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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连她都出现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期末考试的脚步,真的已经不远了。
图书馆里开了暖气,坐下没多久,孟葭嫌热,就把大衣脱了,折好搭在了椅子上。
孟葭看了眼对面,她摊开书,“你在复习马哲啊?”
刘小琳生无可恋地划着线,嗤笑道,“我预习还差不多!你看看,这是崭新的书啊。不是我说老马同志坏话,这一个意思的句子,没必要颠来倒去地复述吧?”
“看这个吧,老师上课的重点,都在这里了。比你那个效率高。”
孟葭笑了下,她递过去她自己的,字迹清秀,该背的地方一目了然。
“谢谢。”
刘小琳高兴地抬头,在看见孟葭的同时,注意到那件衣服,愣了一下。
她记得这外套的,CHANEL今年的秀场款,不是提前跟sales打招呼,根本就拿不到货。
刘小琳这些天,已经听身边不止一个姐们儿抱怨,说想买的话还要等专柜去欧洲调货,起码一个月。
可是这种衣服就是穿时令,初秋穿厚了,显笨重,冬天穿太薄,等调过来都猴年马月了?谁还要买你家的啊!
端看孟葭这副稍显随便的态度,也不晓得,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上穿的这件,到底有多金贵,还是钟仙儿太宠她,这些三瓜俩枣的小玩意,已经不在人家眼里了。
半天了,刘小琳也只挤出一句,“你衣服挺好看的。”
孟葭的视线已经埋进了书间,没听出来她话里有什么不对,还轻轻嗯了声。
过了几秒,才慢半拍地解释说,“衣服不是我的,钟灵的。”
刘小琳更迷惑了,“不可能吧,她没买到。”
钟灵自己都还气得半死呢,退而求其次的,在GUCCI报复性消费了一通。
孟葭这才觉出不对,“怎么了?这件衣服还很难买?”
刘小琳实诚地点了点头,“相当有难度,富婆姐姐们都排队抢呢。”
一刹那间,孟葭回想起来,钟漱石昨晚开衣柜时的表情,不自然地咳了一声。
也难怪,那条绿裙子虽然露背,但腰身都合适,可钟灵比她丰满一些。她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所以,钟先生是怕她不肯穿,才故意说成是钟灵的?
那他又为什么,要给她准备那么一长列,精美昂贵的衣服,是早知道她会去,还是临时通知秘书买的?
如果衣服不属于钟灵,那一间充满少女气息的卧室,又是谁的?
问题一个接一个,就跟灶台上开了水一样,咕嘟咕嘟往外冒。
孟葭觉得她的身体,好像又烧起来了,不用摸她都知道,她现在一定脸很红。
她这个呆发太久,刘小琳伸出手在孟葭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
“哦,没事。我去洗把脸。”
孟葭慌里慌张地起身,一个没注意,碰倒了身边一张椅子。
哐当的声响引来周边同学的不满。她又朝人躬身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孟葭卷起袖口,拧开水龙头,拢了一掌心凉津津的水,直往脸上扑。
她从兜里拿出纸巾擦干,被冷水浸过以后,一张小脸更是白里透红。
孟葭撑着洗手台,做了几个深呼吸。
她不断地对自己说,真的别想太多了孟葭,钟先生不过看你可怜。
等再走出来时,孟葭已恢复了一派清明,她举止泰然地坐下,刚才看到了哪一页,就继续往下看,半点起伏都不见。
刘小琳不到天黑就走了,问孟葭要不要一起吃饭,她摇头,说昨天都没看书,今天得多学一点。
到十点多,孟葭才回寝室,她放了专四听力在旁边,搓洗着衣服,有一搭没一搭的听几句。
听力和背单词一样,更注重一种语境和氛围的感觉,完全可以利用零散的时间训练。
等孟葭忙完手头上的事,再去收拾双肩包时,才发现那条被她放在床头的项链,又出现在她的包里。
孟葭有点想笑,和钟先生这么你推我挡的,仿佛在斗气。
最后,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叹一声,像大度的认了输,把这个盒子藏进柜子深处。
到本学期的课程全部上完,正式进入期末复习周的时候,图书馆已经人满为患。
想要蹭上一个座位,得天不亮就起来,顶着寒风去排长队。其实也可以去自习室,但孟葭怕冷,一教的暖气又烧得不好,冻坏身体划不来。
孟葭天天裹了毯子,在寝室里独自复习,去食堂打饭,几乎成了她唯一的外出活动。
这种全民开夜车的季节,班上的同学碰见了,首先问的都是,“你毛概看到哪儿了,老师划重点没有?”
诸如此类的寒暄。恨不得等打菜的时候,都拿出卷子来背两行。
唯独孟葭,安静地站在人群里,戴着耳机,不时跟读两句发音。
她旁边的人酸话连篇,“学霸就是更放松啊,还在练口语,我们都火烧眉毛了。”
连看向孟葭的眼神,都带了明显的敌视。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会因为自己的不努力,迁怒于别人的过分努力。
也有的出言反驳,“那你有人家平时认真吗?没有就别说话了。”
钟灵走过来,也听见了这么几句议论,她把孟葭从人群里拉走。
孟葭摘了耳机,问她干嘛,还没轮到她呢。
钟灵晃了晃手里的餐盒,“我买多了,回你宿舍我们一起吃吧。”
她们一起出了食堂,钟灵看她一眼,“打饭你还做听力啊?”
孟葭把耳机线收起来,“我只是不想听见,那些不好听的话罢了。”
“不要理。你做你自己的就好了,人的嘴哪能都堵得上?”
钟灵把红漆木盒放在方桌上,和孟葭一样样摆出来,一人端了小碗海胆石锅拌饭,对坐着吃。
孟葭给她倒杯水,“你怎么会来找我?”
钟灵说,“在家复习老打瞌睡,想找个自律点的人监督我,算来算去也就你了。”
“行,一会儿我找根绳子,把你头发吊梁上。我就这么学的。”
“我打小头发稀,你再给我薅光了,真跟你拼命。”
钟灵说完,不住地拿眼斜她,一脸的无事生非,她问,“我哥给你买那件衣服,拿出来我瞧瞧?他最近还送你什么了。”
孟葭极力否认,“他没送。正好你把那外套带走吧,他跟我说是你的,估计本来就是买给你的。”
“他对我没这么好心,连我穿哪个码,我哥都两眼一抹黑。”钟灵咬牙切齿的。
“千真万确,我当时外套不能穿了,他借给我的。”
孟葭光顾着撇清,没注意自己留了这么一个话把,给面前这位法官。
钟灵很快问,“那我请问,您的衣服,怎么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