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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多半是前些天迎佛骨,庙里来得人多,有人不知规矩,误闯了此地。贫僧这就揭下来。”

岑迦南没说话,那灯火一动,岑迦南瞥见那红纸上落下的是个谈字。

“等等。”他止住了老方丈的动作,再走近了些,亲自去看那红纸。

“愿娘亲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女儿谈宝璐。”

“愿谈杰金榜题名,前途似锦……姐姐谈宝璐。”

“愿谈妮喜得佳婿,幸福美满……姐姐谈宝璐。”

最后还有一张纸,那张纸皱了起来,非要伸手一点一点捋平了,方可看见。

岑迦南便抬起手,面无表情地一点点展开那张纸。

他一瞬间脑海里浮现了许多可能,谈宝璐似乎同她父亲关系不佳,留给她大哥?还是许愿一门好婚事?

岑迦南动作时,老方丈又急又慌。他完全不知道为何岑迦南会对一张红纸反映这般大。

那只张终于从树枝上取了下来,纸面上只落了两个字,“平安。”

没有署名,亦没有落款……

捏着这张纸,岑迦南指尖收紧。

那张红纸上留下了一道折痕。

这“平安”二字是为谁所许,为谁所求?

左眼又开始抽痛了,岑迦南再次闭了闭眼睛,但这一次如何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狂躁。

那老方丈见状,立刻就要去揭掉剩下的几张红纸。

“不必了。”就听见岑迦南开口打断:“祈福的红纸上有佛光,取下扔了,不吉,去下再挂,亦不吉。暂且就挂在这儿吧。”他顿了顿,缓缓将手中那张褶皱了的红纸对折起来,“看我娘亲愿不愿意当一回善人。”

老方丈默默应下,他又悄悄瞥了岑迦南一眼,却见岑迦南竟将他人所求的红纸对折,收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他在这寺庙里当主持也当了几十个年头,见过的奇人奇事多,神迹神相亦多,可这么多年里,还当真没见过这种行为,将别人家的祈福纸当宝贝似的收了起来。

老方丈转念又想,多半这位武烈王殿下岑迦南六亲淡薄,从未有人为他祈福,故而朝思暮想走火入魔,将别人的祈福强占过来当做自己的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本照豪饮,顿顿顿!!!

读者“62747536”,灌溉营养液 +10 2023-07-23 07:12:31

第26章

◎体温◎

谈宝璐在灯下抄书, 她从各地官员的奏文和岑迦南的批复里得知如今的大晋十五年,表面宁静之下早已暗生波澜。田租国赋、水旱虫灾, 是百姓肩上的第一座大山;蛮族屡屡犯境,掳掠钱财,践踏良田,是百姓肩上的第二座山;大禹一带孟家军隐隐崛起,(),这是第三座大山。

三座大山同时高高起,随时都将分崩离析。

她活了两世, 自知无法阻挡历史的洪流,但难免有物伤其类的悲感。

她写了不一时,在窗下吹风吹得有些冷了, 停下来给自己倒了盏茶,用双手捧着。忽然听见有人回来了,抬头一看, 岑迦南稳步走了进来。

他今晚未戴金冠,黑发似墨, 只用一根黑木发簪束了起来, 肩上挂着黑色披风, 身穿黑色三重领常服,束黑色腰带,袖口衣摆处有一圈银丝云边暗纹,随行走时方显露出来, 如足踏点点星光。

谈宝璐还未见过一身黑衣的岑迦南, 只觉得他今晚气质更加高贵出尘, 但又孤冷如身罩万年风雪。

岑迦南看她一眼, 似乎觉得她这个时辰还在这儿有些意外, 直飞入浓黑发鬓的长眉一跳。

谈宝璐如梦初醒,便搁下笔墨就要起身行礼,“殿下。”

但在椅子上坐得太久,一站起来便有些腿麻,身子不由自主地歪了歪,“呀……”

岑迦南立刻过来扶她,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肘肘眼,俯身就要去摸她的脚踝。

感觉到岑迦南手上的温度,谈宝璐脸皮瞬间一涨,连忙缩脚不让他碰,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没事。”

岑迦南抬头十分认真地看着她,说:“你不是想跳舞么?若伤着了脚,你还怎么跳舞?”

谈宝璐心剧烈地怦怦跳了两下,入宫竞选的日子越来越近,在这节骨眼上,的确不可伤着了脚。

她还在犹豫着,岑迦南已经在她身前单膝半蹲了下去,她吓了一大跳,低低惊呼了一声:“殿下!”

岑迦南个头太高,即便在她面前半蹲下去,头也快到她的胸口处。

那乌黑的发顶就在她的眼皮下,她不敢乱推,怕不小心推到了岑迦南的头,也不敢盯着岑迦南浓密的发丝乱看。

她的眼睛正六神无主地不知往哪儿放,紧接着就感觉到岑迦南火热的掌心突然圈住了她的脚踝。

她紧张地低下头,岑迦南的手掌好大,包住她的脚踝之后还要再多出一个大拇指的指节。他不断用大拇指指腹按压她凸起的脚踝骨,酥麻的感觉顺着他的指腹沿着小腿的筋骨直往上爬。

她忍不住轻轻倒吸了口气,又想往后缩脚。

她的脚抬了起来,差点踢到了岑迦南。

岑迦南手掌用了点劲儿,往下一压,让她的脚掌踩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岑迦南仰面望她,问:“很疼?”

她忙摇头。

岑迦南问:“不疼你躲什么?”

谈宝璐脸皮又红又胀。这要跟他怎么说?男女授受不亲?可她都敢爬他的床了,现在又说这种话,只显得有些虚伪。谈宝璐只能硬着头皮,重新将脚伸了出来,盼着岑迦南早点将她松开。

岑迦南将手掌重新盖了上去,见她半晌不吭声,又问了一句:“真不疼假不疼?”

“真不疼。”谈宝璐脸快要滴出血来,小声嘟囔。

岑迦南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先是骨头,再是筋,确定谈宝璐没说假话,方才松了口气。

不考虑伤情之后,岑迦南方才更加细致的体会到了女孩皮肤的娇嫩,又细腻,又光滑,像白嫩的豆腐,一掐就要往外溢出水来。他不过是轻轻捏了一圈,就已经在上头留下了一圈红印子,像一道鲜红的脚镯。

岑迦南一愣,立刻松手,又见谈宝璐倚在桌子上,低着的脸上晕出两团霞光,纤长的眼尾在灯光下微微有些发红,显得十分妩媚。

岑迦南登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立刻站起身来,背过身,走到一旁的铜盆里用清水洗了手,说:“并无大碍。”

“嗯。”谈宝璐闷闷地应了一声,继续在桌前坐下,想将最后一段抄写完。

岑迦南脱了披风,背对着她站在自己的书桌前拆信。他用匕首整齐地划开一封信,说:“今年神女会的题目些意思。”

谈宝璐闻言,耳朵立刻支棱了起来,“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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