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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不一回事,不一回事……”
赫东延看得也有些目不转睛,他喜欢新鲜的东西,今日跳舞时的谈茉带给了他一点点新鲜感。
谈茉之后的是一位将门虎女,比起跳舞更像是舞剑,舞姿十分爽利。但赫东延不喜英气的女子,所以对她没什么青眼,逃过了一劫。
再之后便是谈芙,谈芙贪玩荒废了练习,舞蹈编的不错,但她跳得平庸,亦没什么反响。
一个时辰后,十几名贵女纷纷跳完舞,终于轮到了谈宝璐。
谈宝璐自知自己的排序完全不占优势,经过前面漫长的乱花迷人眼,众人已昏昏欲睡,只盼着快点结束。而且,谈茉还抄走了她的舞步。
但谈宝璐还是将头昂了起来,缓步登台。
凡事未到绝境,绝不服输。
谈宝璐殿中行礼:“臣女谈宝璐献舞一曲。”
再见谈宝璐,赫东延的眼睛瞬间被点燃,一扫方才的昏沉之感。过了好些时日,他又见过了不少美人,本该将谈宝璐抛之脑后,但没想到只是重见一面,他就又蠢蠢欲动了起来,“好好好。”赫东延拍着手,一气连叫了三个好字。
谈宝璐冷冷向赫东延投去一瞥,然后她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位将门女子的佩剑上。她今日带的是一把软剑,不能伤人,实在是好可惜,若那是一把真剑,就能砍掉赫东延的狗头了。
“叮当……”一只酒杯滚落在地。
赫东延闻声看去,笑道:“周爱卿可是喝醉了?怎么连酒杯都拿不稳。”
周兆拼命忍住心中的悸动,不动声色地说:“不慎惊扰,请陛下恕罪。”
“免了。”赫东延心情极佳,又兴致勃勃地转过头去。
周兆接过新的茶盏,还像是被击中在了原地。
自从上次观佛骨一别,他想找眼前这个女子好久好久。
他一直忘不掉她曾对他说过的话,读圣贤书,所谓何事?为天地,为民心,为太平……当他写下那篇被点为状元的申论时,他耳边回荡的还是姑娘清脆动人的声音。
可是,他怎么都找不到她。她就连告诉他一个名字都不肯。他都快要放弃了,他都打算接受母亲给他许下的婚事了,没想到蓦然回首,斯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赫东延开口道:“开始吧。”
乐声起,谈宝璐在殿中正要起舞,只听“啪”的一声响。
乐师战战兢兢地跪地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不知怎么的,琴弦断了。”
谈芙发出噗嗤一声偷笑,谈茉也翘了翘嘴角。
乐师的琴弦就是被她们授意故意弄坏的。
谈宝璐再如何厉害,若跳舞时没有音乐相伴,其美感也大打折扣,她还能再翻腾出什么浪花来?
赫东延甚是惋惜,“啧……”
惠妃连忙吩咐道:“快将琴弦修好。”
这时方月华挽了挽发鬓,悠悠道:“惠妃娘娘多半不懂音律,以为这琴弦断了,是重接上一根就完事。这接琴弦啊,要定调,调音,一时半会急不得。陛下日理万机,难道还让陛下为这点小事等着不成?”
她冲谈宝璐抬了抬下巴,说:“善舞者,何时都能起舞。谈宝璐,你今日就这么跳吧。”
谈宝璐迅速思索一瞬。若没有音乐起舞,想惊艳就得用别的办法,要用动作展现出舞姿之柔,规避掉音律之美。
她当机在脑海中将舞蹈重新编排了一番,已想好了对策,正欲领旨。
这时周兆突然离席,向赫东延行礼道:“陛下,微臣略通一些音律,善吹箫,可吹箫为谈姑娘伴舞。”
众人均是一惊。
堂堂新科状元郎,竟然要为一个出生低微的官家小女干起乐师的勾当?
岑迦南捧酒盏的手指猛地一收,目光冰凉地朝周兆看去。
赫东延闻言先是一愣,又是一喜,说:“周卿,你,你可当真愿意?”
周兆朗声道:“臣真心愿意!”
“好!”赫东延一拍掌,“准了。”
周兆走下台来,谈宝璐这才看向说话的这位新科状元郎,看清此人正是周兆时,略略有些?然。难道,他还记得自己?
周兆向她拱手,微微一笑,问她:“谈姑娘要吹哪首曲子?”
谈宝璐说:“灵山,不知周大人可知?”
周兆说:“知道一些,谈姑娘请吧。”
谈宝璐:“好。”
谈宝璐原先选的曲子,是古琴的音调,古朴清新。而周兆的箫声则别有一番风味,大气磅礴,隐隐有金戈铁马的男儿气概。于是在起舞时,谈宝璐根据音声增加了手臂的力度,由柔美变为大气,别有一番风情。
当谈宝璐起舞时,大殿内的声音越来越安静。
所有人都看得如痴如醉,浑然忘却了自己身处何境。
一个是红衣状元郎,一个是白裙天外仙,两人站在一起,男子俊逸非凡,女子妩媚动人,宛若一副才子佳人的画作,天造之和。
岑迦南垂眸看着,眉宇上萦绕着刺骨的寒霜,那团愠气积蓄在胸膛中,他双眼一瞬不瞬追寻着谈宝璐胸口那只紫色的石子,看着那枚石头如何时而跳跃,时而又隐没于衣领之中,只留下雪白的一节纤细脖颈。
他再昂首,又一次饮尽了杯中酒。
谈茉和谈芙的脸色也越来越暗。
她们的确提前知道了题目,提前抄走了谈宝璐的舞。但当谈宝璐跳动起来时,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会认为她们跳的是同一只。因为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云泥之别,仙凡之差!
谈宝璐是月下仙人,而她们只不过是上蹿下跳的拙劣模仿的小丑!画虎画皮难画骨,她们可以抄走一切,但怎么也抄不走那股从横溢而出的肆意的灵气。
谈茉握紧了拳,她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她心思一动,故意对谈芙说了几句什么,谈芙听着听着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
一曲毕,赫东延拍手叫好道:“惊鸿一舞啊!周卿的箫声也非常好。”
周兆回到了座位上,他还有些心潮澎湃,但总觉得有股阴恻恻的寒气吹着他的后脖颈。
他也不知这冷气是从何而来,扭头一看,就瞥见这股寒气来源的地方坐着的正是岑迦南。
他同岑迦南没有任何交际,也想不出任何岑迦南可能对他不满的地方,于是摇了摇头,心道多半是他想多了。
所有贵女均表演完毕,这时谈芙突然冒冒失失地说:“臣女要揭发谈宝璐作弊!”
“作弊?”殿上一片哗然。
谈芙指着谈宝璐说:“谈宝璐提前知晓了此次神女会的题目,所以才编出这么好的一支舞。请陛下明鉴,剥夺她此次神女会的排名,并且永远不能再参加神女会!”
泄题!这可是大事。
赫东延冷声道:“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