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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熬粥用的猪血很感兴趣。以前吃过一次,口感不怎么样,从此不爱吃。祁言熬的则又香又甜,她竟不知道他的厨艺这么厉害。
卫生间门透出灯光,她经过卫生间来到厨房。
厨房残留猪红粥的香甜味,她情不自禁地舔唇。
熬粥的厨具被祁言洗干净,熬粥的佐料没有留下,她的目光移到厨房的垃圾桶里。
厨余垃圾还没清理,几个保鲜袋沾满殷红的血珠,沐浴在香甜的气味之中。
许千鹤蹲下来打量保鲜袋,朝它们伸手之际,一朵投下来的影子笼罩她整个人,俨然降下庞大的阴霾。
“你找什么?”
她抬头,迎上祁言笑盈盈的脸。
他双眼弯弯,菱唇弯弯,只有脸皮在笑,语调不甚轻快,她晓得他不高兴。
“我想知道哪卖的猪血,也想学着熬,别家的做得不好吃。”
“你觉得好吃?”他若有所思,搀扶她起来。
“是啊。”
“具体说说怎么好吃?”
“香香甜甜的。”
他眉开眼笑,这一次眼里充溢欣喜的笑意。“其实不难做,但是主要的食材猪血必须新鲜,最好用猪活着的时候放出的血,否则不新鲜的血会凝固,口感极差。”
许千鹤听完便没了胃口。“你从屠宰场买来的吗?”
“屠宰场……”披着惨白的灯光,他的笑容添了一份妖媚。“算是吧,弱者的炼狱。”
闻言,她心里发毛。
他的说法有点儿诡异,缺乏人情味。
接着,他恶作剧般凑近她的耳边细说:“还有,挑健壮的猪才行,太弱的不值得买。”他话锋一转,语气轻快:“别让屠户骗了哟。”
许千鹤听着不太舒服,“下次和你一起去买。对了,你见过我的手机吗?”
“怎么,能下床就想工作?”他嗔怪地点一点她的鼻尖。
“如果有同事找我,我必须回复他们。”
“不用理他们,我帮你请了假,这段时间你专心休养就好。”
许千鹤停下脚步,不高兴的表情显而易见。
祁言见状,无奈地叹气。
她就是这样,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否则他无须死缠烂打三个月才追求成功。
祁言从裤兜拿出她的手机。“败给你了。不过要答应我,回复完要休息,不能逞强工作。”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
病人不能任性。
她接过手机时一愣,那天留下的血指印被他擦干净。“你帮我请多少天假?”
“两周。”他勾唇。
“两周?!我之前昏迷多久了?”
“差不多三天,第三天晚上你才醒来喝粥。”
她急忙开机,新增不少微信信息和来电。幸好大部分是同事的慰问,并没有指派新任务。
可惜,在老陈和何雪梨的慰问之中,没有出现侦破案件的好消息。
她失望地回到卧室。
“记得答应我的,不能看手机太久。”
“知道了。”
等他关灯离去,她像不听大人话的小女孩,偷偷地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用被子蒙头,遮挡手机的光芒。
她打开地图APP,查找本市的屠宰场位置。
最近的屠宰场位于另一个县区的郊外,车程大约一小时。
如果祁言驾车去屠宰场买猪血,来回需要两小时。她记得某一次醒来喝粥时是清晨,莫非他凌晨出门?
为了照顾她这个病人,他休息的时间很少。
要是图新鲜的花花公子,哪会花心思照顾她,哪会凌晨出门买猪血。
下次和闺蜜聊天的时候,得好好地反驳她。
许千鹤把手机塞回枕头底下,安心睡觉。
睡眠由深变浅,半梦半醒之间,她隐约听见有人出门的声音。
她习惯性地找手机看时间。
才凌晨一点多。
作者有话说:
不是来自男朋友的血(狗头)
第3章 吃肉
“……本市的刑事案件较去年同期增长5%,而自杀事件较去年同期增长18%……”
本地的新闻频道正在播放市警局的发布会。
“请问为什么今年的自杀事件迅速增长?”
“警方还在调查原因……”
听见靠近的脚步声,许千鹤迅速换台。
祁言就知道她心系工作,端着血粥来到客厅。“你还没完全康复,别急着回司法鉴定中心。”
她心虚,却坚定与之对视。“我感觉没有大碍,而且能下床了,不该浪费假期。”
“不,接下来才是关键的康复期,最少需要一周时间。”
她疑惑不解。
祁言理直气壮:“虽然你有了气力能走动,但是身体依然非常虚弱,接下来的一周还不能出门,去楼下买东西也不行,必须呆在家里。”
“散步不是更有助于康复吗?”
“不可以。”
一瞬间,她恍然看见他的瞳孔收缩,迸发冷峻的慑人气息。
亦是陌生的气息。
她不禁疑惑,他真的是自己的男朋友吗?
转眼间,祁言恢复以往蔫坏的笑容。“我明天去买一周的食物放进冰箱,还有一些生活用品。我需要离开几天去处理些事,答应我,在我回来前不要出门,好吗?”
“如果出门会怎么样?”
他沉下脸压低声线,用讲鬼故事的抑扬顿挫语气唬她:“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惹来恐怖的厄运。”
许千鹤低头打量身穿的睡衣——他回来那天,没嫌浑身是血的她脏,替昏迷的自己换上。
虽然身体被他看光了。
不想他担心,不想辜负他的照顾。
“好,你早日回来。”
说完,她暗自吃惊,似乎以前从没说过这种话。
以前他忙着外出考古,她则忙着尸检,闲暇时通过微信视频或者语音聊天,却从没对他说过“早点回来”。
但他会对自己说思念的话。
果然她以前很木讷,不懂说情/趣话。
闻言,祁言笑颜逐开,桃瓣般的笑眼藏不住喜悦。“粥还温着,这是最后一次喝。”
“这次我自己来。”
“好吧,我会怀念喂你的时候。”
淡淡的红晕浮上脸颊,她边舀粥水边问:“你似乎了解治疗的周期?专家说这种传染病没得治。”
他笑着说出匪夷所思的话。
“因为我也得过U型传染病,不过早就痊愈了,不用担心。喝完粥早点休息,这段时间熬夜会拖慢康复的速度。”
闻言,她一口闷。
祁言哑然失笑。
血粥令她睡得很好,但有了一次半夜醒来看时间的经历,她的生物钟自动调整。
半夜,她又迷迷糊糊地醒来。
咔嚓。
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