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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雪花。
时安忍不住瞪大眼睛,她压着声音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牧迟青拍完雪花,便规矩地收回了动作,和她并肩站着,看着前方的冰原说道:“只许安安来看冰球,我便不可以么?”
自然可以,只是这冰球是沈时踪他们私下约的,前来观战的也皆是各家的兄弟姊妹。
牧迟青撑着伞,目视前方,低声说道:“最近政务繁重,今日偶然得空,出来散一散心。”
时安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还是忍不住心软了片刻,她动了动唇瓣,小声叮嘱:“要劳逸结合才是。”
牧迟青煞有介事地一点头,道:“安安说得是,所以我便来了。”
一柄伞下,两人站得很近,在寒冷的冰原上,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气息,时安的耳尖动了动,听见了一声低笑。
她侧脸去看,便看见牧迟青稍稍扬起的一点唇边,俨然心情很好。
有雪花落在他另一边的箭头,伞面虽然大,却并没有把他的身形完全遮进去,时安看着那几片雪花,突然问道:“你玩过吗?”
牧迟青一愣,身形顿住。
他轮回过不知几世,几乎所有的事情皆精通熟悉,但是和一帮人聚在一起打冰球这件事,偏偏是他从未尝试过的。
他睫毛颤了下,下意识地想要回避这个问题,就听时安道:“不许撒谎。”
少女紧盯着他,不允许他有丝毫逃避。
牧迟青薄唇抿动,半晌摇头道:“没有。”
他依旧看着前方,却不似方才那般悠然,只是不想看到安安失望的眼神。
时安哪里知道他心里那些想法,一手蜷起,敲了下手心,点头道:“那我教你吧!”
虽然牧迟青来时并没有声张,站在她身侧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连说话声都压着,但对方只是站着,便让人忽视不得。
冰原上的两支队伍里已经有人频频往这边看了,时安不想破坏掉这么一场精彩的比赛,索性寻个由头把牧迟青带走,而且教对方在冰面上行走,也是件有意思的事。
赶在冰原上两支队伍彻底乱起来前,她把牧迟青拽走了,对方虽然没有应声表示同意,却也没有抗拒,否则她这点儿力气如何拽动的了对方。
时安会一些,而且古代用的冰鞋与后世并不一样。
由于师父技能掌握得不到位,教学一度进行地磕磕绊绊,所幸唯一的学生意不在此,毫不介意浪费时间,任由时安拉着他一点点的往前挪。
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沾在发间,像是白了的青丝。
牧迟青心头一动,他一错不错地看向时安,认真描摹着少女此刻脸上的神色,想要长久地记在心上。
他到不了白头便会再次进入轮回,安安是神仙自然更不会衰老,此一刻,也算是他与安安同淋风雪共白头了。
他一时分心,动作便没有跟上,时安从后面过来,没能停住,几乎是以一种投怀送抱地动作扑到了他的身上。
若是在平地,牧迟青不至于一撞便倒,哪怕已经倒下了,便是没有沾地,他也能反手一掌撑起自己。
然后现在在冰原上,他脚下穿着冰鞋,纵使站起来亦是要摔倒了,索性直接倒下去便是了。
牧迟青裹住时安,仰面朝后摔去,冬日衣服厚实,两人并没有受伤。
时安更是摔在了牧迟青身上,只感受到了一点儿震动。
身下的人安稳地当着垫子,似乎并不想立刻起身,他抬手碰了碰时安的眼睫,刮掉了挂在睫毛上的小水滴。
时安扑腾了几下,没能站起来,她遂朝远处招了招手,林镇就站在那儿,肯定看到了她和牧迟青摔倒,竟然丝毫不动,就这么看着。
她气结,只好自己努力撑着手臂,挣扎了几次才让自己顺利起身,也仅仅是坐在了冰原上。
最后还是牧迟青不想做垫子了,起身后把她一并拉了起来。
时安没想到教到最后,自己站起来还要靠这个好似一点儿也未学会的学生,她不高兴地鼓着脸,甩手不干了。
她道:“雪下大了,我得回府去。”
牧迟青点头,在她走前仔细叮嘱道:“安安回去记得用些姜茶。”
安安虽不是肉体凡胎,但被他困于世间,用了五谷杂粮,同样会沾染上病症,早日防范,而后杜绝。
时安不理他,走了。
烟翠急急行了一礼:“多谢殿下关心,我们姑娘每日出门回来后都会喝的。”
小年之后,时安就没怎么再出门,在府上陪着萧夫人和老祖宗做事,她只是跟着学一学,好让母亲放心。
待在府上的日子并不无趣,仿佛一眨眼便到了除夕宫宴那日。
三十除夕夜,朝中六品以上官员及家眷进宫参加宫宴,宫中设了内外堂,其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可在内堂,天子与民同乐。
进宫穿的衣服与平日穿的并不一样,要繁复琐碎上许多,光是发髻便要几人通力合作才能梳好,玲琅环佩好不热闹。
时安不是第一次进宫,却依旧十分陌生,皇宫内建筑复杂,她连主要的几条路都还没记清呢,更何谈去各个宫殿的小道。
不过也无需她认路,自有宫娥领着,把人一一带到座位上。
此刻堂内外的大小官员皆在三三两两地交流,帝后还未出现,牧迟青亦是未曾到,但其他的皇室宗亲已经到齐了。
时安甚至看到了月央公主,对方捏着张帕子,是不是掩面磕上几声,因为声音太小,所以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月央公主察觉到了时安的视线,放下帕子笑了一笑,毫无芥蒂,好似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时安点头回应了下,便错开了视线。
时安看了一圈,便收回了心神,她端坐在位置上,心里想的却是锦阳公主的事,一直到现在她都还没有问,动作似乎有些慢了。
不能继续往下拖了,等过完年,一定要再试一试。
时安想了一通,刚打定主意,堂外传来黄门高喊通传的声音:“皇上驾到!皇后驾到!”
两次说完,紧跟着又是一声:“宁康王殿下到!”
她随着堂内其他人行礼,起身时悄悄朝前看去,便看到了穿着朝服的牧迟青,苍劲清隽,丰神俊朗,又是另一番的好看。
她实在很喜欢牧迟青的脸,无论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
旁边沈时敏拽了下她的袖口,小声提醒道:“三姐姐,你走神了。”
时安这才发现众人都坐下了,赶忙收敛了心神,也跟着一道坐回了位置上。
宫宴的气氛算不上严肃,除去开头的一段,之后便如正常的筵席一般,觥筹交错间丝竹奏乐之声不绝于耳。
时安今日并未饮酒,只用了点儿甜汤。
宫宴过半时,沈时敏出去更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