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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笃定地说:“如果你真的杀死了他,那他不会说梦话还在喊我的名字,他一定还在。”

“在哪儿?”

沈拂南锁住周念的眼,冷冷笑着,“你能透过我的眼睛看到他?”

周念抓着他肩膀的力气变大:“这不是你的眼睛,你也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你就只是一个掠夺者。”

沈拂南也不生气,笑着说:“是吗?”

这样的态度更让人恼火。

“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沈拂南目光一寸一分地滑过周念的五官,“他最爱你,但你不爱他,甚至不肯原谅根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的他。”

周念呼吸一凛,眸光虚虚地闪烁。

男人捕捉到她眼底的微妙情绪,薄唇轻扯出讥嘲弧度:“我说中了?所以说他活着没意义,把身体给我,我能创造无穷无尽的价值,我现在已经拿下戛纳和奥斯卡最佳男主角,下一步我就能拿国际大满贯。吧身体给他,他能做什么?他不过只是小破镇的一条疯狗而已,目光短浅,胸无大志,竟想把一生时光蹉跎在你身上。”

周念听得眼圈发红,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准你这么说他。”

鹤遂好像从未被人理解。

以前在南水街就是,人们唾骂他,羞辱他,对他敬而远之,现在连和他同住一个身体里的其他人格也要对他这样诋毁。

沈拂南满目不屑:“就算我这样说他,你又能怎样?”

他用余光扫一眼周念紧抓肩膀的手指,然后去看她的眼睛,“你真想伤害我,那大可以来。”

周念被气得微微颤抖。

沈拂南和鹤遂有着同样一张脸,他用一模一样的脸冲她说这样的话,恶劣至极。

有的人生就一把坏骨头,骨头缝里长不出任何月光和慈悲。

有的只是冷漠傲慢,和高高在上的自负。

沈拂南就是这样的人。

“念念?”

正当周念内心愤慨时,男人突然低低喊了她一声。

周念一怔,紧扣着男人肩膀的手指马上懈力。

她去看他的眼睛。

男人黑白分明的一双眸,瞳孔深邃,隐匿着不动声色的暗。

却又清晰地映出周念一张脸。

周念分不清是他还是他,只能怯怯地试着喊了一声:“鹤遂……?是你吗?”

男人脸上阴霾瞬消。

他看周念的表情舒展而温柔,黑眸隐隐跃动着光,“是我。”

周念长长松了口气,鼻子一酸,差点想哭:“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他出来了。”

“他出来了?”

“嗯。”她点点头,“沈拂南出来了,他还说他……他把你杀了。”

说完,周念像耗尽全身力气,浑身发软,抓着男人双肩的手也支撑不住,有些颤悠悠地晃着。

她紊乱地呼吸着,有种劫后余生的放松感。

他适时地抬手,温柔地将她的手取下。

同时,男人一把将周念往下拉,让周念匐在他的胸口,他的手顺势搂上周念的腰,另一只手落在她的后脑。

一个深深的拥抱。

男人在周念耳边低低道:“别怕。”

周念还有些瑟瑟发抖,没有推开他,仿佛只有感受到他的体温,才能感受到他真切的存在。

“我不想你消失,鹤遂。”她有点哽咽,真的被吓得不轻。

“我知道。”

男人温柔地揉揉她的头,“你看你担心成这样,是不是决定要跟我和好?”

周念从他胸口抬起脸,表情有点懵:“怎么突然提这个?”

冷色大手在她腰身上轻缓游走,搂得更紧,他的眸光深深:“我以为你这样,是要跟我和好呢。”

“和好是另一回事。”周念温吞道,“就算是一个普通朋友也会这样担心你,不是说我担心你就要跟你和好。”

“噢。”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原来抱在一起也只能算普通朋友。”

周念一噎。

她正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时,听见男人嗓音带着浓浓玩味响起:“看来他在你心里的确没分量,都到这地步,你还是不愿意和他和好。”

“……”

周念表情凝固的同时,男人眼底骤寒起,反出冷冽的光。

吓得周念尖叫了一声。

“啊——!”

她几l乎是从男人身上弹起来的,惊慌地被自己绊倒,跌坐在地上。

这举动引得男人发笑。

“你真是蠢得可爱。”他偏过头,看坐在地上的周念,脸上是一种被取悦后的笑容, “再这样下去, 我都怕自己对你感兴趣。”

周念眼里流出不可置信。

她用了足足两分钟才缓过神来,哑声问:“你刚才都是装的?”

“不然?”

男人薄唇轻扯,弧度嘲讽至极,“以为你的鹤遂回来了?”

周念哑口无言。

那些都是假的,包括他的安慰,和他的温暖拥抱。

她还以为鹤遂真的回来了。

她真傻。

沈拂南可是天选演员,出道四年就拿下奥斯卡和戛纳双影帝的存在,只要他想,他可以用演技骗过任何他想要骗的人。

想到这里,周念怒不可遏。

她动作很快地从地上爬起来,三步并做两步重新走回床前,高高扬起手,没有任何犹豫地甩了男人一个耳光。

啪——!

声音响彻整个卧室。

男人被打得骗了脸,瘦削英俊的脸颊迅速浮出红印,他不怒反笑,低笑出声:“就当你给鹤遂报仇了。”

力的相互作用,周念手掌阵阵发麻,她刚刚是没留一点余力。

只是一巴掌下去,怒气依旧没消。

“沈拂南。”

周念找回声音时,每一个字都在颤抖,她红着眼伤心地问,“你是魔鬼吗?”

沈拂南从不在意任何一个人的苦难,不管是鹤遂的,还是周念的,他统统不在乎,所以他能给出的回答也是足够冷血的。

“是你们太蠢。”他说。

“你和鹤遂都一样。”他又说,“真不知道困于情情爱爱有什么意思,我看着你们两颗恋爱脑袋都烦人。”

“……”

周念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为这不知死活的悲伤。

沈拂南不懂她和鹤遂的曾经,也没有她和鹤遂互相救赎的那段记忆,他残忍地否定她和鹤遂的一切,不讲道理地夺去鹤遂的身体。

她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窒息的悲伤。

大脑仿佛被虚妄占据,明明鹤遂就躺在她面前的床上,五官一模一样,但是她就是觉得他死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沈拂南对她的绝望和眼泪隔岸观火,过了好一会儿,他兴许时被周念哭得烦,便冷笑着开口:“你喜欢他什么?这张脸?那我是一模一样的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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