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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润了些的面容,林思浅微微笑着劝道:“二表哥,你往后也要?这般爱惜自己,不管发生何事,都要?照顾好自己,免得?让心疼你的人挂心。”

听到那句“心疼你的人”,宋书勉面上露出欢喜,点头:“我听瑾儿?的。”

看着那瘦弱脸庞上难得?的欢喜,林思浅有些于心不忍,可还是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干脆利索点好。

她深吸一口气,把茶杯放回?桌上,正?了正?脸色:“二表哥,今日我进宫,陛下?向我表明了心意,三日后,我便要?搬回?宫中。”

先前就已听永平王做出如此推测,宋书勉已经心有准备,可当听到这话从心上人口中说出,他还是心痛如绞:“瑾儿?……”

可他不知该说什么。

瑾儿?入宫,二人分开,一切都怪他。

他没有能力护住瑾儿?的时候,便和父母说了二人的事,父母担忧他的前途,觉得?瑾儿?无依无靠一介孤女会耽误他的前程,这才对瑾儿?心生不满,将瑾儿?强行送进了宫中。

他自幼在父兄的庇佑下?过着衣食无忧的快乐生活,就以为可以娶自己心爱的女子,却忘了像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婚姻大事一向讲究门当户对,由不得?自己做主。

他已年?过十六,却至今一事无成。

是他无能,是他招惹了念瑾,却又护不住她,害得?她落到如此这般境地。

宋书勉脸色惨白,双目通红:“瑾儿?,是我害了你,都是我无用。”

林思浅轻轻叹气:“二表哥,你不必如此自责,当初我们两心相悦,是你情我愿之事,何来?你害了我一说。”

宋书勉偏头落泪:“可如今,瑾儿?你被迫……”

林思浅及时打断他:“二表哥,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说的,其实陛下?并未强迫于我,我、我已经变心了。”

宋书勉猛地抬头,目光有些呆滞,像是没反应过来?林思浅说什么:“变、变心了?”

话已出口,林思浅反倒轻松了许多,语气缓缓:“是,以前,我对你是真?心。可自从见过陛下?那样的人,我就、变心了。”

宋书勉像是无法接受一般,无意识地呢喃:“瑾儿?变心了。”

林思浅狠下?心接着说道:“二表哥,你我二人有缘无分,日后各自安好可好?”

宋书勉放在膝上的双手握成了拳,胸口剧烈起伏,没有回?答。

那强忍着不落泪的模样,林思浅看得?心里难受,静静等着他平复情绪。

在林思浅身边站着的香儿?,也背过身去默默擦着眼泪。

好一会儿?,宋书勉开口,声音沙哑,强颜欢笑:“瑾儿?,如今陛下?中意你,你能喜欢上陛下?,那是好事,我替你高兴。瑾儿?,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开心。”

这话出乎林思浅的意料,想起可怜的林念瑾,她心头难过异常,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她深呼吸,再开口,已哽咽:“二表哥,虽然?我对你的心意变了。但只有你好好的,念瑾才能心安。”

“就像当初你对念瑾说的那般,‘常喜乐,久安康,皆无忧’,我们大家,我们所有人,不管是今生,还是来?世,全?都要?好好的。”

看着“瑾儿?”泪盈于眶,终于不复这两日那般平静和淡漠,宋书勉笑了:“好,常喜乐,久安康,皆无忧,我们都要?好好的。”

话说清楚,二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皆是沉默地坐着。

好一会儿?,林思浅再次开口:“二表哥,有件事,我还想向你打听一下?。”

二人之间的事已尘埃落地,宋书勉心灰意冷的同时,心头却奇迹般的松快了。

他看向林思浅的目光,没有先前那般纠结了,声音也平静了许多:“瑾儿?你说。”

林思浅:“当初那张纸条送进宫来?,你可否跟我说说具体?是个什么情形?”

宋书勉是个聪明人,见林思浅再一次提起纸条,不禁变了脸色,担忧道:“瑾儿?,那纸条可是在陛下?那给你带来?了麻烦?若是如此,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认罪便是。”

林思浅:“并没有,你别急,那纸条早就已经被我烧了。只是我如今这身份……,此事说小也小,说大也大,我就是想着别有什么疏漏,以防以后被人拿来?说事,徒惹麻烦。你细细与我说说当时都经手了哪些人,我心中有个数便好。”

宋书勉松了一口气,仔细回?想:“当时我不放心你,便写好了纸条……”

林思浅听得?异常仔细,一边听一边分析着。

当时,宋书勉醒来?,已不见林念瑾,着实放心不下?,便央求宋书勤带着他去了永平王府找永平王帮忙。

一开始,他是想请永平王安排他和林念瑾见上一面,可永平王却让他不要?害了彼此,断然?拒绝,这才改为递纸条。

宋书勉是在永平王府书房里写下?的纸条,永平往看过内容确认无碍,他才当场封好,交予王爷手中。

林思浅:“所以,那纸条的内容,你,大表哥,还有永平王,仅三人知道?”

宋书勉:“是,当时书房就我们三人,再无他人。”

林思浅:“那纸条也是你亲自封的蜡?”

宋书勉:“是,王爷拿好纸条,和我们一同出门,他进宫去,我和大哥则回?了府。”

林思浅:“那永平王可是信得?过之人?”

宋书勉:“绝对信得?过,不然?这么大的事,我怎敢请他帮忙。大哥和王爷自□□情甚笃,当年?他们一同外出游玩,在山中遇到狼群,大哥伤了一条胳膊一条腿还拼死相护,那之后,王爷就视大哥为生死之交。这些事,瑾儿?你也知道,为何这般问?”

宋书勉说的事,香儿?确实是同她提过,林思浅打着哈哈敷衍过去:“我就是有些后怕,万一纸条在永平王手里掉了,被人捡了去,或被有心之人换掉,岂不麻烦。”

宋书勉:“不能,王爷是个极其稳妥之人……”

话说一半,机敏的宋书勉反应过来?什么,蹭地站起来?:“瑾儿?,你同我说实话,那纸条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不然?为何你一直问来?问去?”

林思浅只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下?,可没想到宋书勉这么敏锐,心思如此细腻。

她偏头看了一眼香儿?,就见香儿?眼睛通红冲她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那干脆把能说的说了吧。

林思浅轻轻叹了口气:“二表哥,你送进来?的纸条,被人换过了。”

宋书勉无比震惊,上前走?到林思浅面前,懊悔又不安:“瑾儿?,你可还好,可有受到什么牵连?”

林思浅站起身伸了伸胳膊:“二表哥,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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