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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争谁会得到。”提亚特露出个稍显扭曲的笑:“现在我们在聊的是,谁也别想在她身边停留。”
“我们和泰利耶和合作完,就算得不到赦免,重新回去打毛衣又怎么样呢。”提亚特说:“只要确保把你们这些贱东西赶走就好了啊。”
他抬手,帮班卓把掉在他身上的叶子摘掉,看见后者蜷缩在身侧的手。
提亚特靠近,听见他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这里的人各个都心怀鬼胎,泰利耶缥缈的承诺当然换不来文森特和提亚特的卖力帮忙,大家只不过互相利用,先达成最首要的目的,和她见面再说。
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怎么可能没有各自的打算。
“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们只需要再等等,就能到她身边。”班卓说:“口口声声说着爱,连这种程度都达不到吗。”
“嗤。”提亚特看着他,说:“还没看清现实吗。”
“你一个半边身子都睡进棺材里的人,有什么值得忌惮的。”提亚特突然就变得能言善辩,他说:“既然泰利耶动了杀心要上位,不管我们什么时候出来,他才是最大的威胁。”
“他成了国王,什么得不到?”提亚特重复这句话,说:“要确保今天之后,莱尔不会给他一个额外的眼神,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提亚特耐心地和他解释:“至于你,就是个捎带的,顺便玩玩你而已。”
班卓不知道他和文森特在监狱里到底想了什么,又想了多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
“你说得对。”他眼皮微垂,轻声说道:“一个彻底抛弃自尊,让她标记自己,在她嘴下□□的贱人,怎么配当alpha。”
他捂着左眼,垂着头笑了。
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人……低贱至极的这种人,居然要坐上最高的那个位子。
说到这一点,提亚特倒是和他感同身受。
两人还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森林庄园里的钟被撞响。
时间到了,所有人都闭上嘴巴,坐到指定的位子上。
先出场的是莫托,他穿着一身松石绿的华贵礼服,神情淡漠地望着不远处。
贝利亚牵着温顿缓缓走向他。
温顿选的礼服是很简单的款式,泛着温润光泽的白色缎子,腰掐得极细,后腰处打着褶散开,没有大拖尾,只有一片流光溢彩的裙摆撒在地上。
除了他,今天在场所有人都穿着深色衣服,在这泛着各种深绿浅绿的油画一般的背景中,他就像落在碧绿树海里的一粒珍珠。
像莱尔刚才在车上看到的那些白色小花一样,耀眼而瞩目。
温顿虽然疯,但的确貌美。
贝利亚刚把他的手交到莫托手上,他就迫不及待地转身,隔着纱在底下的人群中寻找心心念念的身影。
他一眼就看到莱尔了。
那些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像暗色的黑石一眼,伫立在她身边,无论她身边围绕着多少人,晕染了多少沉郁的颜色,他永远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虽然被一身白色装点的是他,但她才是这片翡翠海上最亮的星星。
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如同挂在树尖尖上一样,照亮他昏荡荡的人生。
顾不了太多了,温顿想往她那边跑,却被贝利亚死死地抓住手腕,他藏在纱带下面的眼睛泛红,恶狠狠地说:“你答应过我的。”
“让我见她。”
“你现在正在见,不是吗。”贝利亚神情淡淡地。
“放开我,我要和她说话,我要让她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他腕骨都快被贝利亚捏碎了,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让我去。”
莫托麻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无力阻止,能感受到温顿的狂喜和绝望无助,但他无法感同身受。
但现在的一切,都和他们的神有关,他看得很出神。
情况好像就这样僵持住了。
铛铛——
钟声又开始响,响了九声之后,空中飘来一片遮云蔽日的阴影,一架巨大的环形飞行器从远处飞来,停在众人上空。
莱尔抬头仔细打量,发现这艘飞行器和天上十六城的构造一样,但是是微缩版的。
说是飞行器,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空间站。
底部的舱门打开,几架正常大小的飞行器飞出来,一阵盘旋后,缓缓降落。
贝利亚拽着温顿上前迎接,所有人都站起来,左手曲在胸前,手掌搭在右肩上。
一个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坐在轮椅上,被推出来,消失已久的泰利耶从另外一艘飞行器上下来,走到他身后。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不用多……”
礼字卡在喉咙里,贝利亚起身的时候把短刀送进国王的胸口,把人捅了个对穿。
全场哗然,所有人都开始尖叫,往泰利耶的方向跑去,想寻求庇护。
他和他身后的护卫抬起枪口,把国王身边的护卫扫了个干净。
之前向他奔去的人群,又调转方向,四处逃离。
班卓把莱尔护在身后,文森特和提亚特掏出身上的微型武器,面无表情地开始扫荡。
即使只剩下一只眼睛,班卓也能捕捉到每一颗子弹的轨迹,枪林弹雨中,他和莱尔所站的这一小块地方,好像成了真空地带。
所有人都在刻意避开这里。
有人发现那里是安全的,拼了命地朝她那里爬,血浆飞溅,尽数飚到班卓的裤腿上。
莱尔被他抱在怀里,看着眼前的一切,无甚感觉。
泰利耶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视线穿过烟雾,掠过面前的一切,最终落在莱尔面上。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等到灰色的烟散去的时候,他嘴唇微动,对她说:“欢迎来到我的屠宰场。”
秩序、伦理,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坏了。
他扭头看向自己的父亲,老头子还剩一口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您独自出门一趟,可不容易呢。”老头子就像冬眠的蛇,缩在帝庭里,躲在层层护卫之中,想找到机会下手很难。
“本来念着父子亲情,想把您熬死,可是你怎么也不死。”泰利耶语气淡淡的,贝利亚发出信号弹,隐藏在树林里的几十艘飞行器同时升空,像乳燕归巢一样往漂浮在上空的环形飞行器驶去。
“忍忍吧,再忍忍吧。”他望着莱尔,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但事不如人愿,事情一件赶着一件来了,我也只能被推着往前走。”
参加婚礼、不成器的“妹妹”的死亡、审判,温顿身份的披露,漫天黄沙中的博弈与对峙,一直到回到帝庭,被贝利亚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告诉他,是时候了。
“是时候送你去死了,这个国家会迎来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