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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的金银珠宝,说是赏赐,不过?给自己?蒙一层遮羞布罢了,不好意思直言是给岁币求和。大宋在双方边境开?办榷场,以为?能?扼制住西夏的命脉,好继续歌舞升平的日子。可是呢,西夏拿了好处,照样不买账。反正败了就?求饶,大宋软骨头,不会拿他们?如何,横山一战亦如此。靖康之耻以来,大宋西北的土地?,已经?大半落入西夏之手。”
外敌虎视眈眈,内乱不断,朝堂那群官员,忙着争权夺势。
岳飞心情说不出的沉重,抬头看向赵寰,道:“二十一娘可是担心,西夏会与朝廷联手?”
赵寰笑了下,道:“我猜的是,西夏看不上赵构,会先差人找上我,联手攻打金国。”
岳飞神色微变,若是赵寰与西夏联手,金国就?危险了。
西夏与金国从根本上来说,并无任何区别,以前大宋与金国联手灭了辽国,金国转瞬间就?翻了脸。
可赵寰不是赵佶,西夏这脸,翻不起风浪。
若是如此,北地?尽数落入赵寰之手。有了辽国旧族寒寂的相助,北地?不过?几年功夫,就?能?迅速崛起。
南北会真正对峙。
赵寰平静地?道:“我虽是大宋人,我却不是圣人,我当然要?将权势握在手上,不能?再被人以一千贯拿去抵债。但我在这之前,还是会先做个人,再谈其他。”
她抬眼,紧紧盯着岳飞,沉声道:“我不会与西夏联手。从公来说,眼下让金,西夏,以及蒙古部落彼此牵制最好。从私来说,我是大宋人,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大宋百姓的事情。等西夏灭了金,强大起来,会将将刀枪对准大宋。战乱一起,妇孺弱小?,命连草芥都不如。”
岳飞听着赵寰冷静的分析,不断点头附和,深深叹息道:“二十一娘才?是真正君子。”
赵寰不置可否,讥讽地?道:“至于赵构接下来的动作,我猜他会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大张旗鼓恭迎帝姬娘娘们?南归。先礼后兵,若是我不答应,我在道义上就?站不住脚,成了叛贼。他可以打着清叛贼的旗号,与西夏联手,先灭了我这个心腹大患。赵构只盯着自己?身下那把龙椅,绝不会顾忌其他。他不是人,我得?做人。”
岳飞怔愣了下,他大致猜出了几分,对赵寰道:“二十一娘是说……”
赵寰无奈点头,自嘲地?道:“我打算捏着鼻子,选择与他联手,出兵金与西夏,这样,对大宋百姓,以及整个大宋来说,才?是最好的局面?。但我猜,他不会同意。至于原因,还是那点,他不是人。”
水沸腾了,岳飞似乎没察觉到,陷入了沉思中。
赵寰没有打扰他,起身准备去提壶,岳飞回过?神,忙道:“你?的手不方便,坐吧,让我来。”
赵寰没有与他争,回去榻上坐好。岳飞提壶冲茶,念着她的手不便,只倒了小?半碗,放在她面?前,体贴提醒道:“小?心烫。”
茶水氤氲,在灯盏下幽幽摇晃。岳飞握着茶碗,低首垂眸,半晌都没动。
滚茶太烫,赵寰也没动。她放下沾了水雾的茶碗盖,凝视着岳飞,轻声问道:“若是有朝一日,我们?两军对垒。岳宣抚,你?会做如何选择?”
第59章
日出?山坳, 春光不问人?间悲喜,霸道地,温柔地照拂在每人?身上。
赵寰回塌上眯了一会, 就听到了外面整齐的步伐声, 高喊声。她?睁开眼?, 却没有先起身,就那么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韩皎去?了伤兵营帮忙,周男儿与许春杏两人?提着热水饭食掀帘进屋。见到赵寰醒来, 忙舀了水绞帕子。
许春杏拿了衣衫来帮着赵寰穿, 看?到她?泛青的眼?底,依旧苍白的脸,忧心忡忡道:“二十一娘, 可是伤处还痛得很,没能歇息好?”
伤口痛不算太厉害,却足以令人?难以安睡。赵寰睡不好, 不只是伤, 她?随口说了声还好,单手撑着坐起身。
抬起手,方便许春杏将衣衫套进去?, 问道:“外面可是岳宣抚在练兵?”
许春杏道:“是呀,先前好多人?都在瞧呢, 辛郎君林大?文祝荣姜娘子徐娘子寒寂师父他们都在。我与周男儿也去?瞧了, 真是热闹得紧, 岳宣抚的兵可威风了!”
岳飞练兵一直赫赫有名,他所领的行营后护军, 与赵寰的兵营一样,是拼凑出?来的杂牌兵。
只是,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岳飞方练兵……
赵寰加快了动作,收拾用饭完毕,正准备出?门,寒寂来了。
赵寰见他依然满脸疲惫,不断朝她?看?,神色很是复杂。她?不禁抬了抬眉,问道:“如何,可是被震撼到了?”
寒寂斜了赵寰一眼?,闷闷不乐道:“岳飞的兵营,跟你的也差不多,降兵,义?军,朝廷的兵,什么人?都有。看?上去?倒军纪严明,令出?必行。怪不得你相信他,你与他都是一路人?。”
自古武将的下场都不大?好,岳飞聪明过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却照样不能逃脱冤死的命运。
再强大?的本事,若与上层权势相悖,只能被无情绞杀,赵寰不会选择与他一样的路。
寒寂见没得到回应,连着看?了赵寰好几眼?,疑惑地道:“你不去?看?看??”
赵寰转身往外走?,道:“去?啊,你在这唠叨抱怨,被你耽误了。”
寒寂瞪了赵寰一眼?,她?停下脚步,猛地回过头,惊得他往后仰,不悦道:“你待作甚?”
赵寰盯着他,严肃地道:“你不要再念着你那几千兵了,他们应该用到更好的地方,去?为后人?谋福祉!”
寒寂咬咬牙,气急败坏道:“你这女土匪,抢还这般理直气壮!”
赵寰闲闲道:“因着我相信你,知道大?师是心怀天下之人?,向?来都有话直说,何须掩饰。”
寒寂嘴角忍不住上扬,扬到一半又耷拉下去?。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多端!只说点好话,就要骗他如许多好处去?。
寒寂上前一步,问道:“你先前说要找我,怎地没来?是昨夜与岳飞谈得晚了,你们在谈何事?你那兄长赵构可不愿意你们接触,武将与手握重兵,一呼百应的皇家人?来往过密......,嘿嘿,这是要造反啊!岳飞,他这是不打算回南边了?”
赵寰听他喋喋不休,问了一大?串,嫌弃地道:“寒寂大?师,你乃出?家人?,若是觉着嘴太空了,不如去?念经如何?”
寒寂气得再瞪赵寰,他心里如狸猫爪在挠,好些事情,他冥思苦想,还是不得其解。
比如,赵寰对岳飞辛赞他们的信任。他做了那般多,她?却处处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