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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管生势在必得。”贺翔抓着身边男人的手亲了一下,说宝贝借我点运气。那个男人神色淡淡的,被众人打量也不脸红,抽回手,说:“不要这样。”贺翔被逆了心意,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稀罕他,笑眯眯地盯着那张白皙的脸蛋看。
他们喊注开牌不知道过了几轮,我看了看手机,已经快半夜了。今天白天给一部小网剧拍定妆照,修图又花了很久,我累得不行。我看他们玩得起劲,没人注意我,反正我也看不懂,于是坐在沙发上打瞌睡,迷迷糊糊间,听到一声欢呼,于是半睁着眼睛看。“管生,您收好。”贺翔把东西抛给管虞,管虞伸手接住,说今天太晚,该回去了。众人附和着点头,说让他走好。
我跟着他出去,走在身后,困得眼睛都快眨不开。他忽然停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林湛。”我想问他什么事,就看到眼前出现一串钥匙,盾牌形的车标上有只金色的公牛。我手里被他塞了钥匙,顿时吓醒了。他今晚心情大概是真的不错,对管泽管渊说不用跟了,他自己开车。
管虞的车还算低调,是辆香槟色的Panamera。我坐在副驾驶上,惴惴不安地抓着安全带,口袋里藏着和他这辆跑车不相上下价位的跑车钥匙。我几次想和他开口,他都置之不理。等回到他的公寓,我就被他抓在门板上亲。管虞把我抱起来,进卧室,灯都还没来得及开,他就把我按在床上,开始扯衣服。
我把手伸进口袋里,一只手抵住他,说等等。我爬到床头开灯,被他抓住脚踝拖回去。灯亮了,他眯起眼看我,问:“什么意思?”我把钥匙还给他。管虞的情人大概都像卢盛玉那样对他死心塌地、千依百顺,所以我早就发现,他这个人并不习惯被人拒绝。事实上,像他这个位置的人,几乎没人能拒绝,也少有人敢拒绝。
“林湛。”管虞叫我的名字,挑挑眉,说:“这是我今天赢的筹码。送给你,你收下。”我说这个东西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他脸色沉下来,冷笑一声,说:“那你要谁送的?小决……还是谢西?”管虞退开一些距离打量我,但是仍旧没有松手,他用两条腿压住我,一边扯下领带,一边嘲讽道:“你就这么喜欢白给?”
我被他脱掉裤子,仍然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拿手背遮住眼睛,说:“管总,我不需要您的礼物。请你以后别再威胁我和我的朋友,这样就可以。”管虞不想听我说话,把领带勒进我嘴里,绕了几圈、在脑后打结,接着分开我的腿,简单地做了几下润滑后就挺身而入。
“唔!”我咬住领带,挺起腰挪了位置,两条腿打得更开,找到适合的姿势,好让自己不用那么受罪。管虞按住我的腰,不让我动弹,在我屁股上扇了一巴掌,然后低头咬我的脖子,一边不停地摆胯进出,一边说着更难听的话,“你这么骚,小决也舍得让你走。你是有多不得他的心,嗯?”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但我还是忍不住鼻子一酸。
我偏过头,不再看他。管虞换了个姿势,把我抱起来坐在他身上。我不得不扶住他的肩膀,这个姿势让他进得更深。他搂住我的腰,一下下插得又快又重,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他撞烂。到了最后,他把我放在床上,扯开领带,握住我的下巴来亲我。我感到体内一股暖流涌入的同时,嘴角忽然一痛,口腔里多了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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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订婚的日子,是人间最好的四月天。
来往宾客很多,他一时间顾不上我。我带着其他摄影师和助理放好器材,然后穿梭在宾客之间,找准时机拍照。订婚宴这样的场合,人们对相机是很敏感的。总有人会不自觉地为了配合拍摄而让道,实际上这才是摄影师不愿意看到的,因为场面显得非常不自然。所以为了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我和其他几个人分散在四个角落,伺机而动。
他订婚宴选在半岛酒店,是中规中矩的地方,不会出错。未婚妻穿着淡粉色的纱裙,脸上的微笑恬静而美好,和谢西站在一起宛如天造地设的一对。管虞可能不相信,我是为谢西高兴的。他实在不必咬破我的嘴唇,让我带着这个印记来参加订婚宴。宴席摆了全天,到了晚上,我看也拍得差不多了,发了短信祝贺他,然后带着器材打算离开。
“林湛!”有人匆忙跑出来,谢西身上穿着西服、打了领结,和他平时不修边幅的样子大相径庭。我忍不住笑了,说你今天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还挺帅。”谢西也笑了,伸手问我要相机,说要检验我的水平长进没有。我把取景器翻转过来,给他看照片。
他边看边点评,什么这张过曝、那张跑焦,然而他说着说着,忽然安静下来。“怎么了?”我把取景器又转回来,以为出了什么问题。连看了几十张照片后,我顿时心慌起来,说祝你订婚快乐,照片改天修好了再给你。我正要打开车门,谢西又喊了我一声:“我没骗你。我那天确实看到了鹤——”
“林湛。”
我开着车到了海边,冬夜的海边太冷,鲜少有人来。手机在疯狂地响,拔掉SIM,世界回归安静。我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心想自己真是一事无成的废物,就连拍个照都拍不好、都能露出马脚。所有的艺术创作,摄影、绘画、写作……这些东西都有一个致命的共通性,让创作者无处可藏。文字是弯弯绕绕的心情,摄影是明目张胆的偏爱。
照片本身没问题,是拍摄者的问题。
满面春风非朋友,石中有美玉之藏……我算什么知音。我这样的人,能和纪明决混在一起,又爬上管虞的床,怎么配做谢西那样的人的知音?这些照片中,那么多的宾客,我却只顾着拍谢西。谢西最后摆了我一道,让我像个缩头乌龟一样退无可退。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我来拍照,因为他要我看自己的心。
谢西什么都不说,但是他什么都知道。
我趴着方向盘上,一边笑、一边揉眼睛。我想至少有一点,谢西输了。因为他永远不会知道,在他离开齐天的那段时间,我见了谁。你看,谢西,你也有算错的一天。在他离开的第二天,我在空无一人的十三楼,看到一位老者坐在我的摄影棚里,说让我帮他拍一张照。
他比我在电视上看到的更加苍老一些,双眸却还是炯炯有神的,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神态是经年累月的严肃。他看起来很平凡,市井街角转一圈就再也记不起来。然而这个人,我知道他的能耐。如果不是因为谢西,我想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他。
他叫谢次晖。
谢西的谢,是旧时王谢堂前燕的谢。谢西原本也不叫谢西,而是叫谢栖。谢家子嗣艰难,他出生的时候,族中已经夭亡了好几个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