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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的贺礼,你给我什么我都不要。”我一边笑一边哭,单手撑着李渡剧烈起伏的胸膛认真地说道:“你送了我一刀,现在我也还给你。”

喷溅出来的血顺着我的脖颈往下流淌,我恍惚地想到原来太子的血也是温热的。

远处火光冲天,纷杂的声响从我的耳畔掠过,全都消弭在风雪中,终归寂静。

第54章 新年番外·李澈

〔是平行世界的阿澈~ 可能不会太讨厌 但不喜欢他的读者大大们可以跳过哦(*/ω\*)〕

元贞十二年春天的时候,李澈生了一场热病。

医官和中使频繁地进出楚王的府邸,病中的李澈厌倦面见外人,尤其是他父亲身边的近臣。他不想和任何人虚与委蛇,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就这个简单的愿望也难以满足。

皇帝关切的背后始终带着淡淡的猜忌,尤其是在去年他突然大病一场过后。

老实说,李澈对是否用兵西凉并没有什么看法。在绝对的皇权面前,皇子的声音理应停滞在喉间。

他只是默默地在朝中找寻着会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的人,然后用和善的微笑和诚恳的话语换取一些简单的利益。除此之外,李澈认为自己并没有出格之处。

况且,李纵也默许了他的这种行为。太子多病,没有夭折就已是大幸,皇帝不能不多为社稷做打算。

早逝的诅咒像是融进了皇室的血脉里,纵是王公贵胄也免不了青壮年时死亡的既定命运。

月初的时候,皇帝甚至跟他传信,可以在年轻的士子中挑拣几位合眼缘的作为僚属。

李澈卧病多日,只暗中向亲近的几人问询了一下家中可有子弟参加今年的春闱。

他知道沈符的两位胞弟已经在前些年及第,故此也没有再多去打探。

因而李澈忽略了他的刻意沉默。

不是他看不上年轻人,只是这些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士子,还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在朝中站扎稳根基。

但李澈还是随意地寻了几人,并亲自入宫告诉皇帝。

听宫人讲,近日皇帝的心情还算不错。

李澈归府的时候天色已晚,他疲惫地从马车上下来,凝望着自己空寂的宅院,忽然觉得自己被一种难以言说的孤独之感所笼罩。

他莫名地想要去一个热闹的地方,喝上几杯酒。他莫名地想要抛弃礼仪与规矩的束缚,做上片刻的自己。

楚王进入府内换了一身寻常衣衫,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淡漠的笑容。

片刻后,带着面纱的李澈走到了朱雀门大街,在这座不夜的城中,黑暗是新一轮狂欢的肇始。

他走进一间热闹非凡的茶楼,默默地在光线不甚明朗的一角坐下,本想喝酒,但最后还是点了一壶茶。

茶楼的中间是一位说书人正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永熙年间的故事,扶梯边都站满了人。

李澈蹙了蹙眉,他本能地想要起身离开,正在这时一名少年到了他的近前。

“这里有人吗?”他轻声问道。

那声音极是悦耳,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还带着几分骄矜的稚气,就像是被爱护得很好的孩子,让李澈不由地抬眼去看他。

隔着一层面纱,他还是瞧见了少年的秀丽面孔。

“没有。”

李澈低声说道,他自己也讲不清心中为何突然一阵阵的悸动。

楚王平生最擅长与人交谈沟通,无论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他得当的谈吐都能令对方感到如沐春风。但面对眼前的少年人时,李澈倏然不知要怎样开口了。

少年摆弄着手里的折扇,兴致勃勃地听说书人讲王将军收复汴梁的战役,甚至有些自来熟,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也真是神奇,他在谈起王决时就像是在谈论一个叔伯,口中的熟稔让李澈都暗自感到惊心。

但他实在是单纯得过分,面对陌生人也半点不设防。

茶水上来以后李澈取下了面纱,少年登时愣了一愣,他略带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西凉人。”

西凉有男子带面纱的旧俗,据说连太子在未即位时也惯常带上面纱遮掩面容。

李澈心情微妙,饶是他在此时思维也有些凝滞,他稍稍偏过头端起杯盏轻抿了一下。

他的侧颜最为俊美,与皇帝相比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是汴梁人,但祖上的确是有些外族的血统。”他笑了笑,“公子慧眼识珠。”

少年旋即展颜,他合上手中的折扇,高兴地从袖中翻出一张名帖递了过去。

红色的笺纸上只写了两个字,沈簌。

看起来像是新制成的,字漂亮又规矩,瞧着就是贡举的考官会喜欢的类型。

李澈想起江南的吴兴沈氏,下意识地问道:“你是吴兴人吗?”

少年坦然地摇了摇头:“不是。”

适时钟声响起,沈簌的神情忽然就变了,他小声地和李澈说道:“我兄长总是不许我与旁人说话,更不许我告诉旁人自己是谁。今日他去拜会上司,我才得了空独自出来。”

“现今我估摸着他快回来了,”沈簌有些烦恼地说道,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并没有怪罪兄长的意思。

“谢谢公子今夜陪我一道听书,您先拿着这份名帖,我们改日得空再交游。”

他匆忙地要向外走去,李澈带上面纱,急忙地跟了上去。平生最喜洁的楚王穿过鱼群般的人流,终于在沈簌的身影快消失前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

沈簌像是没想到他会追上来,少年浅笑着说道:“没关系,到时候你一定知道我是谁,一定能找得到我的。”

他明亮的笑颜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秀丽柔美得如同天上谪仙坠落凡尘。

说完以后他便离开了,李澈站在夜风中,听着远处歌女的唱词,心中头一次生出异样的念想来。十九年来他被压抑的欲望,好似都在遇见沈簌的这夜点燃了。

回府后,李澈稍作沐浴便睡下了。他反复地在梦里描绘着沈簌的容颜,次日清晨一醒来,头痛欲裂,病情又加重了许多。

等到李澈静养多日,彻底病愈后,春闱已经悄然结束。他错过了曲江宴,也没能见到探花郎的俊容。

侍奉的宫人只知道,在楚王拿到写着及第士子名单和家世的那份文书时,打碎了平日最珍贵的一只花瓶。他咬着牙向下人说道:“让沈符过来。”

于是次日的午后,沈簌便被兄长押进了楚王府。

暮春时节,落花纷飞。

沈簌刚一走进楚王府的前院,闻嗅到馥郁的花香就不再紧张,他就像走进自己家一样跟着楚王的侍从走了进来。

楚王是个爱花的人。他悠然地想着。

少年的那份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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