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


手机的时间又显示凌晨一点多。

这一次她睡不着,起来到没人在的次卧。

客厅、厨房和卫生间都没他的身影。

出门的人果真是他。

凌晨的春风寒凉,穿过客厅,许千鹤打哆嗦。

沙沙沙……

似乎是风刮响楼下的枝叶,惊扰凌晨的死寂。

她却盯着厨房的窗外。

沙沙沙……

声响与她一墙之隔。

许千鹤悄然走进厨房,朝着声音的方向靠近。

与此同时,外面的“沙沙”声戛然而止。

她扶着洗手台,朝墙壁前倾身体。

嗞——

刺耳的划声蓦地穿透墙壁,她吓得后退。

午夜的楼房像高耸的墓碑,一条庞然、长长的黑影飞快地爬过厨房的窗户下面,爬过楼外的墙壁。

月钩冰冷地俯瞰人迹罕至的废弃工厂,白惨惨的月光如同凄然的丧服,笼罩堆积垃圾的厂房。

月光倾进厂房的窗户,把某个车间分割成半明半暗。

堆积如山的垃圾丛中闪过黑影,它拖拽着长长的脏器,躲在垃圾堆进食。

黑暗中,一双阴鸷血红的眼睛盯上它。

鬼魅庞大之物在黑暗中伸展,在月光下闪现,猝不及防地袭击垃圾堆。

哀嚎响彻厂房。

“库库库~你还不算弱……乖哦……活着放血才够新鲜……”

墨云遮蔽月钩,万物黯淡。

黑色轿车驶回小区,他下车的瞬间,四周窸窣的动静迅速沉寂。

小区依然是普通的小区。

进家门后,他凝重地放下背囊和大袋子。

一掀开被子,一把寒闪闪的水果刀划过他的脸。

“发生什么事?你还没睡?”他轻易躲开。

见是祁言,被窝里的许千鹤连忙放下水果刀。“我听见外面有怪声,担心有小偷翻进来。”

“小偷?”

“是啊,还带了锐器,我听见尖锐的刮墙声。”

祁言拿走她手里的水果刀,“我回来的时候没看见可疑的人,他可能吓跑了。没事,你安心睡觉。”

哪知她凑近嗅祁言的衣服,隐约闻到甜味。“你去哪了?”

“去屠宰场买猪血。”

“怎么你沾上甜味?”

“屠户刚好在吃汤圆,而且我是熟客,他请我吃一碗。”

她不解。

去过屠宰场不会沾上腥臭的气味吗?

“乖乖睡觉,我去冷藏新鲜的猪血。”他轻轻地拍她的头顶。

而后,祁言把水果刀放回厨房。

洗手盆的壁上粘着一根长长的黑色发丝,他沉着脸捻起,捏成碎末。

翌日,许千鹤的脸蛋白里透红,恢复血色。

祁言熬着一大锅红彤彤的稀粥,香甜的气味勾她的味蕾。

“我把所有猪血熬了,你今天分三顿喝完。”

“你要走了吗?”

暖暖的指腹轻按她皱起的眉心,笑眯眯的脸凑到她面前。“我有事要出门,最快两天后回来。等会我出去买一周的食材回来,我回来前,你尽量不要出门。”

“好。”

“我们拉勾,不然我不放心。”

许千鹤轻叹,配合他幼稚地拉勾。

傍晚,夕阳在高楼大厦丛的背后沉下,橙黄的夕照披在祁言的肩头。

他背上黑色的背囊、提着几个垃圾袋,准备离开。

许千鹤送他到家门前。

“小鹤。如果你遇到奇怪的事,一定要告诉我。”

“奇怪的事?”

“嗯啊,老人家不是常说,虚弱的时候阴气重吗,可能会看到诡异的现象。”

她一本正经:“我是相信科学的法医。”

“许法医,如果有事,请你用科学手段通知我。”

他玩世不恭的笑脸冲散凝重的气氛。

“还有,如果你真的闲不住想出门,最好挑清晨,外出的时间越短越好。”

无疑,他非常了解许千鹤的性子。

她无奈地轻叹:“知道了。”

“最后一件事。”他凑到许千鹤的耳边低声说:“除了我,别轻易相信其他人,包括你的同事。好了,我要走了,记得想我。”

他趁机mua她的脸蛋。

家里又剩下她一个,冷冷清清。

家里的垃圾袋全被祁言换上新的,她找不到熬粥的猪血,哪怕一丁点残血——始终没见过完整一袋的猪血。

许千鹤深呼吸,决定去洗澡。

她在卫生间的镜子前脱掉上衣,蓦然想起前晚因为脖子疼而半梦半醒,鬼使神差地看向镜中的脖子。

“咦?”

她凑近镜子,检查颈后侧的头夹肌。

居然留下浅浅的牙印。

她吃惊,摸不着头脑。

当晚,她喝完剩下的猪红粥。说来奇怪,她喝了一周,居然没有喝腻。

到了第二天,不喝猪红粥后,她遇到难题。

打开冰箱,冷藏柜和冰冻柜塞满的每一层吓着她。

“一周也吃不下这么多吧……”

她大致翻找一遍冰箱里的食材。玉米、青菜、芹菜等果蔬都有,然后她打开用保鲜袋包装的。

猪肉丸、牛肉丸、虾、蟹柳、牛肉、猪肉、鸡肉鸭肉、鱼……肉类占了七成,她十分意外。

她没有大鱼大肉的习惯,苦恼地搔了骚头发。

窗外,夜幕已降临,她晚上八点才饿,开始做晚餐。

既然之前喝一碗粥就饱,她决定做容易消化的面条。

“黄教授,我想请教关于U型传染病的事。曾经有患者康复吗?”她致电询问大学时的临床医学教授。

“千鹤啊,这个问题……”

“我是以个人名义请教,绝对不会外泄。”

“我相信你的为人,只是这个问题……好吧,我不瞒你了,我们接收的患者是百分百死亡率。”

“一个康复的患者都没有吗?”

“没有,住院的患者确认死亡以后,尸体都运去太平间等家属领走。”

许千鹤心不在焉地挂线。

祁言也得过U型传染病,可是她没见过他出现病症,倒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他,恐怕是那段时间躲着她,隐瞒病症。

“唉——”

原来她以前顾着工作,对他的关心不足够。

还没吃饱的她低头想夹面条,哪知她早就喝光汤,碗里空荡荡。

吃一碗粥能抵上一顿,现在吃完一碗面还喝完汤却不饱!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厨房里的冰箱,咽口水。

大病初愈后身体虚弱,新陈代谢高,容易饿,但是肠胃还没恢复从前的健康状态,绝不能暴饮暴食。

再吃一根香蕉,就一根。

吃完一根又一根,她还没饱。

“得找事做转移注意力。”

她低估如影随形的饥饿感,如同染上罂粟瘾的蚁群钻进她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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