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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姑母的安危,要将人都赶走。都到大门前了?,再赶人作甚,你师父是故意?在与姑母说笑。”赵神佑一板一眼?与清空解释。

寒寂听得直挑眉,不知多少人在盯着赵寰会挑谁做储君,他不由?得将几人打量了?又?打量。

最?后,寒寂干脆放弃了?。想他一个出家人,哪理红尘之事,赵寰狡猾得很,他吃过了?无数亏,从没猜对过她的想法。

寒寂转过头,朝赵寰郁闷地道:“贫僧竟然被一个小娘子看破了?。”

赵寰望着赵神佑稚气未脱圆乎乎的脸颊,笑眯眯道:“看破不说破。”

赵神佑愣了?下,抿嘴一笑,点?头嗯了?声,大方让开了?位置,对清空道:“你来玩吧。”

清空见有得玩,立刻笑嘻嘻坐到了?赵神佑的位置。赵金铃嫌弃他玩得不好,呲牙看着他好一阵,勉强道:“你输了?要替我写功课。”说完,察觉到说漏了?嘴,脖子一缩,偷偷去瞄赵寰。

赵寰始终笑容不变,赵金铃迎着她的目光,立刻慌了?,扑上去搂住胳膊,撒娇道:“二十一娘,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赵寰笑着问道:“以后你的饭,也让清空帮你吃了?如何?”

清空最?喜欢吃饭,霎时眼?睛一亮,道:“只帮吃肉吃糖,不吃饭!”

赵金铃却要哭了?,暗自剜了?他一眼?,道:“二十一娘,我知错了?。读书与吃饭一样?,是在替自己?读,替自己?长身子。以后我改,会好好写功课,听先生的话,不逃课,不偷偷编排先生啰嗦。”

赵寰见赵金铃全都老实交待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不能只勤于认错,坚决不改。”

赵金铃点?头如捣蒜,连声保证。赵神佑在一旁认真听着,空道:“快到寺里了?,咱们回去再玩。等下你不能乱跑,下雪山石路滑,你的门牙刚长出来,再摔掉了?,以后一辈子都却着门牙。下雨的时候,一张嘴,雨水就会灌进去。”

清空听得一愣愣的,转动着咕噜噜的眼?珠,很是期待地道:“那我不用喝水,也不会口渴了?,真好啊!”

这下轮到赵神佑傻眼?了?,寒寂别开头,一眼?都不想看他。赵金铃不客气,噗呲笑出了?声。

清空很是聪慧,除了?与赵神佑他们一起读书,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课,额外还要读经书。小小年纪,一样?都没拉下过。

赵寰伸手拨动清空头顶留了?不久的小揪揪,很是喜欢他如赤子般纯粹,豁达的性情。

清空主动将脑袋伸到了?赵寰手心,像是狸猫那般蹭了?蹭,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二十一娘,我要吃糖。”

赵寰拿出荷包,每人分了?一颗松子糖。她自己?也吃了?颗,再递了?颗给寒寂。

寒寂翻白眼?,转身拒绝道:“贫僧可不是小孩子,你休想拿糖来收买贫僧。”

赵寰收了?回去,慢吞吞道:“你不吃拉倒。等下要做事,不吃些糖压着哪行?。”

寒寂凝神沉思起来,赵寰跟最?精密的弩机一样?,她的一举一动,都有其?目的。

她能抽出空来天宁寺赏梅,从她先前的话与态度去猜测,只怕她要捉的,是及到天下民生的大鬼!

马车绕过天宁寺的大门,从西?侧的偏门驶进了?一间禅院。大家下了?马车,周男儿与护卫带着赵金铃他们去了?后山,赵寰则与寒寂去了?大殿旁的偏院。

从偏院窗棂望出去,进出大殿的信众尽收眼?底。虽然已过午后,进入大殿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寒寂搬了?寺庙的账本来,放到赵寰面前,道:“你自己?看吧,看清楚了?啊!账目清楚,贫僧可是一个大钱都没动过。”

赵寰盘腿坐在炕上,仔细看了?功德箱与功德簿上的香火银。她合上账本,转头朝窗棂外看去,指着外面几个身着破旧布衫的百姓道:“你去打听一下,他们要向菩萨所求何事。”

寒寂怔了?下,不耐烦地道:“贫僧又?不是菩萨,如何能听得他们的许愿。再说,听过之后,贫僧又?无法了?了?他们的心愿。”

赵寰伸直腿,悠闲靠在炕稍,从荷包里再拿了?颗糖含在嘴里,笑吟吟道:“说不定我能呢。”

寒寂瞪了?赵寰一眼?,不情不愿起身去了?。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寒寂就回来了?,坐下猛灌了?一大碗热茶,嘀咕道:“真是,那般多的抱怨心愿,要听完,只怕一年半载都不够。”

赵寰不咸不淡地道:“众生皆苦,菩萨的供奉,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寒寂斜了?赵寰几眼?,琢磨着道:“不过,北地没了?战乱之苦,吏治清明。他们的日子,仔细听来,过得还算安稳,只说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想想啊,他们抱怨大钱越来越不值钱,以前能三天两日吃上一顿白米面,如今连杂面都捉襟见肘了?。”

赵寰道:“这就是问题所在。虽没了?打仗,吏治清明,他们的日子却过得愈发艰难。他们找不到原因所在,心里苦,所以会来求菩萨开解。若是他们日子过得红火,哪有功夫来寺庙里求神拜佛。除了?寺庙,估计街头的暗娼,藏着的一些赌馆,跟着会越来越多。”

寒寂思索着赵寰的话,神色微变。

这就是败落萧条的前兆,普罗大众找不到出路,看不到生机,只能求神拜佛,铤而走险。

北地看似兵强马壮,具备雄霸天下的能力,但北地同样?面临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

西?夏,金,南边,暂时老实听话的鞑靼部落,甚至大理国。

除去外敌环伺,赵寰的土地改革,女婴补偿,女子科举等措施,不禁得罪了?权贵,还得罪了?一众男人。

一将功成万骨枯,寒寂不由?自主替赵寰捏了?把冷汗。她真是身在悬崖绝壁边上,错一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赵寰将账本递给寒寂,道:“在我眼?皮子底下赚大钱,想装神弄鬼的,能不心虚,我敬他是条汉子。前来寺庙供奉更多的香火银,想要菩萨保佑,以求心安。”

寒寂翻看着账本,能记上功劳簿的,都是大笔的香火银,穷苦百姓可捐不起。最?近功劳簿的香火银,与功德箱的香火银,都多了?不少。

赵寰沉思了?会,冷声道:“天宁寺如此,其?他寺庙也定当如此。我不耐烦抽丝剥茧,一家家粮食铺子查了?。过年时,天宁寺的福袋一向难求,你就多布施些。”

一叶知秋,能从寺庙里窥到天下,寒寂对赵寰佩服得五体投地。念着她的处境,此时也不敢说笑了?,忙应了?下来。

赵寰跟着道:“过几日就是腊八,天宁寺要做善事,搭粥棚施腊八粥,开春青黄不接,也要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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