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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和唐卡色彩鲜艳,酥油花散发着浓郁而复杂的气味,微弱的酥油灯光下,佛像静静俯视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祝宜清第一次来到藏区,跟着讲解师父走过一座座庙宇,不由得沉浸其中。

寺庙相当于僧人们的学校。听到师父说,藏传佛教中的学位,也叫做“格西”,非常难考,且每个僧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最高格西学位“拉然巴”相当于佛学博士了,祝宜清很是惊奇。

他小声和梁书绎说:“怎么好像比博士毕业还难……师兄还每天念叨着‘这书读不下去了,我要去皈依佛门’呢。”

除了信徒之外,许多普通游客也会对着佛像双手合十,表达心中的虔诚。祝宜清不大懂这些,怕自己做错动作,反倒冒犯了神明,所以全程都只是安静地看着。

走到一座供奉文殊菩萨的庙宇,听完讲解后,祝宜清发现,身边的梁书绎竟也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像是在向菩萨请愿。

都知道文书菩萨是智慧的化身,每年高考前后,都有大批家长去五台山给文殊菩萨上香。

迈出大殿,祝宜清看着梁书绎笑,眼睛弯起来,开玩笑道:“哥是不是想让菩萨保佑我聪明能干,早日博士毕业?”

“不是这个。”

“离苦得乐,”梁书绎笑了一下,淡淡道,“希望菩萨保佑祝宜清的人生……能够离苦得乐。”

“但可能不是佛教意义上的,离苦要靠修行。只是字面意思,希望你远离痛苦,过得开心,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求。”

“沅沅以前从西藏回来,送了我一条保平安的手串,说是开过光。”

“我逗他,在景区买纪念品不要被骗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开过光。”

他穿着一身黑色,和寺院的红墙对比鲜明,抬起下巴,目光仿佛飘在空中,“他说……不重要,只要求的人心诚,就足够了。”

“我觉得挺有道理,所以刚才就那样求了。”

祝宜清微微发怔,这时,另一位讲解师父带着一批游客走入了殿内,介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和刚刚听过的基本一致:“文殊菩萨以智慧锐利之剑斩断世间一切愚昧之根,摧破众生的烦恼业障,排除违缘,离苦得乐……”

这座庙宇外围,信徒们正在“绕佛”。

祝宜清还在走神,一不小心被夹到了信徒中间,一时不知该如何退出,便只好跟着他们的脚步,也绕着庙宇走了起来。

有人手摇经筒,有人拨动佛珠,都在口诵六字真言,低语声切切,祈祷着,感怀着,目光坚定,用步履丈量着属于他们的神圣土地。他们的步伐都很快,和口诵真言的节奏一致,祝宜清混在其中,也不得不跟上这样的速度。

四周的游客太多了,他看不到梁书绎的身影,一时间茫然无措,仿佛被前后的低语声卷入了神秘的异世界。

直到手被牵住,他被拉回自己的世界。

“跟着我,别走丢了。”

梁书绎微微用力,将他带到身侧,走上那条转经走廊时才松开手。

转经筒一圈一圈地悠悠旋转,轮回、超度,苦海、众生,消灾难,修功德。这条长长的走廊里留下了无数人的脚步,却好像留不下任何人的故事,它依旧神圣、空灵、肃穆,可以接纳,也可以隔绝。

跟在梁书绎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和抚在转经筒上的手,祝宜清忍不住思索:这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想沅沅吗?又或许什么都没想?

行至走廊尽头,身后的无数个转经筒依旧吱呀响着,很自然地,梁书绎又牵起了他的手。

怎么只牵手也会带来眩晕感,难道是这里的海拔比较高……祝宜清胡思乱想着,在日光充沛中,眯起了眼。

谢谢菩萨,我现在就很开心,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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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想说:这不是一个替身文学,没有骨科成分。

第25章 25

当晚,两人早早在附近住下。

这里只是个小镇子,依附景区才建了些酒店和客栈,但条件一般,远比不上城市里的,梁书绎订的已经是相对高档的酒店了,也只能勉强住一晚。

祝宜清先去洗澡,淋浴设施不太好用,水流小,他洗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些。

从浴室出来时,梁书绎正靠在窗边抽烟,衬衣扣子解了三颗,松松垮垮地穿着。在他身后,能看到窗外起伏的群山,山顶缀着未融化的点点积雪。

祝宜清数着,这应该是今天的第二支烟,可以接受。

见他出来,梁书绎掸了掸烟灰,指向桌上的盒子,说:“不爱吃那些肉和面食也不用勉强,多吃点水果吧。”

甘南的景区商业化程度不高,餐馆都是当地藏民开的,食物种类不多,且十分“西北”,连米饭都很难找到。祝宜清的口味偏清淡,对着牛羊肉和各种面食,兴致缺缺,肠胃也有些消化不了。

祝宜清走到桌前,迟钝地眨了眨眼,“哥,这是你刚才去买的?”

“嗯,走路几分钟就到了,”梁书绎抬手把窗缝关小了些,“这边水果还挺新鲜的,我挑了点小番茄,还有一个西红柿,看你想吃大的还是小的了。”

果不其然,盒子中间放着一只个头不小的西红柿,被半盒小番茄簇拥着,上面还有水珠,都是已经洗好了的。

这么可爱的摆盘竟是出自梁书绎之手,祝宜清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心跳加速的感觉因为身处高原山区而变得异常清晰,祝宜清顾不得头发还滴着水,抛下排好队形等待检阅的大小番茄,上前抱住了梁书绎的腰。

发梢的水顺着梁书绎过分敞开的领口滚进去,凉得人一激灵。梁书绎关严了窗,顺手碾灭烟头,搂着他低笑:“怎么,刚洗完澡就跑来沾一身烟味?”

祝宜清不说话,磨磨蹭蹭不肯抬头。

扑面而来,又轻轻裹住他的,还是黑兰州独特的苦涩,还是如烟一般抓不住的梁书绎的温柔。他想,他真的要永远记住这支烟了。

“……最喜欢你。”

祝宜清喃喃道。用了不会让梁书绎听见的音量,又祈祷他能知道。

明天一早就要启程,继续往南走,两人整理好便准备休息了。

酒店的房型有限,旺季只能订到标间,祝宜清睡里面靠里的那张床。

入睡时间比预想中要长,祝宜清原本不是挑三拣四的性子,只是实在睡得不舒服。床垫和枕头发硬,房间里还有股说不出的潮味,再加上可能真有点高反,他闭上眼睛总感觉头晕,怎么也睡不着。

第不知道多少次翻身时,他听到旁边那张床也有了动静,梁书绎说:“睡不着就过来吧,我试试哄你。”

五月初,甘南州的早晚仍是凉的。

梁书绎摸了摸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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