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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哭了,做什么噩梦了?”

祝宜清呆滞地看着他,从眉骨到鼻梁,再到淡色的嘴唇。分辨力在此刻消失,让他无法从离奇错乱的时空中脱身,只能越陷越深。

——夕阳下沉,公寓里满是昏暗,祝宜清轻轻凑近,吻住了梦里的那个少年。

……

千禧年代,有一种水果油瓶摆件曾流行一时,里面漂浮着各式各样的水果模型,隔着透明玻璃看,像凝住的琥珀。小时候好奇,总想打开看看,想拿到那颗最漂亮的苹果,当时没可能拿到,后来又忘不了,于是成为许多年后依旧在梦里反复闪回的影子。

而这一次梦醒以后,祝宜清希望自己不要再做类似的梦了,因为他已经拿到那颗苹果了。

……希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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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大家,最近状态不是很好,更新会比较随缘。(离本垒还有一会儿,梁哥有他自己的想法)

第24章 24

假期有限,行程也只能一再压缩。

早上八点多的飞机,计划是在兰州取到租好的车,然后直接开往甘南。祝宜清担心梁书绎会不会太累,起飞后便劝他补觉,还从包里拿出一副眼罩。

梁书绎接过来,问:“可以靠着你睡吗?”

前排的学生情侣已经在相互靠着休息了,这样的姿势,一看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祝宜清愣了一下,肩膀下意识绷紧。不等他应下来,梁书绎先笑了,顺手捏了下他的后颈,“逗你的。这么瘦,我怕把你压坏了。”

虽然没靠着睡,但梁书绎还是戴上了眼罩,踏实睡了一觉。

兰州当地的租车行是应与良推荐的,下飞机后有人接应,拿到钥匙即可上路。

梁书绎鲜少计划出游,突然代入这类不熟悉的角色,难免要带上点工作时的习惯——讲究效率,追求严谨,所有环节都要挨个确认。尤其因为路况不熟,又是旅游旺季,时间是需要掌握的首要因素。

祝宜清原本还想买杯甜醅子奶茶尝尝,见他上了车便开始输入导航,一副赶时间的样子,都没敢提自己嘴馋的事。

“预计下午两点到,午饭在路上随便吃点吧。”

“好啊。”

祝宜清系好安全带,偏头看向梁书绎的侧脸,忽然觉得就这样跟着他走,什么也不用想,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车子还没驶离兰州市区,梁书绎连续接到了两通电话。先是父亲梁老师,像是跟他打预防针一样,告诉他今早方萍去了他的公寓,没找到人,一会儿肯定要给他打电话。

果不其然,没过十分钟,方萍的电话也打进来了。

“是,今天一早就出门了,现在在兰州,”梁书绎单耳戴着耳机,一一回答着母亲的问话,“要值班,最多四天回来。”

电话那头,方萍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好不容易有个长假,结果连大儿子的面都没见着,方萍带着哭腔喋喋不休,抱怨他不着家,不主动跟家里联系。

梁书绎从容道:“我的错,忘了跟您说。回去那天要值班,等下了班我直接回家吧。”

稍平复了情绪,方萍又问他怎么突然想到自驾游。

“不是一个人。”

“带着小祝一块。”

听到自己的名字,祝宜清有些紧张,正猜着方阿姨会怎么想,梁书绎竟将电话递给了他:“乖乖,我妈想跟你说说话。”

祝宜清顿时不知所措。

方阿姨本来就敏感多疑,沅沅去世以后更是越发严重,他和梁书绎之前远没有这么亲,突然结伴旅行,他担心方阿姨会看出些什么来。

看出他的不安,梁书绎覆上他的手,轻声道:“没事,只是想你了。”

接起电话不过说了几句,祝宜清就后悔了。

他这段时间刻意没有去看方阿姨,这会儿听着对方说不完的挂念,像对着自己的孩子一样,着实是心酸又难过。

方萍同他聊了许久,显然比和梁书绎的对话内容要多。梁书绎将车停在路边的临时车位,朝祝宜清晃了下烟盒,示意自己要下去抽支烟,将祝宜清独自留在了车上。

方才只留意着路况和电话,下了车才发现,黄河就在手边。

不远处有个老旧的报刊亭,像被时间遗忘在这里的东西,如今意外地还在营业。梁书绎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那儿买了烟,想了想,收起自己的烟盒,也朝那边走去。

祝宜清找来时,他正靠在河边,准备点燃第二支烟。

他下车时没拿外套,只穿着件亚麻材质的休闲衬衫,黑色的,面料柔软,袖口很随意地往上卷到手肘,松松的,还在跟随他抬手吸烟的动作,缓缓向下滑,一点点盖住结实有力的小臂。

“哥?”祝宜清把手机还给他,见他手里的烟盒有些陌生,问:“这是你刚买的烟吗?”

“嗯,买了盒兰州,”梁书绎答,“抽着有点苦,不习惯。”

梁书绎不算什么老烟民,没有瘾,喜欢味道偏柔和的类型,可以慢慢品烟草的香味。他这样的抽不了劲儿太足的烟,比如黑兰州,苦得很踏实,回味发涩,有种西北的厚重感,且燃得快,解瘾的同时又勾起了瘾。

他抽了半支,不太适应,后面半支基本没碰,但又忍不住想尝第二支。

“少抽烟,哥,对身体不好,”祝宜清嗅到烟味,知道他刚刚已经抽过一支,连忙按住他的手,“你平时都已经忙到顾不上身体了。”

梁书绎似乎有点意外,挑了下眉:“嗯?祝宜清,你现在打算管着我了?”

祝宜清错开视线,看向旁边徐徐流淌的河水,“阿姨让我跟你说的……”

其实方萍没有跟他提,是他自己想说。

“躲什么,又没说不让你管。”

梁书绎笑着揉他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根阿尔卑斯棒棒糖,还是两个球叠在一起的那种,卖两块钱一根,“刚才买烟用现金付的,没要找的钱,给你换了糖。”

“但是烟太苦了,能不能也给我尝一口糖?”

说着,他把没点上的那支烟,和棒棒糖一块,塞进了祝宜清的口袋。

黄河边的风带着一股狂放的气息,让人联想到绿皮火车翻山越岭,穿梭在黄沙枯草之间。祝宜清背靠着栏杆,耳边拂着风,得到了一支兰州、一根阿尔卑斯,还有一个苦涩的吻。

*

除了路途中的风景外,今天的行程就只有参观寺院。

小长假,游客自然不少。不能被简单定义为“旅人”的,是千里迢迢来磕长头的信徒,并非简单的叩首,而是要做到真正的五体投地,方能表达至诚。

不远千里,风餐露宿,执著地向着心中信仰。

相比汉传佛教,藏传佛教似乎更多了一层神秘感。庙宇中的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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