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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于是干脆停了脚步,喊住那姓金的。

“金学长,我宿舍在前头,也快到了,多谢你帮忙推来了,上楼就不必了,我自己来吧。”

那姓金的忙说:“沈学弟,我也在这栋楼呢,你别看只有三楼,这楼道是又长又窄,还是我送你吧……”言毕,竟是又要揽沈悫的肩膀。

沈悫耐心彻底告罄,他曲着身子一躲,伸手和这姓金的抢起了箱子,那姓金的不肯,只抓着不放,沈悫气得和他扭缠了起来,两人拉拉扯扯直到了陡坡,沈悫终于抢得了行李箱,他正吁了一口气想拔腿就走,完全没注意他已经来到了陡坡的边缘,脚底一个踉跄直接滑了下去。

沈悫吓得失声叫了一声,竭力想稳住,可那手上的箱子也推着他往前,他舍不得放开箱子,然后又一个没站稳,被小石子儿弹蹦了脚底,膝盖直接跪在地上往下呲溜,膝盖火辣辣地疼。

完蛋了,肯定要滑下去摔个朝天……这个天杀的王八蛋姓金的……

脑子里秃噜的一堆想法还没理干净,一阵风忽然从他身边掠过,接着他被裹入了一个人的怀里,他和这人被箱子的重量推着往下倾,他骤被人搂抱在怀里,吓得一惊,死命挣了起来,被这人掐了一把子腰,他立刻软了下来。

“撒开手,你这箱子里是有宝贝不成?家里短了你什么?”

这声音声调有点儿高,含着点气急败坏。听这声音沈悫一阵恍神,他觉得有点耳熟。

见沈悫呆呆不语,这人气笑了,强行掰开了他的手撒开箱子,箱子因为惯性猝一下翻滚踢踏直接向坡底滚去,沈悫眼都瞪圆了,挣扎着往前伸手:“我的箱子——”

搂他的那人被他的挣扎唬得一跳,歪身颠了一下,一个趔趄从小半坡上歪倒滑了下去,沈悫正攥着这人手呢,条件反射也被拽了下去,这人滑到坡底摔了个四仰八叉,沈悫则扑到了他怀里,把人当做了肉垫。

“……”灰头土脸揉着额头的沈悫用胳膊肘半撑着身子懵然地环顾四周,底下那肉垫呻吟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和沈悫道:“你再压我胸口,我肋骨真要断了。”

“啊!”沈悫吓得急忙从这人身上站起来,站起来他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疼得要命,但这不是首要的事情,首要的是他得去检视一下这位将自己救下来的同学有没有大碍。

“你没事吧?”沈悫小心翼翼道。

躺地上的人摇了摇头,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沈悫尝试着握住他的手把他拽起来,又极快地瞥了眼四周看热闹的学生,有点抑郁,从陡坡上摔下来,多少有点傻。

随后他仔细打量了眼眼前这人,这人生得还非常不错,一双眼,含情目似的,鼻背线条锋利,侧面看着有点薄,薄唇紧抿着,年总不过二十五,不过他虽然生得年轻,脸上表情却老气横秋的,还锁着眉,看起来有点凶巴巴的。

这人站定,随意弹了弹衬领子的灰,然后就看向沈悫的膝盖,抿起红唇道:“你膝盖擦到了?”

沈悫一怔,随后低头一看,果然,膝盖惨不忍睹,一片血肉模糊,还混杂着灰色的泥沙。

“让你早上等我,你当耳旁风?”这人又是咬牙又是心疼,走上前先揉了揉沈悫的膝盖,把沈悫揉得啊了一声叫疼,又白了眼沈悫:“疼得好。”但动作到底轻了点。

沈悫被他熟稔的动作和话语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睁着茫然的眼睛曲着腿儿让他揉着,忽又叫道:“我的箱子!”

这人听得这话,气得笑了:“落在前头树荫底下呢,你这箱子里到底什么宝贝——”

话没说完,后头忽地远远传来“沈学弟——”“沈学弟——”的长声叫唤。

伴随着这喊话,那满头大汗的金学长也跑过来了,他胖,这陡坡对于他来说是难得的运动量。

“沈学弟,你怎么一个人就跑下去了呀?哎呀,说好了我帮你拿的……”

沈悫一听这姓金的屁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也许是有人在旁,等于无形给他壮了胆,他索性撕破脸皮,叉腰瞪眼地指着那姓金的道:“我那是跑下去的吗?我是摔下去的!我都说了几次了,不用你拿,你还拽着我行李箱不放,若不是你缠我,我也不至于摔下去!还好这位好心同学救了我……要不然我摔得半身不遂都有可能!”

旁边紧挨着沈悫的“好心同学”眉眼古怪地瞅了眼沈悫,他还是第一次从沈悫嘴里得到这么个称呼……

姓金的被当着面指着骂,又见人三三两两环过来看戏,多少有点挂不住,也变了一副脸色:“你这说的就是不识好人心的话了,我好心帮忙,你倒怪罪我起来了。”

沈悫:“我呸,有这么拽着人家东西不放的帮忙么?不是我说,你怕不是想的帮忙,脑子里都想的是些龌龊东西,一路上平白无故碰了我多少次了,你这不是帮忙,是想揩油呢。”

原本看着沈悫呛口辣椒似的吵着、自己闲适在一旁的“好心同学”脸色一变,冷森森开口道:“他摸你?”

第11章 22下

沈悫气在头上,只以为那同学也是同仇敌忾,随口道了句:“没摸着,我躲得快。”然后又转过头对着姓金的持续输出。

姓金的没想到沈悫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吵架却有泼辣不让人的势头,完全蛮不讲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但又细看沈悫吵架时候的情态,比之前沉静的姿容多了一份得理不饶人的媚,他也是不要脸惯了的,此刻不由得鬼迷心窍地伸出手,欲握住眼前人指指点点手指的手腕。

姓金的手才伸了一半,就被辖制住了,他慌乱一看,只见刚刚那救下沈悫的青年面目冷森地看着他,手钳他的胳膊和钳制个小鸡仔似的:“你想干什么?”

手腕太疼痛、这眼神太过可怕,姓金的被吓得一憷,下意识道了一句:“没……”

对面人冷哼一声,盯了他好一眼才放开他的手腕。

姓金的揉着手腕,只觉得自己爪子都快疼掉了,这人怎么手和铁钳一样……心里一阵后怕,但后怕之后,又起了一股子怨愤来:这他娘的一个个的都哪儿来的不长眼的人,老子泡人,关他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更何况他泡人,从来没有拿不下的。

这么想着,姓金的索性打断了沈悫的话,混不吝地开口道:“爷就是摸你几把怎么了?你也就个普通学生,读书读一辈子也够不着爷的门槛儿……但你若是跟了我,少不得漏点银钱给你使一使,这还是给你脸了。”

闻言,周围学生一阵嘘声,姓金的在学校里是臭名昭著,仗着家里有钱就喜欢玩弄小男生,出了名了的。人群里还有好心的同学和沈悫道:“不要信他,他不是好人。”

沈悫乍一听这话,却是气得浑身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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