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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清亮端正,哪里还有醉成死狗的样子。

车窗还没关,夜风和衬衫都是黑白片里的味道。

感情您装醉钓我呢?

稚澄气呶呶的,正要发飙,忽然见他往后一躺,双腿交叠,那双睡凤眼沾着丝丝缕缕的水汽,“行了,别鼓着小脸了,哥哥承你的情,也不让你白跑,过来。”



给钱吗?

稚澄虽然不太爽,但谁让她是个重度颜狗呢,她听话凑过去,看他裤兜里是不是塞满了无限黑卡。

结果。

那只冰白釉的手从她的视野边缘移到了视野中央,他抽开了那一条冬雾霭色的薄领带,松开了束缚。

??

稚澄被这阵仗吓懵了,“你你你你你——”

哥哥仰着一段天鹅颈,发梢是郁沉沉的漆光,泼进了白衬衣里,将贵公子那种倦怠的欲望,和叛逆厌世的美学,展示得淋漓尽致。

也许是夜晚容易滋生迷离的氛围,也许是他刚喝了一罐橙色炸弹,又或者他被触及了一些狰狞的伤口,班斐温善友好的面孔藏着几分血腥。

这女孩儿对他虎视眈眈,跟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行走的夜色猎物罢了。

“还装纯情呢?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啊。”

他指尖摩挲她的耳后软肉。

“你不想要?那就换人。”

作者有话说:

9917很快就要迎来第一次毒打辽

第19章 上分局

甜心祖宗,五行缺德。

换人?

这种事情都能中途换人?!!!

稚澄:老实人不懂, 但老实人大为震撼。

这人嚣张到什么程度呢?

班斐当着她的面儿,漫不经心拨了个号码,“Cervine,今晚有空么, 过来陪我。”

稚澄:???

班斐转过脸, 车窗映出一张肉嘟嘟的小脸,那琥珀猫瞳瞪得溜溜圆, 嘴巴张大得似乎能塞下俩金把黄鸭梨。

左脸写着:这是什么操作首都老实人我没见过啊嘎?!

右脸写着:爷想骂脏话!爷必须骂脏话!爷憋不住了现在就要骂死你!

这小肉脸, 戏多得都绷不住了。

班斐努力忍笑。

打扮得俏拔拔的, 逗逗就起毛,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易燃易爆的小生物?

班斐继续装模作样, “地址啊,这里海边, 我看看有什么标志建筑物……”

稚澄:……?!

你还要人家自己来?连人带车费都薅有没有搞错?!

稚澄想到自己大老远跑来,她得到了什么?

倒贴车费,倒贴时间, 倒贴精力, 还得听新欢对象摇人来替代她?

敲!

窦娥都没她这么冤的!

下一刻班斐的手机被夺走了。

班斐撩了下眼皮, 还缺德地火上浇油,“啊,你本地的是吧,你知道这是哪里吗?麻烦跟Cervine姐姐说声。”



我是服务你俩的童子吗?!

巨不爽。

稚澄内心的委屈跟吹气球一样膨胀, 导致她气呶呶地鼓成了一张粉嘟嘟的河豚脸。

仿佛一戳就炸。

班斐还真上手戳了下,“说话,别让Cervine姐姐等急了。”

就看见粉河豚那小手捏着手机的两端, 下方的拇指往手机的腰部狠狠一顶。

去你的Cervine姐姐!

嘭!!!

手机被暴力掰成两段, 赤裸裸露出了黑漆漆的金属板, 仿佛昭示他的下场:

给!爷!死!

班斐眼皮微跳。

他那手机好像不是薄塑料吧?

下一刻稚澄恶狠狠冲他放话,“滚下去!”

班斐心道,得,把人气疯了。不给他搭免费顺风车了。

班斐施施然迈落长腿。

嘭!关车门!

嗡!引擎响!

轰隆!上油门!

哈佛大狗脾气坏,不打一声招呼,呲的一下飙了出去,飞溅起无数狂沙。

给他留下了一车屁股的尾气。

班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

幸好闪得快,不然高低喝上两口。

他观望四周出没的人类,试图找到可以求助的对象。

凌晨两点二十八分。

无名海域。

金溶溶的地平线早已被诺克斯吞没,海与天的边界模糊晕染,柏油公路偶然飞驰过一两箭星火,他远远看去,依稀能辨道路两旁微白小脚的树干,并没有人家居住附近。

耳边偶尔捕捉到来自远方岛屿的,一两声神秘又古怪的叫声。

万籁俱死,适合打啵。

班斐脑子里不合时宜闪过这么一两道想法,又蓦地失笑。

跟谁?

那一言不合就飙车扬沙的小鬼?

躁得跟个黄毛小山雀,开嗓可不得吵死他。

班斐从裤兜里摸出另一部手机,准备唤醒他还在梦中的弟弟,给他一个千里救兄的机会。

他正拨着号,视野里出现了一个行迹可疑的黄色小点。



在他尚未看清的这一刻,黄色小点高速奔跑,滚成了黄色小球,更携着滚滚白沙朝他奔袭来。

??

再然后。

身高169cm、体重93磅的超级小黄牛昂着她的硬头锤,用一往无前的可怕气势,重重撞击了他的胸腹。

男生高挑优越的身段发挥了美学优势——

这一刻,它呈现出一条美丽又耀眼的抛物线。

咻的一声。

飞了出去。

飞了。

出去。

???

直到被铲进沙子里,吃了两口咸鲜沙子,班斐还没回过神来,记忆被胸口疼痛拉扯得模糊,就跟断了片似的。

刚刚有什么东西撞飞了我?

很硬的嫩黄色牛角吗?

海边还有人放牛的?

穿着黄色小外套的超级小牛气势汹汹插着腰,“姓梁的有种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班斐:“。”

班斐:“我没种。”

giegie果断躺平。

稚澄噎住。

半点骨气都没有,还是不是爷们哪,害得我没法借题发挥第二脚!

稚澄只好愤愤不平往回走,后头飘来哥哥的薄荷音,“我脚扭了,走不了。”

稚澄腹诽,关我屁事。

“看来今天运气不好。”

他似乎认命般叹息,“只能等好心人路过把我捡回去了。”

稚澄:“……”

稚澄骂骂咧咧跑了回去。

班斐已经半坐起来,他并没有撒谎,她那一把巨力头锤不仅把他锤飞,他的脚踝还好死不死撞上只埋在沙子下的啤酒瓶。

见稚澄不信,他主动捋开裤腿跟白袜,露出脚侧那一块肿得老高的骨头。

稚澄愈发爆火,“什么垃圾人啊海边扔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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