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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夹了烟,扶住手机,有些生疏地打字:「让航空公司查的。」

孟葭想了想,她说:「您还不如直接问我。」

钟漱石嫌麻烦,手伸到水晶缸里,直接摁灭了烟:「你不会老实。」

这条发完,过了好久孟葭才回他:「那,我试着不当一道谜语。」

几乎是点开的一瞬间,钟漱石就用笔盖倒敲了下文件,猝不及防的,扬了一下嘴角。

这个笑,正撞到郑廷的眼睛里,他了然地撇过头,心想,老孔是去送孟葭了吧?看样子人接到了。

旁边的秦义凑过来,“早上还冷脸子呢,我进去签字都捏着嗓子,这会儿又笑上了。”

郑廷把他的身体扳过去,推向巨幅显示屏,“别管那么多,开会。”

老孔把孟葭送到机场航站楼前。他搬下行李箱,“时间还早,你记得吃点东西。”

她感激地点头,“好,今天真是麻烦了。”

孟葭先去排队办托运,再转到安检口,刚出来,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是一位穿制服的机场女工作人员。她描着淡妆,指一下自己的工号牌,冲孟葭温柔地笑,“孟小姐吧?我是这里的地勤主管,姓梁。”

“您好。”孟葭不明所以的,“找我有什么事吗?”

梁主管解释说,“不是,你别误会。是我的领导,让我带你去贵宾厅,已经为你升了头等舱,还有四十分钟登机。”

孟葭脸上更疑惑了,“虽然……但我不认识你领导。”

梁主管竖着食指,指了一下天花板,“上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知道,你跟我来吧。”

“好吧,谢谢。”

她把孟葭带进休息室,面前的黑胡桃木圆桌上,准备了一份午餐。

梁主管替她打开,“我们这儿的东西,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对付两口吧。”

孟葭看了一眼,白灼芥蓝、竹荪乌鸡汤、牛油果鸡胸肉沙拉,都是她爱吃的低脂清淡挂。

她笑笑,“不会,比我在食堂吃的好多了。”

“那慢用。”

孟葭安静坐着吃完,给钟漱石打了一个电话,听着嘟嘟声,她想起那句“你不会老实”,心里又跟油煎一样,滋滋冒着响。

他总能轻而易举地看穿她。

这种毫不费力里,揭开皮细细看,又是跟娇纵连着的。仿佛拿她没有一点办法。

“孟葭。”

钟漱石沉冷的声音传过来。

“嗯,是我,钟先生,”孟葭捏紧了手机,像有许多话要说,停顿片刻,可张口问的却是,“我吃过饭了,你呢?”

说完又闭一闭眼,恨铁不成钢的,泄了气,胡乱揪着手里的餐巾。

钟漱石刚散会,几个部下都来跟他单独说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办公室等。

他走到落地窗边,楼下是熙攘的人流,万里无云的蓝天,冬季的北京少有的好天气。

“还没有,刚开完会,找我有事?”

孟葭脑子一抽,“原来有事才能找钟先生,没事是不可以的,我记住了。”

说完才觉得离经叛道,钟先生分明不是那个意思。她自己回回找人家,都是这样那样的麻烦,他这么问,一点不奇怪。

她正懊恼的时候。

听筒里,钟漱石一声散漫轻笑,“大小姐,今天不一样的娇横啊。”

因为你待我太周到,孟葭心想。受宠若惊之余,让人飘飘然,忘了自己是谁,说话也不注意分寸。

孟葭的声音细微下去,“哪有?我是想说谢谢你,本来要去挤大巴。”

钟漱石走回长环桌边,打开杯盖喝了一口,已泡得很浓的太平猴魁。

他缓缓的,像陈述一件胜于雄辩的事实,“只是为这个,你不会特地打电话来,对吗孟葭?”

孟葭忽然被说中心事。她头垂得更低,咬着唇否认道,“不对,我就是、为了谢你。”

“好,那我受了你的谢。”

孟葭能想象出来,钟漱石说话时气定神闲的模样,没准还清平地抽着烟。

但她自己呢?心都快跳出喉咙口,脸红到了脖颈上。

所以年上者的冷静和理智才显得讨厌。

“我要登机了,再见。”孟葭匆匆挂断。

钟漱石放下手机,会议厅的投影上,还有项目部没关的策划书,说起来,这应当是他审慎的公务时间里,少有的开小差。

他扔下茶杯,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几个地方上的负责人都站起来,说钟总好。

钟漱石招手让坐,“诸位久等了。”

郑廷附到他的耳边说,“漱石,中午的饭局安排好了。”

“好。大家一起过去,远道而来的,留下吃个便饭。”

临近傍晚,孟葭才抵达白云机场,抬头望一望,西天只剩一抹残霞。

之前她抢机票时费了好大的事,不算太顺利,就没告诉外婆具体的出发时间。

其实告诉了,也不过是让外婆焦心,白坐在门口吹冷风,伸长了脖子望她。

孟葭坐了机场线到市区,拖着行李箱不便挤公交,她打了个车回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她推开半人高的铁门进去,前厅连个人影也没有。

广州比北京温度高,每年所谓的寒流,也就是来走过场的。降两日温,和广州市民打个招呼,意思一下,就匆匆走了。

才走动这么几步,孟葭头上就冒了汗,她脱下外套丢凳子上。

“外婆,外婆。”

孟葭加快了脚步,一路往后院找过去。

张妈听见声音,匆忙掩上了房门,过来拦住她说,“老太太这两天头晕,刚从医院回来,已经吃了药睡下了。”

“那医生怎么说?”孟葭问。

张妈摆了摆手,“说是不能太操心了,开了药,让多休息。”

孟葭心里转个念头,“谁让她操心啊?舅公又来要东西了,是不是?”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忧心?

张妈拉她在廊沿坐下,攥着她的手背,眼神几分古怪的睇她。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葭葭,你在学校还听话吧?”

孟葭点头,她笑着反问,“我怎么会不听话?”

“听话就好,听话就好。”

张妈接连念叨几句,推她回楼上去休息,“我这就去做晚饭,好了叫你。”

等她走后,孟葭就溜进了外婆房里。

她坐在书桌边,一双腿吊架在扶手把上,翻两页书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孟葭盖在脸上的书掉到地上,啪嗒一声,把她吓醒了。

“还是没一点样子。”

拔步床前的帐子掀开,窗外天色暗沉,黄梧妹卷着袖子出来了。

孟葭弯腰捡书,藏到背后,笑嘻嘻的,“外婆你醒啦?”

黄梧妹戳她额头,腕上的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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