语,宋蓝安瞥过一眼皱起了眉:“怎么回事?”

“老爷……”

宋夫人眼尾泛红,眼带惶恐:“妾身只是心疼挽儿,见她一人独自在外不甚安全……”

“够了。”

宋蓝安语气阴沉:“当你那点子心思谁看不明白不成?”

他眸子微眯:“你倒是生了不少能耐。”

“孩儿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挽儿的主意。”

“你待如何?”

宋扶道:“母亲故去前定有交代,父亲心中若还念母亲半点情分,便不该包庇此人。”

宋蓝安拧着眉:“若我不呢?”

“那孩儿唯有说一句不孝,离府而居了。”

说完此话,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宋夫人哪敢背个继室逼府中嫡长子离府而居的恶毒罪名?若这名声传出去,世人会如何看她的摇儿拈儿,尤其是同样身为嫡子的揽儿?

“扶儿你误会了,娘亲对挽儿绝无恶意,娘亲只是觉得挽儿不该一人居在府外,这……这不合规矩。”

宋扶一脸冷意:“父亲未曾言语,您便越了父亲做事,便合规矩了?”

宋夫人慌忙解释:“此事的确欠妥,我明日去给挽儿道歉。”

“您是想再让挽儿背个不孝的名声?”

“我绝无此意!”

宋夫人红着眼,着急辩驳。

原本她不觉得将宋挽送回侯府有何不对,但今日宋挽所言,的确让她听进了心里。

她同宋蓝安同床共枕多年,再清楚不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人冷心冷肺,心中只有江山社稷同宋氏一族,他之所行所想她从未看懂过。可宋挽像她生母,必是瞧得明明白白,所以她今日的确犯了大错。

“孩儿明日搬出府,也好就近照顾挽儿,父亲早些休息,孩儿告退。”

宋扶转身离开,宋夫人慌忙跟上前。

“够了。”

宋蓝安语气淡漠,却是让宋夫人瞬间停住了脚步。

“再过几日便是观音诞,你去帮府中人抄写百份经文捐赠庙中,便当给府里几个孩子祈福。”

说完宋蓝安转身离去。

宋夫人咬着唇欲哭无泪,心头万分悔恨。

她恨自己不若宋挽生母聪慧,懂得走一步望十步,亦恨宋蓝安不论何事都不同她说。

他心中对宋挽有计较,对摇儿拈儿有所安排,却从来都不会同她说一声,哪怕偶尔来了兴致同她说几句话,也多是敷衍之词。

宋夫人眼中滚烫,心中苦涩却不知能与何人言。

宋扶离开宋蓝安院子,就见门口有两个面容相似的小姑娘在等着他。

年长些的穿了身宫缎云纹妆花裙,容貌秀美,只是此时眼中含泪含怨,一瞬不瞬的盯着宋扶。

年纪小些的倒是面容平静,还未退去稚气的面容,有几分宋挽小时候的样子。

见宋扶出来,那年纪小的道:“阿兄可否想过,您若搬离府上会让外人如何编排娘亲?阿兄只注重长姐,可想过还有两个妹妹?”

“二姐及笄在即,若此时母亲得个恶毒继室之名,您让二姐姐如何自处?拈儿恳请阿兄在府中多待些时日,便当怜惜我们成不成?”

宋摇眼底血红,眼中含泪却是强忍着不让它落下:“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些年阿兄心中只有长姐,可曾想过我二人如何?你且问问他可知我二人生辰?可知道我二人喜欢什么?”

“他一心只把长姐当做妹妹,心里可有咱们姐妹的地儿?”

宋扶盯着宋拈,淡淡道:“今日果并非我种下的因,你二人寻我问罪实在不该。”

宋拈道:“拈儿并非问罪,拈儿只是求阿兄多多怜惜,这样也不可以吗?”

“人不贵于无过,而贵于能改过,一二再再而三知错行错,错后求人怜惜,求人宥恕,实非君子所为。”

“不求犯错之人能真诚恻怛的道歉补过,但至少你们不该也不能如此轻易张口,说出求兄长怜惜这等话。”

“一来损了女儿家风骨,二来若我答应,又要置挽儿于何处?”

“我知你二人生性聪慧,但若真是有大智慧的,就该看着母亲让她少做出些令亲者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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