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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将他蹭到手肘的睡衣袖口放下来,闭着眼睛说:“怎么躺了半天还没暖起来。”

窄小的单人床上,不用刻意拥抱,都已经足够亲密。梁书绎也不用刻意去哄,光靠体温和气息就足够占据祝宜清全部的注意力,让他忽略不好睡的床和难闻的潮味。

祝宜清枕着他的手臂,凑到他颈窝里,闭上眼睛,小动物似地窝着。

在他们一起睡的经验里,从未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安静,什么都不做,只是各自酝酿睡意。被子下面,双腿挨得很近,一不小心就会碰到,祝宜清被这种别样的亲密惹得躁动。

他听了一会儿梁书绎的呼吸,在被子下勾住他的手,“哥,你是不是也睡不着?”

“嗯,平时很少这么早睡。”

也对,现在才刚过十一点,梁书绎平时这个时间还在处理工作。

“可以和你说话吗?”

“不是已经在说了吗?”梁书绎揽着他,往怀里带了带,无声地纵容。

“哥哥,你记不记得我高二那年寒假,去你们学校参加冬令营……”

“记得。”

梁书绎笑了一声,“听完讲座,你一个人在学校里乱跑,迷了路,还崴了脚,不知道哪来这么笨的尖子生。”

那天祝宜清从T大的后山绕下来,天已经黑了,他分辨不出白天记住的标志物,找不到宿舍,下台阶时一不留神又崴了脚,手机被摔坏了,只好向路过的同学求助,给梁书绎打电话。

梁书绎十几分钟就赶到了。

背他去医院,确定没有大碍后,又带他去大学城的美食街吃饭,荠菜小馄饨和虾仁鲜肉生煎,还在学校门口的快捷酒店,给他开了一间房,并且一整晚都没走。

也是像这样的标间。

那晚,不知是认床还是别的原因,祝宜清怎么都睡不着。他偷偷睁开眼,看到梁书绎背对着他坐在桌前,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似乎在赶某门课程作业。

屏幕亮度被他调到了最低,上面有一颗鲜红的、被剖开的心脏模型。

祝宜清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困意袭来。

他眨了眨眼,将发热的面颊埋进枕头里,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正在剧烈地跳动。

就好像他刚才看到的是自己的心脏,所有的心情都清清楚楚写在上面,于是他突然醍醐灌顶。

扑通——

扑通——

从十六岁那晚开始,又或许更早,这股难言的悸动一直延续到了今天。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留下来陪我?”

梁书绎回答得很简单,几乎没有思考:“不放心你。”

他可能在等祝宜清追问,或是继续问下个问题,但祝宜清却不说话了。

大概过了半分钟,他不再等了,撑起上身,将祝宜清压在枕头里,撩开额前的碎发,鼻尖抵上去,“感觉缺氧了就和我说。”

倒是没觉得缺氧,只是深吻的间隙,祝宜清很想停下来问他一个问题:你知道我就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喜欢你的吗?

他眯起眼睛,去摸梁书绎的心跳。

手指轻颤,不知怎么拨开了梁书绎的衣襟。扣子原本也没系上两颗——私密状态下,梁书绎似乎从不好好穿衣服——被他这么一弄,全散开了。

他也没料到会这样,手上的动作更乱,一下子摸到了右边的乳头,好像……还有点用力。

果然换来对方的闷哼,和唇上的一记轻咬。

“往哪摸呢,别捣乱,”梁书绎惩戒似地打了一下他的臀瓣,沉声道,“这儿是高原,你能经得起折腾吗?”他又低头,恢复温柔,嘴唇碰了下祝宜清的头发,“乖点。”

“没捣乱……是不小心……”

祝宜清嘟囔着,在黑暗中寻找他的眼睛,对上之后,忽觉平静。

好吧,那就不问了。

*

自驾游旅行最自由的地方就在于,随时可以停下来看风景,拍照。

这里的天蓝得很纯粹,大朵的云仿佛快要坠到地面,公路两旁都是藏民的牧场,偶尔还需要停车,等羊群慢慢悠悠地过完马路。

梁书绎将车停在岔口,下车抽烟,让祝宜清想拍多久就拍多久。

祝宜清确实拍了很多,除了风景,还有梁书绎靠在车旁抽烟的侧影。

不过很快,这片好地方就被一个大学生旅行团看中了。十几个人兴冲冲地从大巴车上跑下来,有人帮忙看车,有人蹲在地上找拍摄角度,还有摆姿势凹造型的……十分热闹。

梁书绎抽完一支烟,走到祝宜清身后,搭上他的肩膀,问他:“你站到路中间,我也给你拍一张?”

祝宜清点点头。

可能是这两天的梁书绎好得有些过分,也可能是刚才听到他给今晚要住的酒店打电话,询问能不能把标间换成大床房,并且成功了,祝宜清尾巴快要翘上天,竟然挑剔起了梁书绎的摄影技术。

“哥……”祝宜清站在路边,郁闷地翻着照片,“你把我拍得像一米四的小学生。”

“有吗?”梁书绎挑了下眉,表示不赞同,“这张笑得多好看。”

“我是说比例——比例太奇怪了!”

风声太大了,呼呼地灌进耳朵里,祝宜清只能一边说一边比划。

他看到梁书绎笑了,笑得有些无奈,接着一边往后退,一边摘下墨镜,低头找能夹墨镜的地方,似乎是打算重新给他拍,于是认认真真地做着准备。

这时候的他,眼里大概只有……祝宜清。

工作之外,做什么都很随性松散的梁书绎医生,只为他认真,只为他专注。

意识到这一点,祝宜清只觉得心尖好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下意识摸手机,想反过来偷拍下这一刻,临时又改了主意,想直接拥有这一刻的梁书绎。

镜头里的模特突然开始走动,方向好像是自己这边,梁书绎顿了一下,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下一秒,祝宜清直接跑了起来,带着公路上的风,撞进他怀里,喘着,断断续续地说:“哥……你怎么、这么好啊。”

梁书绎被他撞得脚下不稳,双手握住他的腰,眉眼带笑:“不好吧。”

祝宜清立刻皱起眉,那表情不乐意的,像是要列出一百条梁书绎没有不好的证据。

可惜梁书绎不想听,捏着他的下巴,用唇堵住了他的反驳。

正午阳光正盛,头顶是213国道的标牌,身后是流动着的云。草原、雪山、天空、起伏不停的公路,一切都很辽阔,甚至有种超脱生命的美,不在这里接吻,大概会留下遗憾。

擦过耳边的风是凉的,彼此交缠的呼吸是热的,有车队飞驰而过,有羊群穿越马路,并非没有打扰,但谁也不想太快结束这个吻。

“还拍吗?公路大片,”梁书绎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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