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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可以捕捉到自己,减少不安感。
他声音温和:“睡醒了?”
温臻点点头,神思在看清他眉眼轮廓的瞬间又猛地抽回,她旋即从床面起身,哑声问:“几点了,杉姐怎么没喊我?”
“七点,”晏朝聿扶住她睡得发软的身体,慢声安抚:“别着急,颁奖时间往后推迟到九点举行。”
时间上有了宽限,温臻不再火急火燎起身。
摁在腰上的那只大掌有意无意地隔着脆弱衣料摩挲,温臻感觉身上起了颤栗,伸手去推他,声音微绵:“怎么延后了?”
晏朝聿顺势坐在床面上,臂力回收时,耳边漫过她溢出的一声软吟,心思几乎在瞬间被勾动,将人直接从床褥里抱出,分膝坐于西裤面料之上。
刚醒的人会有依赖意识。
温臻便是如此,他的怀抱宽实而温暖,于是她下意识便想让他抱得更紧。
晏朝聿说:“打电话给你,是文小姐代接的,说你还未睡醒,所以用了一点权益,想要你睡得踏实些。”
温臻有些犹豫:“可是,这样会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
晏朝聿明白她的心思,耐心解释:“原本颁奖时间是七点半开始,流程中有一个半个小时是为感谢各种资本,以及各项代表上台讲话,整套算下来也是九点才开始颁奖。我让人将这一轮的时间占比缩短至半小时,空余时间留作各国舞者自由交流时间,他们八点半开始,半小时的领导讲话,我想你也不感兴趣,我们一起浪费,九点过去,不耽误任何人。”
他们相拥在傍晚黄昏里。
夜幕将至时,温臻又问:“那你怎么不去讲话呢?”
晏朝聿姿态清贵:“那是浪费时间的事,时间宝贵,我只想见你。”
生意场上的晏总或许巧舌如簧,总能逆转风向;
但生活中的晏朝聿并不如此,他少言冷淡,似只在日复一日地活着。
他断然说不出哄人的话。
而这句话出口的瞬间,两人都不由得同时想起,那时她州市想要他哄一哄的夏夜,他也只是以询问方式进行安抚。
这么多年,他的位置处得太高,当时听见电话里传过来她可怜兮兮的一句——晏朝聿,你哄哄我吧。
他在金粉浮光里浸淫多年,多少场子里不是没有人给他塞几个女人,但那时,晏平山时刻将他盯紧,三叔虽一时颓靡,却也给他下不少绊子。
世人都盼着高位者陨落,这么多阴谋诡计中,美人计这一招是晏公子最不屑的手段。
唯独,听见她说这话时的那一秒,酒液烫喉,夏风狂躁,周遭无数喧嚣都静止。
唯独,胸膛里那颗炙心振振作响。
他这一句想见她,拖欠的时间太久,埋藏心里也太久;
以至现在,汹涌爱意在夜里翻墙。
温臻乌黑的头发如海藻般垂下来,一张姣美白净的脸庞在轻盈灯光下盈盈凝注着他漆黑眉眼,忽然唤他:“晏朝聿。”
他眉棱稍抬,偏首应声。
温臻一双含情眸盈盈看他,声似窗外晚风般柔软:“你,怎么总是对我这样好?”
“臻臻,”晏朝聿深凝她片刻,低头吻她红唇,动作轻缓又温柔,“对你多好一分,也是待我自己宽容多一分。”
这份宽容在哪里?
依照他拖长压低的语气,温臻基本感知到危险,立即推了他一把。
“……我的礼服和化妆师到了吗?”
晏朝聿眼神转暗,扶在腰下的手在耐心坍塌的一刻,剥开阻碍,低下头,吮吸在她颈侧,声线因忍耐而喑哑灼烧。
“半小时到。”
共度那么多夜晚,温臻是越来越能读懂他的心意。
“半个小时?”温臻纤眉微动,挪臋试图撤离。
晏朝聿早有预谋,见她撤退便直接迎着她往上一颠,眉眼透着一丝坏透的匪气:“给你留的时间。”
再昂贵的面料也仅仅只是一层面料。
接触得深了,自然能够清楚感受到衣料下人的躯体,更何况他们之间的那样多的缠绵相处,早已摸透彼此最低防线。
温臻承接着他汹涌热切的吻。
唇齿潮湿,裙面也有所波及,但无妨,她是需要换礼裙的,只是晏朝聿便显得为难些,烟灰西装是成套的高定,无法更换西裤,而剪裁精致的西装外套也无法遮挡突出。
“看吧,你刚才要是不胡来,也不至于……”温臻虚弱喘气,推着他振振胸膛。
晏朝聿沉着面色,紧紧攥着她皓白手腕,眸色微顿,忽而气息洒落在她泛红锁骨处,深,口允着她脖间脆弱的皮肤,唇撤开,暗红深斑烙上。
温臻烫得缩回手:“不要……你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忍一忍。”
整间卧房在一霎变得安静。
光线遮挡住男人的面容,窥着轮廓,便觉他整个人显得晦暗沉郁,温臻心间一跳,深知他转化这般神情后有多狠。
晏朝聿半阖上眼,长睫拓下淡淡一片阴翳:“好,我忍一忍。”
明亮顶光照亮整片空间,温臻猝不及防地眼瞳一晃,长裙乱作一团,眼底也是一片迷离,缓过几分时,再看他已然衣姿楚楚,端的是清风霁月,谦谦君子。
温臻还有Shi,濡只得心下腹谤,论恶劣,谁比得过他。
30分钟几乎是掐分掐秒的,门铃响起。
温臻将外套穿上,瞥他一眼试图让他暂时回避,毕竟化妆师和品牌方的人等会很大可能会在颁奖台的前排席位上看见他。
晏朝聿对上她这样的目光,简直是要被气笑了,暂未消散的qing谷欠一度重燃,俊脸上镀着一层温雅笑意,但若迎光深看去,才知那眼底的冷霜气。
“臻臻,我这样见不得人?”
明亮顶光将他那双阒沉眼眸照得澄明,
倘若她敢承认半字,便一定会被就地正法。
温臻喉咙发紧,堪堪避开他直面而来的目光,“晏总当然见得人,只是有时更想——将你私藏。”
软语甜言,都说这是女人最爱听的,
偏偏,从温臻嘴里说出来,也能轻易将曾视此如敝履的晏朝聿哄住。
他大概是为她中蛊着魔。
且荼毒他心颇深,只甘沉湎她的情意之中。
换上礼服重塑妆容完毕已是两个小时后的事,提着冗长裙摆,侍者将檀色雕花大门推开时,宴厅的几盏水晶大吊灯投照而来,薄光潋滟镀过女人精致的脸,她半提着迤逦裙摆,维持着温柔笑意跟随侍者引领走向排好的席位处。
文杉等候多时,目光落在她身上这条蓝色礼裙上流连许久,欲言又止,台上忽转聚光灯,主持人步伐款款走至舞台中心,已到到了颁奖时分,只见台上银幕亮起一片字母。
中英叠放。
文杉眼皮一跳,拉紧她的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