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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十分钟。”
她唇畔翘起小小的弧度:“总裁也加班?”
“还有十分钟,我到剧院。”
电话那端随之陷进沉默,晏朝聿打着方向盘驶进高架桥,“有一份礼物,准备很久,今天想给你。”
晚霞橘光浸染云层,暖黄的光束千丝万缕,有风拂过她的面颊,夏日里的燥意好像也这样被拂散。
整座城市车水马龙,皇城的繁华路段总是拥堵,时常令人误时。
但十分钟后,温臻挂断手机,抬眼便见那条林荫大道上,一台打着双闪缓缓驶向她的车。
车牌嚣张,车型也嚣张。
车窗摇下,勾勒出那人沉稳矜贵的侧影,形成反差。
温臻走向那台布加迪,前排车门从内打开,她觑过一眼,见驾驶座上的男人衣衫磊磊。
“司机呢?”
她讶然。
相识以来,从未见过他主动开车。
晏朝聿:“今晚给人放假了,刚接到老宅电话,祖父让我们过去吃晚饭。”
“送你的礼物在后排,可以先看看。”
温臻系好安全带,回身探去,便见后排摆着一大束厄瓜多尔玫瑰,豆沙红的玫瑰,花瓣如被红墨渲染,一层层铺开,再由一条黑色丝带系着,包装格外简约而精致,没有卡片多添一笔,只静静躺在那里,盛放了整排座位。
心浪摇摇晃晃,好似在沿岸满溢。
车内后视镜中,男人眼皮稍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
“是不是俗气了些。”
这一声令温臻很快敛去眼底情绪,回过身同他道谢。
余光瞥过他握着方向盘修长洁白的手,她默了默,又补充:“我很喜欢。”
这是实话。
惊喜和花束,女孩子没法拒绝。
尤其是漂亮又盛大的花束。
喜欢是真,心生惶然也是真。
到底是什么时候,他们开始越界,那方以利相聚的天秤开始倾斜。
前方亮起红灯,车辆缓缓停下,京市每条路上都是车,这样的车流里,仿佛这台也只是其中普通的一辆。
也需遵守秩序,也需陷入茫茫人海。
但有的人,总能跳出规则,寻找自己的捷径。
晏朝聿选了一条僻静的老路,一路行驶,于晚餐时间前抵达老宅的胡同口。
时间还剩大半。
他停好车,却并没有要下的意思,借着车灯与窗外亮起的路灯,晏朝聿侧眸看向她。
解开束缚的安全带,他倾身而来,气息如浪裹挟空间,相距为厘时,他的方向忽变,长臂一伸从后排花束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东临股权转让协议几个大字赫然又醒目。
温臻怔怔看他:“给我的?”
晏朝聿没退后,只这样近地瞧她,唇畔溢出轻笑:“算是应诺。”
他早便提过会给她,因为知道她想要,也因为他给得起。
况且这五亿股权,也刚好算作迟到的回礼,回以初见时,她赠的那枚红泪之星。
有些思绪忽解开,温臻看着他,红唇张合几下,终于问他:“那你呢,晏朝聿,你想要什么呢?”
那不是她第一次问。
可这一次,她竟对答案感到无比彷徨。
怕他答,又怕他不答。
怕答案是她心中所想,又怕答案与她所愿相违。
晏朝聿持以长久安静,片刻后,他眼帘微垂,阴桀稍纵即逝,抬手覆住她脆弱又纤白的后颈,指腹轻轻令她在这力道中朝自己倾斜。
“臻臻,人有时是可以跳出规则的,对待很多事,你只想着规避风险,往往留有遗憾。”
既已踏进深巷,你也不能总想着逃,不是么,臻臻。
‘刺啦’——
窗外有电灯闪动。
光源忽暗,晏朝聿略低头,含住那张令人垂涎的樱唇。
撬开,含咬,搜刮着她的唇壁。
缠..绵又暴烈的吻,要她心曲也乱。
温臻抵在身前的手慢慢攥紧他的衬衫,窒息感打破她的一切神思与理智,她有些发昏,指尖用力扯着一处。
那只大掌穿插进她的乌发,良久良久,两人微微喘息的空隙,灯光透着温臻潮红靡丽的脸。
她微微喘着,急切地吸氧,眼瞳迷离眼尾泛起洇红,他故意用力道将她往上提抱,整个人跨过中控台,软软地落在他宽实的怀中。
温臻的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袖扣,咚一声脆响,她望向身下那片漆黑,无助道:“衬衫又坏了……”
晏朝聿眸色深暗,刻意晃了一下,好似就要将她眼底氤氲的淌出水来。
他也真这样去做,吻住温臻的唇,几乎是撞,辗转厮磨后,指缝感受到她控不住淌下来的一滴热泪,才压着沉喑声线道:
“你弄坏的。”
第23章
晚餐时间。
老宅四下亮着火红的灯笼, 屋内几盏大吊灯全部打开,正厅的门虚掩,穿堂风吹得廊下数十只灯笼呼呼响。
亮堂堂的灯光下, 众人围绕在一张紫檀木雕葡萄纹的大圆桌前。
温臻侧眸看向身侧男人,他面色如常,只是面部轮廓生得凌厉,沉默时便也显得冷峻, 谁又能知道这人上一秒还在车里风流浮浪到不行。
她的目光又轻轻挪向正对坐着的晏晴好。
她平素最爱闹腾,今夜也缄口未语,只在进门前的长廊处唤了温臻一声大嫂。
今夜这气氛当真是安静得奇怪。
即便不去观察,又能从众人潜意识的窥伺里看出,他们好似都在向着晏朝聿的方向。
正疑惑,虚掩的雕花门木从外打开, 晏家老爷子一身长裳杵着黄花梨龙头杖走进来,身后除了佣人还跟着一对中年夫妇, 以及最尾端的一名少年。
中年夫妇气度不凡,尤其是那位夫人,面容姣好, 气质温婉端庄, 眉眼间竟有些眼熟。
温臻在心中琢磨这二人该如何称呼,手腕便被握住,晏朝聿目色淡淡向着他们逐一道:“祖父。”
“父亲,母亲。”
温臻愣了瞬,也跟着唤。
最末端的白衣少年走上前,看向席间男人:“大哥。”
比之兄长棱角分明的凛然感, 少年长相更为斯文温雅些,他恭恭敬敬地又将目光投向温臻, 颔首示礼。
几人纷纷入座。
这席面着实吃得沉默,温臻低眸看着碗中堆叠的食物,又觑了眼身旁挽袖剥虾的人,他那双筷子荤腥未沾,整洁如新。
满桌人似在奉行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则,连咀嚼声都显得刻意压低。
一顿饭下来,除了温臻的餐碟碗筷有食物的沾染,其余人的好似都没怎么动。
散桌时,晏老眼神睇向晏朝聿,祖孙二人一前一后走向偏厅的沙发处。
晏老坐在沙发上,抿了口保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