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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另外一个屋子里去了。

周窈窈对上殷岃探究的目光,尴尬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除了天?地父母之外,我只跪您,便只朝大夫鞠了躬。”

她本觉得这解释有些牵强,但顺德居然在一旁频频点头,连声附和?道:“皇上,才人说得对啊。这世上如今除了您,哪里还有能?守得住才人跪拜的。”

殷岃眼眸间的探究缓缓散去,沉声道:“好好坐下,等着正骨上药。”

周窈窈重重点头,用力应了一声,应完才反应过来,殷岃说得是“正骨”。

明明那老者还没来呢,但一听到这两个字,她仿佛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咔嚓咔嚓”声。

见她面?露退意,殷岃正想说她两句,忽见周窈窈又挺起了胸膛:“正就正!”她连死都不?怕,还怕正骨?

“贵人有这般胆气,老夫便放心了。”

周窈窈刚说完豪情壮语,老者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正好听了个正着,他哈哈一笑,手上带了一层闪着银光的手套,看上去很是精密,手里还拿了托盘,上面?放着烈酒、火折子、和?一瓶不?知是什么?的药水。

甚至还有一柄锋利的匕首!

周窈窈不?敢再看,忙偏头去躺到麻绳床上,闭着眼咬住自己的牙。

片刻后,她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掌拉过了她的手,紧紧握住,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别怕。”

周窈窈点点头,心中莫名多了股勇气。

老者缓步行来,一步一步,走到她身边,拿起了匕首。

“镗朗”一声,匕首落地的声音。

周窈窈只觉得汗毛倒竖,要不?是提前咬住了唇瓣,定?然又要吓出声来。

她听见老者抱歉道:“哎呀,不?好意思啊贵人,年纪大了,有点拿不?稳东西,不?过你放心,老夫正骨,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说着,他捡起了匕首,听声音,似乎是用酒净了净。

周窈窈重新合上眼,感受着酒水从腰间滑过。

“妈呀!”

就算做好了心理准备,周窈窈还是忍不?住惨叫一声。

早知道这般疼,她还不?如回家之后做手术呢,这也太疼了!

“快,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削掉了一块肉,不?然怎么?能?疼成这样。”

周窈窈眼泪汪汪地抬头,望向殷岃,凄惨道:“有没有止疼药?麻沸散?无论什么?,弄上就行。”

话还没说完,她望着男人的神色,愤怒道:“你怎么?那般神色?这么?嫌弃我吗?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如此对我,我真是命苦啊!”怎么?还不?快到闰二月二十九,她要自杀!

殷岃听她连珠炮似的轰炸了一番,脸色越来越僵硬,等她说完了后才沉声道:“你动一动。”

“肉都烂了你还叫我动......”哭嚎间,周窈窈不?小心牵动了腰,刹那间便没了声音。

殷岃铁青着脸,朝被吓得愣在当场的老者道:“给?袁大夫道歉。”

老者抚住胸口,深吸一口气,强扯出一个笑来:“不?妨事?不?妨事?。”

他用尽量宽和?的声音朝周窈窈道:“你再试试,是不?是一点都不?疼了?”

周窈窈扭了扭腰,点点头,奇怪道:“好得这般快吗?适才我还以为把?肉割了呢。”

姓袁的老者笑道:“正骨就是这般的,疼得凶,好得也快,不?必用什么?麻沸散止疼药一类的,根本用不?上。”

周窈窈喜笑颜开,不?过又有些疑惑:“那您适才那匕首干嘛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肉割开正骨呢。”

“哦,你说这刀啊。”

袁大夫拿起匕首,笑道:“我打?不?开火折子,可倒了酒之后要用火点燃,所以就拿了匕首好开火折子。”

说着,袁大夫还给?周窈窈示范了一下,一刀下去,竹筒里的丝绵没有任何停顿,立刻燃烧了起来。

“原来如此,哈哈。”周窈窈尴尬地笑了笑,为了掩饰尴尬,又重新躺了回去,朝袁大夫道:“袁大夫,我脖子也有问题,您也帮我瞧瞧吧。”

袁大夫略一迟疑:“可以倒是可以,但是......”

他望向殷岃:“脖颈不?比腰部,更要脆弱许多,老夫虽然经手过无数病人,但也不?敢打?包票说一定?没什么?问题。”

周窈窈一愣,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咬咬牙,狠心道:“哎呀,来都来了。”

不?等殷岃开口,周窈窈便朝袁大夫挥了挥手:“您是神医,我信您,您试试吧。”

“且慢。”殷岃看向袁大夫:“有没有更适合正脖颈处骨头的时机?她毕竟颠簸了许多日,还没完全休息好,就算要做,还是挑个更万无一失的时候吧。”

顿了顿,殷岃又道:“劳烦您了。”

袁大夫微怔,虽然来人并未直接表明身份,但他在外闯荡几十年,王公贵族府上去了也不?止一处,当这男子进屋时,他一眼就瞧出来了,此人身份极贵,眉宇之间不?但一丝不?易察觉的俾睨天?下的傲气,还有几分让人望之生畏的威压,从这般人口中得到一句劳烦,怕是比登天?还难。

他转头望向男子的随从,果然见其也瞠目结舌,似乎从未见过主子一般。

“哈哈哈,客气客气。”袁大夫心中极为畅快,随即道:“照贵人这般说法,确实得好好养一养再捏骨正骨,要么?几位,就先在老夫这里住上几日吧,待这位女贵人养好身子了,再正脖颈也不?迟。”

殷岃微微垂首:“多有叨扰。”

他顿了顿,俯身到袁大夫耳旁,低声说了句什么?。

周窈窈好奇去听,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只能?看见男人无比郑重的神色。

听完这话,袁大夫笑得更开心了:“没想到啊,这么?多年了,还有人知晓老夫的看家功夫,没错!世人皆知老夫善骨科,却?不?知老夫更善于此。”

说着,在周窈窈迷惑不?解的目光中,袁大夫坐在了小榻上,面?对面?地瞧着她:“劳烦贵人坐直身子,张张嘴,让老夫瞧瞧。”

周窈窈依言照做了。

袁大夫瞧完,又道:“贵人等等,待老夫为你号脉。”

周窈窈伸出手,见那颗满头白?发的脑袋认真地查完左手又查右手,忽地想起了一件事?,这不?就是随行太医先前给?她把?滑脉时的模样吗?算算日子,确实也到太医说的那时候了。

她偷偷抬眼去看殷岃,见殷岃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袁大夫的指尖,神色比批奏折时更为专注,心中一股酸涩的情绪骤然袭来。

她眨眨眼睛,努力扯了扯嘴角,确保自己的面?容不?僵硬后才重新抬头。

袁大夫号脉的结果同她想的一般,她果然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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