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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房舍里显得?十分寂静。

陛下来?之前,徐德万就派人快马来?报娘娘宫里形势了,想来?这会儿已经知道了, 不然陛下也?不会这么?顺畅进来?。

徐德万瞧娘娘松动,在旁边帮衬:“陛下在临清殿宴请群臣, 桌子都掀了,还立了誓,说永不纳妃,娘娘受委屈,陛下才是最心疼的。”

连他?都有些意?外,这事?解决的法子有许多,可偏偏陛下选择了最直接最过激的方式。

李文翾抬手碰了碰她的脸:“从今后没人敢再提了,你也?是傻,万事?推给孤就行了,便说孤不愿意?,叫他?们来?同孤说,怎就把自己气成这样了呢?”

相思?终于控制不住,眼泪大颗掉下来?。

徐德万眼珠子转了转,悄悄示意?嬷嬷们把两?个小殿下先带去隔壁。

片刻后,屋舍里只剩下两?个人。

寺庙的静室简陋,两?个人面对面。

相思?倏忽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胸前,泣哭出声:“事?发突然,我根本反应不过来?,且我总觉得?,阿兄是不会为了我空置后宫的。”

所以才失去了所有反击的能力。

她不是不会,只是不敢。

怕自己一厢情愿,也?怕自己成了个笑话。

李文翾真是恨不得?咬她一口,恨道:“你这话是说来?专门气孤的吧?”

“可阿兄也?没有明?明?白白告诉我。”其?实说了的,只是没那么?笃定,她不敢全信。

李文翾张嘴欲辩,最后发觉也?没甚好说的了,的确是自己的过错,他?以为她懂,所以不用一遍一遍说,可若有用,也?不至于她还要被逼到这份儿上。

“那孤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他?们了,也?告诉你了,你能不能原谅孤?”

相思?擦擦眼泪:“我没怪阿兄。”

“你这人,向?来?不诚恳,有心事?也?不说,总叫人来?猜。”李文翾抬手替她抹掉眼泪,“你把元元和冉冉撇在家里,它们找不到你,两?日都没怎么?吃东西了。”

相思?别扭道:“你自己非要猜的。”

元元和冉冉素来?没心没肺,有吃有喝就什么?都不计较,她狐疑道:“你诓我罢,它们才不会想我到不吃东西。”

“你随孤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孤也?茶饭不思?,你摸摸,是不是瘦了一圈。”他?抓了她的手,环在他?腰腹。

相思?顿时明?白他?是在哄她回宫。

“太晚了,”相思?迟疑,总觉得?他?今日里刚跟大臣们发了火,她连夜就回,跟故意?的似的,“阿鲤和夭夭都住不惯,我本来?也?不会待很久。”

李文翾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她今晚愿意?见他?,八成是气已经消了大半了。

“那孤今晚能留下来?陪你吗?”

相思?看了看屋子,迟疑道:“床很窄,也?不舒服,阿兄住不惯的。”

“你能住,我有什么?住不得?的?”

相思?最后还是把他?留下来?了,两?个人肩抵着肩,足抵着足,身子紧紧挨着,半分空隙也?无,因着床实在太窄了,而他?怎么?都不愿分开睡。

他?紧紧抱住她,悬了几日的心才彻底踏实下来?,“下次莫要再吓孤了,孤从外头回来?,妻子和孩子都没了,孤一个人在宫里转来?转去,恍惚觉得?天都塌了。又?觉得?,是不是娶妻生子,都是黄粱一梦。”

相思?被抱着,浑身难受得?很,可怎么?也?不愿推开他?,反而贴更紧些,第?一次觉得?,就这么?抱着,什么?也?不做,也?是踏实的。

她从前喜欢自个儿睡,成婚的时候同他?一道睡,他?这个人又?霸道强势,睡觉不是喜欢搂她就是压着她,她每每推都推不开,觉得?十分别扭难受,总是很想说自己出去睡,可又?不敢说,只能就那么?将就着。

时间久了,她发觉他?睡着了,她怎么?摆弄他?他?都不会生气,有时候不乐意?他?抱自己,就去捂住他?口鼻,看他?醒了再装睡,他?其?实都知道,也?不拆穿她,只是伸手给她盖盖被子,平静躺下去。

倒是相思?被他?闹醒了,总是发脾气,她从小就有起床气,生起气来?颇有些无理取闹,他?也?不吭声,等她发完脾气再问:“好些了吗?”

相思?越想越难过,将自己整个团进他?怀里,仰着头问他?:“阿兄真的掀了桌子啊?”

李文翾瞧她那一脸担忧,顿时笑了:“你瞧你,就是心太软,这也?顾忌,那也?顾忌,他?们才敢拿捏你。”

相思?拧着眉:“我只是觉得?,他?们说的也?没错,所以我没法反驳。”

李文翾声音都高了:“没错?”

相思?抬手拍了拍他?胸口,“阿兄你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从大义上,我挑不出毛病。”

“那是你太讲理,”李文翾太了解自己手下的那些人,君子时候是真君子,可小人时候也?是真小人,“别人一拿大道理压你,你就觉得?你理亏,儿女私情又?如何,若无小情,何谈大爱,没有家自然也?没有国。你一心对待自己的丈夫,孤也?一心为你,这天经地义,别人说什么?你都不需要听,他?们耍无赖,你只管比他?们更无赖就是了,左右孤站在你这边,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人非圣贤,只要不生事?端,本也?无可厚非。

可单单纳妃这件事?上,一心为社稷的未必没有,可怀揣私心的,也?绝对不少。

历朝历代,若非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断没有朝臣插手皇帝家事?的道理。

中?宫贤德,储君已立,朝臣再扯什么?江山社稷都不过是给自己谋私利的遮羞布。

他?娶几个妻子,生几个孩子,还轮不到旁人做主。

相思?抱紧他?,闷声问:“阿兄只喜欢我吗?”

李文翾却问:“那你要我只喜欢你吗?”

相思?不敢作答。

“要,还是不要?”李文翾捏她的下巴,“姌姌,孤愿意?给你任何东西,但?孤更希望你自己明?白,这世?上许多事?,并不是别人给你才有资格去接,你自己的心才更重要,你要学着强硬一些,才不会被人摆布。”

相思?看着他?的眼睛,阿兄的眼神像是深井,幽深的,看不到底的,所有人都怕他?,琢磨不透他?,可其?实对她来?说,就是个很体贴很照顾自己的兄长,偶尔会捉弄欺负自己,但?却一直照拂她教导她的人。

“我要阿兄只喜欢我,永远不要离开我。”相思?看着他?说。

李文翾手伸进被子里找到她的手,尾指勾了勾她的尾指:“孤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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