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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穿了呢?”
说着,她还狰狞着脸,两只手肘往外一拱,“是被人给撕开了吗?”
孟葭放下手里的碗,她站起来,捏一下钟灵的耳垂,“来,你跟我到洗手间来,把脑子里的脏东西,好好洗一洗。”
“打住。审案子呢我,你严肃一点。”
钟灵笑着挣脱了,“你快点讲呀,到底怎么一回事。”
孟葭或许瞒得过别人,但绝对骗不了钟灵,她也不是乱传话的,何况,孟葭还要拜托她,把这件衣服给拿回去。
她把自己生日那天,去看病输液,遇上钟先生的事情,删删减减的,大概跟钟灵说了遍。至于在西郊过夜,切蛋糕,促膝长谈的事情,一概不提。
钟灵恍然大悟,笑容里是不同寻常的怪,“这么回事儿啊。”
但孟葭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她问,“你那是什么表情呀?”
“我从没见过钟漱石这么好心过。”
钟灵惊叹之余,直呼其名起来。这不是她从小见到的二哥。
她记得,她哥给她上的第一课,就是以利相交,半点好处都没有的事,不值得浪费时间。
钟灵的爸爸结婚晚,等她出生时,大院儿里已经不剩几个跟她一般大的,刘小琳也是初中时才搬来。
那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榕树下的花坛边上,什么也不做,就看这些进进出出的人,听那些话里有话的奉承,大人们做作夸张的假笑,交谈间细碎的暗潮起伏。
也记住了一张又一张,谨小慎微的卑微面容。
有一天,她家里来了一位女客,哭哭啼啼地找奶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钟灵只晓得,她家女儿很可爱,会陪她跳皮筋。
两个小朋友跳了一下午,已经亲如姊妹,但奶奶该回绝还是回绝。钟灵不知道利害关系,生气地问,为什么就不帮帮她家?
谈心兰被她闹得无法,又与孙女讲不清楚,就丢下一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后来是她二哥回家,跟她讲了一番,在这个阶层严格划分的世界里,关于明哲保身和取舍进退的生存之道,即便是他们这样的人家,也有得罪不起的人。
那是钟漱石为数不多的温柔,所以钟灵即便当时听不大懂,还是牢记在心。
她也一直这么处事,维持着一贯的低调。
因此钟灵想,她二哥这么个精明人,是在贪图孟葭什么呢?她身上又有什么,是值得他花心思的,无非是她这个人。
孟葭听后,垂眸道,“他人挺好的其实。”
钟灵揶揄她,“那是,他要对我这么关心,我也肯定领他的情。”
“那你领吧。”
钟灵看着她站了起来,她盯着孟葭的后背问,“什么意思你是?”
孟葭把那件,据说买断货的外套装进袋子,放到钟灵面前,“物归原主了。”
“都说了不是我的。”
“别争了好吧,这就是你的。”
钟灵拿她没办法,“也行,我拿去臊一臊我哥,给你买不给我买,我看他好不好意思!”
孟葭夹了块和牛肉,煎得很嫩,入口即化。没由来的,她想起那间法式风的卧室。
几秒后,孟葭不经意地问,“二楼那个房间,是你的吗?”
“是啊。”
听到这个肯定的回答,孟葭刚提起来的一口气,明显松了下去。
钟灵接着说,“修园子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去住两天的,可竣工当天,我替我哥去验收,有一处亭子的横梁掉下来,差点砸着我。”
孟葭听得入神,“啊?你没伤着哪吧?”
“没有,山上的警卫员把我拉开了。但我奶奶这个人迷信,找风水先生来算,说我的命格于西方不利,以后不要再去了。我那房间白白装修那么漂亮!”
孟葭不奇怪,上了年纪的人,都或多或少会信奉神佛之力,她外婆也一样。
钟灵在她这里学到晚上,走时提上那个袋子,到了门口,想起孟葭剪爱马仕时,那副凛然于众的神情。
她欸了一声,故意问,“你不喜欢这衣服,怎么不给它剪了?”
孟葭想也不想就回,“我有毛病啊,这是你哥好心借我穿的,干嘛剪人东西。”
钟灵又说,“那人家谭裕的好心,你怎么就给剪了呢?”
孟葭好笑道,“这一个是无缘无故,给我添麻烦,另一个是雪中送炭。你说呢,能比吗?”
“有没有可能,和别的都没关系,只是因为我哥和其他人比,是不一样的?”
钟灵站在门口,她沉闷了半晌,才开口道。
孟葭指间夹一页书,缄默着,像怎么也翻不过去似的,手指僵在原处。
北风狂啸着过去,隔了起雾的玻璃窗,她似乎都能看见,楼下那棵粗壮的梧桐树,掉得差不多的树叶子,在天光夜色里呼啦作响。
她终于承认,“也许是吧。”
每个人的心里,总会藏着那么一个,和别人不一样的人。
《法华经》里说,若言处处受生,故名众生者。此据业力五道流转也。
可见视众生而平等,只有佛祖才能做到。
孟葭黯然地想,她究竟,不过是个凡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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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他还先委屈上了◎
21
期末最后一门考完, 孟葭坐在位置上,安静垂眸,把随身物品收好, 攥在手里等着出去。
大家背上包, 吵嚷着走出大门, 不论考好考歹, 脸上都是解脱的笑, 劫后余生一样。总算是把这一关给过了,挂科是过后的事。
孟葭等人走的差不多, 才拿起笔袋, 一步步下了台阶出门。
她没回寝室, 而是去图书馆看书,仿佛期末考试并非头等大事,抽空来参加的一样。
已经十二月末, 北风刮得紧, 小道两旁干枯的树枝,像是随时都会被吹断。
谭裕骑辆山地车,满学校找人,直到看见一个单薄的身影, 她走得很快,脖子上缠一圈羊绒围巾, 但因为脖颈长, 昂着头,还是露出白皙的一截。
“孟葭!”
谭裕喊了她一声。
孟葭站住脚, 停下来左右打量一圈, 才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