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
迅速关上车门,步伐飒沓越过自觉背对他们的白手套司机,甚至没有打伞,就这样淋了几步雨,走向楼道的私人电梯。
摁键、上楼、开锁。
三步下来,她眼神都还没聚拢,大门已被关紧。
整套动作熟练得,像一部真实上演的绑匪片。
她很难不去设想,晏朝聿有演反派的潜质。
他完全像是另一个人。
温臻被他放在玄关的柜面上,西装罩住她半个身形,长度刚好及腿根,虚虚遮掩。
顶层客厅的落地窗外,雨势愈演愈烈。
整座城市楼宇被雨雾弥漫,好像世界都一起变得浑浊。
晏朝聿侧身摁开走廊两端的壁灯,灯带暖黄,竟将紧张而暧昧的气氛都烘托到有几分温馨。
待他做完一切旋过身时,温臻还被滞留在他的双臂之间。
分明是血肉之躯,之于她,却好似铜墙铁壁,牢固到无法撼动。
柜面给她新增高度,他们终于勉强平视对方。
顶光洒落,半明半暗,温臻眼睫扑闪着,视线凝在晏朝聿唇角的咬痕上,车里的画面如电影情节般,一帧帧闪过脑海。
气氛好像变得越来越危险。
温臻心生退缩:“你需要醒酒药。”
晏朝聿半垂着睫,看着她那双水雾雾的大眼,饱满的红唇一张一合,最终吐出这句毫无威慑力的话。
沉默两秒,他正色说:“臻臻,刚才你也有回应。”
便不能怪他过度失控。
这话,加以他的表情,像是在做阐述。
但温臻脑袋发蒙,直接听成了,反应?
什么叫她也有反应?他到底在说什么呀!
像是气球在被氢气慢慢吹鼓一般,她感觉自己快要炸了。
“可,你也说过,婚后慢慢来。”她努力将语气控制得平稳,不想在他面前泄露分毫。
可她涉世未深,哪里懂得商人最适合打游击战,也最懂得审时度势,耐心蛰伏,因此,仅仅是陷入沉默,便可让她脑中无数思想发散,心绪无法平静。
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晏朝聿决定不再逗她,将她从柜面抱下来,便听温臻忽然道:“我……我要先洗个澡。”
说完,她动作极快地从他怀中离开,丢下他的西装外套径直往走廊最里端的浴室逃。
男人站在玄关处,只听‘啪嗒’一声,浴室门被反锁,在这沉寂的夜色中格外清脆、响亮。
晏朝聿半倚着墙壁,手中垂挂着那件被她抛弃的西装,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身体被绵密的泡沫浸泡着,有一种悬浮起来的放松感。
她躲进浴室里泡了足足两个多小时,心中正暗自琢磨着客厅的男人也该睡下了,她从浴缸中起身,雪肤因热水浸泡的缘故泛起一圈薄红。
进来时跑得太急,她什么也没带,幸好浴室里放着一套干净全新的浴袍。
换上粉色浴袍,温臻小心翼翼地推开浴室的门,空寂的长廊上亮着一排小灯,她眺眼朝客厅望去,没寻见那道长影,温臻松下口气,将意外扯坏的旗袍整齐叠放进衣帽间。
脱下浴袍,换好一套整齐的睡衣后,温臻走向房间。
主卧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一盏小灯,温臻驻足在外,第一次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她的心理建设并不完善。
纠结半晌,直到里面传来极低的咳嗽声,温臻这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晏朝聿半倚在床头正拿着一本书翻看,听见动静,男人偏首朝她看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真丝睡衣,领口半敞,皮肤上的红还没消退。
落地灯的光源不算明亮,但足够将女人的脸照得清晰。
卸去妆容后,她的脸显得过于素净,原本明艳的五官,也在氛围烘托下,让他不禁怀疑眼前的姑娘,到底大学毕业没有。
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
是应该慢慢来。
他将书搁置一旁,同她温声道:“很晚了。”
温臻努力掩盖自己的手足无措,快步走向床畔,掀被上.床休息。
她自认为自己是个还算能掩盖得住个人情绪的人。
因此,从跟着他一起离开澜记时,温臻便一直告诫自己:形式婚姻,商业联姻,各取所需,每一种都适应于他们。
那盏落地灯灭了,但依旧留了窗边的一排暖黄灯照着,光源微小,但足够夜里起来不被黑暗绊倒。
满室阒然,灰色窗帘遮盖着窗外满城密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身旁的呼吸渐渐平稳,温臻才缓缓睁开眼皮,今夜她有些失眠,唯一可以辅助睡眠的手机却遗落在玄关。
温臻盯着最远处的那道房门,想要起身去拿手机的想法越渐强烈起来。
她试探性地挪动身体,想要用最小的动静离开床面,一条腿刚抽出被子,原本隔着一段距离的人,忽然翻身,将她抽出的腿轻松压制。
根本动弹不得,又被卷入被中。
身后气息灼热,晏朝聿轻松将人一把捞进怀中,双手锁住她的后腰,正面相对,视线所及是男人微敞的领口,房间里加湿器没开,干燥得她喉咙吞咽一下,清亮潋滟的眼睛不受控地眨了一下,睫羽轻扫过他的皮肤。
拥着她的那双手在暗夜里绷紧。
温臻隐约感受得到,于是,她慢慢抬眼望向男人线条分明的下颚处,再往上寻,她窥见那张以温和优雅示人的皮囊,眉眼中生出几分凌厉,原来他睡着后的面部表情是冷的。
带着一点凶相。
即便不失英俊,但也令人断了想要靠近的欲..望。
这样的想法,让温臻感到一丝退却。
为何这人看似平和近人,却每每相处起来都有一种无形的几乎于震慑性的压迫感。
刚想到这点,头顶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经垂下来,落向她的眼眸。
她脑中那些杂乱想法被摁下暂停键。
晏朝聿捏捏她的下巴:“今晚的雨,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15章
一句话, 将两人都带回澜城那个雨夜。
酒精太有助力。
温臻能感受到他温热干燥的指腹,轻轻地在摩挲皮肤。
他挑开了那层朦胧纸:“臻臻,还记得那天晚上发生过什么吗?”
而他的手已经缓缓移挪到她的颈侧, 一种生理性的压迫感在紧缩神经,她根本不记得那夜的完整经过。
清醒后,她只记得前因与后果。
于是她想在这段关系中拉锯:“我以为,晏先生你忘了。”
到底是有那几年岁月差距横亘在二人之间。
晏朝聿混迹商圈这些年来, 见过无数演技高超的,唯独,没见过她这样,既从容,又慌乱无措的。
甚至,有一点可爱。
“记忆犹新, 只怕温小姐忘性大,所以才总想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