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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完颜氏都得待他毕恭毕敬。

到头来,他却输于了?妇人之手,她看着他跟那跳梁小丑般,东奔西顾。

“走不了?啦。”韩企山面若死灰,倒在暖炕头上,哑着嗓子喃喃道:“走不了?啦,早就走不了?啦!”

郦琼不信邪,也不管韩企山了?,抬腿朝门外奔去。

奔到大门前站定,郦琼拼命稳住神后,方拉开了?大门。

门外,闪着寒光的?箭弩对准了?他。

*

皇宫大殿内。

寒寂坐在杌子上,守着红泥小炉。炉子上煮着茶,他将手放在炉边取暖,不时翻动烤着的?栗子,嘀咕抱怨道:“你这大殿太冷了?,怎地不多放几个熏炉,真是小气!”

赵寰却无事人样,坐在案桌后翻看着公文,头也不抬地道:“饱暖思□□。”

寒寂差点没被口水呛住,斜乜着赵寰念了?句阿弥陀佛。

赵寰白了?他一眼,道:“我是在说云照山成直他们。”

寒寂瞪了?她一眼,道:“那云照山才疏学浅,偏生心?高气傲。还有那成直,心?胸狭窄,以?为甘岷山处处排挤他。甘岷山求贤若渴,他要真厉害,哪能没出头之日?。唉,好?不容易从大都逃回来,过回了?人的?日?子,就开始生事了?,真是令人不省心?!”

赵寰道:“正常。每个人都以?为自己厉害得很,所以?我才要时刻保持冷静。”

寒寂神色复杂望着赵寰,认真地道:“贫僧从没佩服过人,你除外。”

赵寰笑眯眯道:“那我与你的?菩萨比呢?”

寒寂脸刷地拉下来,壶里的?水滚了?,他提壶倒茶,恼怒地道:“不与你说了?,成日?没几句好?话。”

赵寰哈哈大笑,寒寂板着脸,起身去给?她茶盏里加水,看到相州来的?公函,不禁好?奇问道:“那钱串子审出来了??”

“审出来了?。”赵寰抬手拦住,拿出了?坛酒,道:“我不喝茶。”

寒寂见赵寰又在喝酒吃糖,他念着这些时日?她几乎不眠不休,忍了?又忍,便将劝阻的?话咽了?回去,道:“钱串子审出来,底下州府搞鬼的?官员就能被揪出来了?。不过,那虞推官还真是厉害,听说钱串子就是个滚刀肉,油盐不进,连死都不怕,她是如何这般快审出来的??”

赵寰倒了?杯酒抿着,想?到虞卿的?来信,笑道:“钱串子三代?单传,虞推官吓唬他,说要将他阉了?。”

寒寂噗呲笑了?出声,道:“虞推官也是个促狭的?。钱串子,唉,他真是让人不知如何说才好?,小命都不要,偏生看重那命.....”

出家人,自然不能说荤话,寒寂将那两个字飞快吞了?下去,疑惑着道:“那钱串子犯了?这般大的?事情,还盼着能传宗接代?,他也不蠢啊!”

赵寰脸色淡了?几分?,道:“倒也不是为了?传宗接代?,钱串子是男人,男人了?不得,命根子就是他耀武扬威的?底气。”

寒寂叹了?口气,道:“世上还是蠢货多,你别与他们计较,以?后娘子们能赚得家用?,在家里有底气了?,情形就会好?转。”

赵寰道:“你可知道广西府这一带的?习俗?”

寒寂听过广西府的?一些习俗,此处盛行男主内女主外,女子在外做活养家,男子在家中抚养孩子,没孩子的?就在外面游手好?闲,靠女人养着。可是,女人在家中,大多没有地位,一切由?男人说了?算。“注”

兴许,真如赵寰所言那样,男人的?底气,皆来自男人的?脐下三寸。

门帘掀开,周男儿进来禀报道:“赵统帅,赵府尹求见。”

赵寰忙道:“快请她进来。”

寒寂眼睛一亮,喜道:“赵府尹她们真厉害,这般快就稳住了?局势。”

赵圆珠很快进了?屋,上前见了?礼,见寒寂也在,与他双手合十打招呼,笑道:“大师这次可出了?不少力?。”

寒寂忙谦虚道不敢,亲自倒了?杯茶递给?赵圆珠。她道谢后,接过捧在手中,将燕京城的?事情一一说了?,“钱串子送来的?粮食,已经到了?城门口。张相郑相他们都亲自去盯着了?,陈推官也在,我见人手已足够,就进宫来回话了?。”

赵寰点头夸赞了?句,看向寒寂问道:“郦琼他们我自会处置,韩企山是前辽人,就交给?你吧。”

寒寂拧眉思索,片刻后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云照山金贵他们?”

赵寰笑道:“他们是大宋人,交给?大理寺刑部去审,按照律法处置,叛国之罪,该抄家抄家,该砍头砍头。”

寒寂了?然,照着赵寰以?前的?性格,肯定要将他们给?剐了?。

如今北地不同以?往,赵寰再也不能随心?所欲,亲手毁掉自己定下的?律法。

赵寰道:“至于郦琼,他是大宋叛将,投靠了?金国,跑来大宋作乱,我打算将他送到义庄去。”

义庄是放无主尸身之处,将活人扔在死人堆中,等?待着死亡的?逐步到来。

寒寂不敢想?那滋味,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道:“将韩企山也一并?送去吧,他们两人,也有个伴。”

赵寰朝寒寂挑了?挑眉,笑着道:“行,一切按照大师的?吩咐办。”

寒寂神色讪讪,别开头不去看她,懊恼地道:“都是你,害我不能修成正果。”

赵寰念着他这次出力?不少,只笑而不语。

赵圆珠垂下眼眸,道:“在御街上,我看到韩企山的?脸在马车里一闪而过,起初还以?为看花了?眼。后来去了?菊花胡同,亲眼确定了?是他。”

赵寰见赵圆珠心?情低落,微皱了?皱眉,没有打断她,听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赵圆珠定了?定神,道:“韩企山想?要见寒寂大师,称有话对寒寂大师说。我猜到了?他想?说何事。他觉着自己与寒寂大师都曾是辽国人,辽金宋本?互为敌人,他替完颜氏做事,寒寂大师与赵统帅交好?,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想?要为自己的?所做所行找借口。我替寒寂大师回了?他,金国贵族拿百姓都当奴隶,寒寂让前辽的?百姓,如今活得像个人样,比在前辽活得还好?。他也配与寒寂大师相提并?论!”

寒寂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几句经,道:“多谢赵施主的?称赞。”

赵圆珠神色渐渐激动起来,道:“那韩企山还妄图要见赵统帅,先前赵统帅早就吩咐过,见他们就是给?他们长了?脸,直接弄死就是,我就一口回绝了?。韩企山说,兀里昧没了?阿娘,所有人都能欺负他,完颜宗弼喝醉了?酒也打他,过得连奴隶都不如。我知道,韩企山说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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