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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 没事就好。”赫东延笑着说。

“陛下有何事吩咐?”岑迦南淡声道,“臣有伤在身,就不起来行礼了。”

赫东延摆摆手,说:“你伤着了,当然就坐着好好养养。”

他在案几前来回走动,说:“这马上就要到大禹一带了吧。”

岑迦南点了点头,“约莫明日傍晚时分。”

赫东延说:“依朕看啊,今晚刚出大都就有刺客偷袭,大禹一带又是孟非谌的大本营,干脆这一趟其他几个地方就不去了,直接去行宫春耕,岑爱卿,你意下如何呢?”

谈宝璐在案几下将赫东延的意思听得明明白白,心中一阵冷笑。

赫东延这人还这样,既自卑又自负,还特别特别特别怕死。

今晚船上有刺客一事可把他吓死了,所以他不敢在大禹停船。神女会花船是每年一度的盛会,各地的百姓都十分期待,如若不停靠直接去行宫,他们该多失望。

谈宝璐竖起耳朵,仔细听岑迦南的意思。

在这个阶段,赫东延还很听岑迦南的话。

岑迦南没有反驳,而是说:“陛下既然想提早去行宫春耕,那就提前去罢。无论是春耕还是神女会,均是为了向天祈福,只是形式上的变化,陛下只要有心,天恩不会变。”

赫东延长长舒了口气,笑着说,“有你这句话,朕就放心了。不过,这次出行,朕的随性侍卫不多。”

岑迦南会意,说:“臣另调一支禁卫军保卫陛下。”

赫东延这下是彻底心满意足了,他假惺惺地嘱咐了岑迦南一句:“爱卿也要注意身体……”他的眼睛无意间一瞟,突然看见岑迦南的案几下露出了女子裙摆的一角。

“这是……”赫东延躬下身,想去看岑迦南藏着的人。

谈宝璐闻声浑身僵硬,下意识闭上眼睛,将紧握着的双手抵在胸前,按压住好像快要从胸口里跳了出的心脏。

这时,岑迦南突然落下了一只手,大掌托着她的后脑勺,往下一按,便将她的脸捂进了自己的怀中,“让陛下见笑了。这是臣府上的一名侍女,因要在这船上一连待上数日,便带她上船解闷。”

“哈哈,”赫东延大笑了两声,说:“都是男人嘛,朕懂,朕懂。”

岑迦南案几下有女人这件事,倒让赫东延轻松了几分。

以往他连岑迦南的一个弱点都找不到,现在看来,岑迦南不过也是个男人,不是圣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好女色的。

不过,他也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岑迦南的眼?

他探头想再仔细看看,但却被岑迦南不动声色地挡开。

岑迦南将那女子护得严实,他怎么看都只能看见那女子雪白脖颈上落下的一缕发。

但这名女子究竟是美是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岑迦南的人,他可以从她身上可以尝到打败假想敌的快.感。光是这个愚蠢下作的念头,就足以让赫东延激动兴奋起来。

“陛下如若无其他要事,还请回去休息。臣有伤在身,就不送了。”岑迦南开口道,声音已有些愠怒。

赫东延不得不收敛了些,如果今晚是其他官员的女人,他收了也就收了,那些人还得在他面前感恩戴德的哭出来几滴眼泪。但岑迦南他还暂时不敢。

“那岑爱卿你好好休息。”赫东延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转身出去。

赫东延走后,岑迦南这才松开了按着她的手,谈宝璐像溺水的人终于喘过了一口气来,被突如其来的充足空气呛得咳了两声。

她昂起头,巴掌大的小脸不知是憋的还是怕的,胀得一片通红,那双灵气的眼睛眼底蒙了一层水雾,也是波光艳艳。

岑迦南看了一眼,便迅速挪开眼睛。他在座椅上半晌未动,定了定神,压下了那些在胸腔起伏翻腾的杂念,然后起身去锁门。

岑迦南一移开腿,谈宝璐立刻从案几下爬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捋平裙摆,在岑迦南的椅子旁端正坐好,尽力表现得好像毫不在意。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落门栓的声音,岑迦南锁好门回来了。

他合拢了衣服,又披了一件灰色外衣,然后在椅子上坐下,眼不抬,问她:“方才为何要躲?是怕影响了声誉,日后难嫁人?”

谈宝璐舔了舔嘴唇,说:“殿下说笑了,我现在没想过还要什么声誉,只是我这人,胆子小,这一生只求一家人平安幸福,不敢见像圣上这样的大人物。”

岑迦南听完若有所思,但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先研墨。”

“好。”谈宝璐应了一声,取来笔墨,细细研磨。

岑迦南将案几上那堆积如山的案牍往她面前一推,说:“本王口述,你执笔。”

“啊?我?”谈宝璐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岑迦南微微昂头,扭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臂,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本王书房里抄了那么些书,现在到了看你有没有用心的时候了。”

谈宝璐最经不起激将,立马取了笔,用墨水润了润,说:“我当然用心了,殿下你就说吧。”

岑迦南嘴唇微微勾了勾,徐徐开口。

岑迦南说什么,谈宝璐便在纸上用朱砂笔写什么,这头刚落了两个字,岑迦南就哑然笑了一声。

谈宝璐好奇地扭头看身侧的岑迦南:“我哪里写错了吗?”

岑迦南收敛起笑,说:“幸亏你不是个能当官的男子,这才几日,本王的字你倒仿得十足像,日后怕是从你手里出的东西,要被以假乱真了。”

谈宝璐摸不准岑迦南这话是讥讽她,还是夸奖她,讪笑了两声,说:“哪里哪里,我可没胆子仿冒殿下。”

“没这胆子就好。”岑迦南淡笑,他一手撑在案几上,冲她抬了抬下颌,温声道:“继续写吧。”

“嗯!”

往日谈宝璐只是抄写下了一些各地地方官的书信,那些主要是下对上,而近日为岑迦南作批注,则是上对下。岑迦南的朱批言简意赅,能一个字说完,绝不用两个字,但每个字都字字珠玑,一针见血,谈宝璐倒是从中又学到了不少。

堆积如山的案牍不知不觉只剩下最后几册,谈宝璐还有几分意犹未尽,这时听到岑迦南说:“本王明日要下船。”

谈宝璐手中的笔一顿,扭头看向岑迦南,“下船?意思是殿下明日就不在船上了?”

“是。”岑迦南点了点头。

谈宝璐没吭声,一股她没想到的巨大的失落席卷而来。

她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有点像小时候灯会结束后与好友分别,因那时年纪太小,经历过的事不多,于是只是稍稍分开一刻,就为此难受得肝肠寸断。

岑迦南继续说:“这几日神女的舞蹈也取消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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