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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个人, 他在前边骑着山地车, 后头跟了一辆迈巴赫。

她夹紧了臂弯里的书,“怎么了?”

自打那天晚上,在香山上吃完饭后,谭裕已经很少来找她了,钟灵说他去了实习。

孟葭偶尔,会收到他从上海发来的照片,穿一身正装,站在高层办公楼的落地窗边,手里端一杯咖啡,俨然投行男精英。

她出于礼貌,会给他回个微笑的表情,仅此而已。

谭裕扶着车和她慢慢走。

他那张年轻明亮的面庞微笑着,“我刚回来,问了你同学,都说没见到你,就沿着图书馆来找。”

孟葭觉得尴尬,“我早上先来了图书馆,考完接着去看书。”

尤其他们的身后,还跟了一辆引人注目的车,已经有不少路过的人议论。

谭裕感觉出她的拘谨,“你怎么,又跟不认识我了一样?”

孟葭说,“不认识就不会和你讲话了。”

“买了哪天的机票回家?东西多不多,我开车来送你去机场。”

“还不确定,我也没多少东西,不用你送。”孟葭摇了摇头。

谭裕说着,要来抓她捧书的手,“这么冷的天,你连手套也不戴的?”

孟葭赶忙避开了,“没事,我放在图书馆里。”

谭裕取下自己的给她,“还是戴着吧,别长冻疮了。”

她一再地退,谭裕一再捧起她的手,要塞过来。

正推拒着的时候,孟葭单手大力一挥,“谭裕,你听不懂我说话呀!”

那副黑色手套掉在地上,沾了灰,谭裕怔愣着眼神望向她。

“我都说了,你要当朋友可以,别的就不要想了,我大学不谈恋爱。”

孟葭弯腰捡起来,扔回谭裕的怀里。忍无可忍的跟他捅破了窗户纸。

谭裕这才回神,口气冰冷地威胁她道,“你不和我谈,最好也不要和别人谈,被我知道了你等着瞧。”

他在孟葭面前一向温柔,有意掩藏了那份妄自尊大的痞性儿,一直表现的像个大男孩。

今天谭裕刚到北京,撇下一众哥们儿先来找她,兴致勃勃的,结果被下这么大一个面子,连个笑脸都没讨到。

他气不过才流露出几分,日常惯挂在脸上的,被家里纵坏了的面目来。

孟葭也没再看他,话一说完,捧着书匆匆跑了。当他是个神经。

跟着他的司机见人都走了,忙先下来,替谭裕把车折放进后备箱。

谭裕深吐口气,他往车上一坐,“去吃饭。”

他去了年末公子哥们常聚的园子里。

靠近玉渊潭,闹中取静的辟出一方天地,入口只一扇单人宽的木门,长满青苔藤蔓。从外边看起来的话,不过陋室一座,且荒废了许多年头。

赵家的小公子赵宴,见谭裕脸色不大好,投其所好的,倒了一杯香槟给他。

赵宴问,“干什么,哥儿几个给你接风,你还不足兴?”

谭裕架着脚,掸了掸搁在腿上的烟,“没有,不关你们的事。”

“那就是女人的事,就你这长相,家世又摆在那儿,”赵宴也抽了口,吐着烟圈问道,“谁那么不知好歹啊?还是她有人仗腰子。”

这倒给谭裕提了个醒。

他极轻蔑地冷笑了一下,“可不吗?人都把我支派到上海去了。”

谭裕心想,自己不在北京的这段时间,也不知道,钟漱石都怎么欺哄孟葭的。

关于这件事,赵宴也有所耳闻,谭宗南给侄子定下的工作原本在北京,临了换成上海,谁也料不出始末。

偏偏谭宗南又刚刚高升,正是嘴严的时候,对夫人都没句实情讲的,打也打听不出来。

但谭裕心里总有疑影,觉得这件事和钟漱石,脱不了干系。

赵宴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二,“您说的是这一位吧?”

谭裕瞥了一眼,烦躁地推开他的手,“我什么都没说过。”

他还是怕,即便怨气冲上了房顶,但还是不敢公然议论。

赵宴提了句醒,“如果是他的人,你就别想了,想也是白惦记。”

谭裕早就有了主意,“他还能玩得了几年?他家老爷子不催他完婚呐!叶家又等得了多久。”

就算钟漱石此刻恋着孟葭,一时情浓贪欢,留给他的时间也不会长了。再看孟葭那心性,骨子里就是个心比天高的,断不会给他当小。

想到这里,谭裕心里才好过了许多,他把烟叼在嘴里,白雾缭绕间,拿出手机给孟葭发消息,“下午我态度不好,给你道歉,改天再请你吃饭。”

刚摁下发送键,显示出红色感叹号,系统提醒,您还不是对方好友。

赵宴凑过来看一眼,权当笑话听,“谁啊?还把你给拉黑了!”

谭裕笑了笑,“一小姑娘,别看她长得温柔标志,特有个性。”

他把烟扔进雪莉杯,金色的香槟被熄灭的烟灰染浊,冒出几缕白烟。

这件事过后,没过两天,还不等谭裕去找孟葭,他就在Q大见到了她。

孟葭从出租车上下来,怀里报了个档案袋,看上去挺沉的样子,在门卫处问保安师傅,孟院长的办公室在哪栋。

师傅伸手给她指了路,又问,“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孟葭说,“不是,我找孟院长有点事,谢谢您。”

上个月她过生日,孟维钧给她的那五万块钱,因为不知道他的银行卡号,没办法转账。

一考完试,孟葭时间空下来,她取了现金还他。

谭裕让司机在她身边停下,“孟葭,又见面了,好巧。”

孟葭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冷而艳白的脸,“不巧,每个人都可以来的地方。”

他发现她是真不爱笑。

和谭裕并排坐着的,他姑姑谭宗和,被这把嗓子给吸引,她也抬了头。

想看看这么清亮的柔调子,连他侄子都刻意停下搭话的,小姑娘该长成什么天仙样。

只瞧了一眼,谭宗和就如遭电掣,目光半天收不回来,眼神里是多年不见的,失措和惊慌。

这分明是故人之姿。

孟葭已快步走了。

谭裕关上车窗。刚坐正,当头一声急问,来自他的姑姑,“你刚叫她什么?”

他莫名,不知道素来端庄的谭宗和,怎么一下子失了态。

谭裕说,“就叫孟葭,我刚说了。”

“孟葭,孟葭。”

谭宗和喃喃重复了两遍。继而冷笑起来,“孟大才女是个会取名字的,孟葭,怎么她以为他们还有家吗?”

谭裕不清楚当年的恩怨是非。他懵懂地提醒,“她是蒹葭的葭。”

这句话换来谭宗和越发狠戾的目光。

她似气极,声音像咬着后槽牙发出的,“那就更可杀了。”

谭裕讪讪住了口,眼看着车开出学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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