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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忙完啦。”

祝宜清本来就长了一张完全没有攻击性的脸,刚洗过澡,又在被子里闷了半天,头发软趴趴地耷拉着,他很乖巧地冲梁书绎笑,丝毫意识不到梁书绎看他像看一只毛绒兔子。

“笑什么,”梁书绎戴着一副他没见过的黑框眼镜,分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眼神,“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吭声。”

还不等他想出回话,梁书绎已经非常直白地切入主题,直视着他的眼睛问:“在床上让他拍了照片?露脸的?”

“啊?”

祝宜清傻了。

可转念一想,好像也差不多。

既然他不能告诉梁书绎自己真实的顾虑,也不能假装什么事也没有,那不如顺势用这个理由来代替。

“嗯……”他低头盯着被单,声如蚊蚋,“怕他会拿来威胁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哥,你不用管我,我会解决好的。”

“是吗?”梁书绎很快反问道,语气充满质疑。

“看着乖,其实一点都不听话,”他捏了捏祝宜清的耳朵,又往下,屈指刮了一下脸侧,“你觉得我能放心吗?”

祝宜清甚至忘了要反驳,说自己没有不听话,哥哥可以放心,他被这接连的两个动作钉在了被子里,愣愣地看着对方。

“行了,我还有工作要赶,你先睡觉,具体的明天再说。”

梁书绎调暗了床头灯,而后下意识看向左腕。

手表在洗澡前摘掉了,这让他皱了下眉,祝宜清捕捉到后,想都不想就把手机乖乖送到他面前,按亮锁屏,给他看时间。

梁书绎喉结滚了滚,情绪隐在镜片后面,低声说:“嗯,允许你再看半小时手机。”

内容是家长式的命令,语气又分明带着点哄的意味,祝宜清被他的转变弄得晕头转向。

但他很快敏感地找到了原因。

梁书绎的目光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多停留了几秒,因为他看到沅沅了。

祝宜清的锁屏是两个Q版小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梁书沅,Q版小人下面,拼接了一张照片,是他和梁书沅在那个画漫画街头的合照。

祝宜清莫名失落,缩回手,藏进被子里,看着梁书绎离开了卧室,留他睡在这张原本属于梁书沅的床上。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鸠占鹊巢。

*

祝宜清梦见了自己的初恋。

他的初恋是好的初恋,他一直努力这样相信。

凌晨四点,曲雁舟骑着借来的小电驴,载他去江边看日出。

他是个坦荡勇敢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人群异样的眼光,松开祝宜清的手,从来不吝啬于向周围的朋友介绍祝宜清;他是个善良热情的人,去江边的路上,遇到了几位刚准备上工的环卫工人,他去买了面包和热豆浆,跟他们说,辛苦了。

到江边时,离日出还有段时间,他们停下小电驴,去便利店坐着。

“我没抽过烟,”曲雁舟频频看向柜台,终于忍不住开口,“今天想试一次,可以吗?”

祝宜清含着颗薄荷糖,“干嘛问我,我也不会抽……”

曲雁舟扣上了他的卫衣帽子,俯身亲他被薄荷糖顶起来的侧脸,“不问你问谁?我得听老婆的话啊。”

江边风很大,火苗刚打出来就被风压没了,祝宜清伸出双手,护住火苗,和曲雁舟头对着头,挨得很近。

烟终于燃起来了。

他看着曲雁舟狼狈地咳嗽,靠着栏杆偷笑,说你好笨啊,学坏都不会,下一秒,曲雁舟按着他的后颈,压了上来。

他尝到了烟味,尝到了薄荷糖的凉,他不敢呼吸,怕自己也会被呛到,怕打断这个吻。

卫衣的帽子掉了,风灌进领口,曲雁舟用夹着烟的那只手,分出拇指摩挲着他的耳后,仿佛烫起了点点火星。

那是祝宜清的初恋。

初恋几乎贴着他的嘴唇,呼吸急促,略带紧张地对他说:“我们毕业以后就去结婚,好不好?”

他心说这算不算是求婚啊,但被此刻的氛围推动着,已经不假思索地点了头,说:“好啊。”

在他耳后,曲雁舟人生中的第一支烟还在燃着,他们因为接吻,错过了日出的第一分钟。

在后来的很多次争吵中,祝宜清都是靠着这一晚的心动,抱着刻舟求剑的愚蠢,企图在漫长的记忆里找回他美好的初恋,就算他知道曲雁舟犯的那些错根本不值得原谅,也还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分手,求和,心软,复合。

就这样重蹈覆辙。

他在梦里哭了,他讨厌这个梦。他想梦到更久远的事,比如十六岁的冬天。

如果把第一个喜欢的人看做初恋,就算是没有结果的暗恋,也要计一次数的话,那他的初恋就不是曲雁舟。

那样就很好。

……

祝宜清睡得很迷糊,梦里的场景不停变换,直到他被尿憋醒。

很奇怪,他平时都是用阴茎小便,只有刚刚用女穴自慰完,阴部充血的时候,才会有种女穴的尿眼酸涩,憋不住的感觉。

或许是做了春梦吗?在梦里高潮过一次?

祝宜清翻了个身,有些空虚地夹住被子磨蹭,不愿意离开被窝去洗手间,翻出手机一看时间,凌晨两点。

下床,打开卧室门,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烟味,祝宜清没多想,揉着眼睛,打算借手机屏幕的亮光,往洗手间摸去。

梁书绎的主卧就在洗手间旁边,那里亮着灯,门敞着一条缝。

祝宜清以为他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正犹豫着要不要关心一句,忽然嗅到了越来越清晰的烟味,是从主卧飘出来的。

只动摇了一秒,好奇心便驱使着祝宜清,像小偷一样,按灭手机屏幕,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个门缝。

梁书绎不是祝宜清的哥哥。从小到大,他始终无法找到正当的理由,去了解梁书绎,去要求他,或者让他随意要求自己,因此想要亲近、想要得到的心总是蠢蠢欲动,一刻不停地生长。

光透出门缝,在卧室前投出一小片亮的区域。

祝宜清隐在光亮之后,得以隐秘地窥探到他所向往的人。

梁书绎靠坐在床头,没有戴眼镜,姿势很放松,左手夹着支烟,眼睫半阖,下巴微抬,似乎在享受着什么。

而他所享受的东西,除了午夜的一支烟,显然还有别的。

他身上的衬衫敞开着,下身不着片缕,勃起的阴茎就那样大刺刺地竖在外面。

——他在自慰。

看清楚的那一刻,祝宜清下意识捂住了嘴巴,女穴尚未解决的尿意似乎变得更加汹涌难耐。

他夹紧了腿根,想要逃跑,却一步都挪不开。

梁书绎的那只烟快要燃尽了,他最后浅吸了一口,掐灭烟,从床上起身,赤着脚走到床尾的垃圾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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