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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病,分明是犯猪瘟了。

谈宝璐平静地说:“陛下若龙体抱恙,还是要尽快请御医医治。尤其是这心病,听说心病拖久了,要坏脑子。”

赫东延哈哈大笑了两声,说:“谈姑娘可真关心朕!”

方月华就是眼馋这份虚伪的深情。赫东延同谈宝璐问话时,她摆出了不少脸色,紧紧咬着一口小银牙,搜肠刮肚地琢磨今晚要如何给她一些颜色看。

宝夫人说:“娘娘别生气了,为她气犯不着的。”

方月华冷哼了一声,说:“不就是仗着有几分姿色么,等我划破了这张脸,我倒想看看她还能仰仗什么!”

“中了!”这时不远处几位年轻的贵女正在玩着投壶,投壶这个游戏玩法很简单,就是将一根类似长箭的壶矢投入一只壶状的器皿之中,投不中者罚酒。

“投中了!”正巧一名贵女投壶矢正中壶中,众人爆发出一阵欢笑。

看着这一幕,宝夫人突然说:“其实,娘娘若是真想报复,也不是没办法。”

方月华说:“什么意思?”

宝夫人遥遥指了指不远处贵女们正在玩的投壶游戏。

方月华眼波一转,笑出声来,她用扇柄敲了敲宝夫人,说:“真没想到,你平时看着老实,倒是个有主意的。这一招,够狠呀。”

宝夫人说:“谢娘娘夸奖。”

“去办吧。”方月华笑吟吟地说。

宝夫人便吩咐小太监去另外准备了几样投壶所需的东西。

那小太监听着这些东西很是稀奇,似乎以往投壶从没要过这些。但他行事乖巧,不该问的绝不多问,匆匆下去料理。不一会便准备好了壶状琉璃瓶、几根削尖的长箭柄。

*

谈宝璐又坐陪了一会儿,就将近晚宴的时辰。

宫里的达官显贵凡事爱摆谱讲究,这些妃嫔女眷更是如此。她们一日至少要换四次衣服,早膳一套,晚膳一套,绝不能重样,若是见一日见同一日两面,那人穿的还是一身衣服,还要在背后取笑一番。

谈宝璐客随主便,也下去更衣。

她同惠妃交情最好,惠妃的宫殿离得也近,便和惠妃一起回殿。

“谈姑娘在这间屋里更衣即可。”她被两名侍女领去一间客房,客房里已备好她沐浴更衣需要的一切物件。

侍女说:“请谈姑娘沐浴更衣。”

谈宝璐不习惯陌生宫女帮忙沐浴,便打发她们下去,“我自己来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好,我们就在外面候着,凡事谈姑娘唤一声我们就能听到。”

“好。”

谈宝璐独自在浴桶中简单梳洗一番,然后披上衣服出来。

室内只她一人走动,所以她衣服没顾得上穿齐整,只是穿好了小衣和长裤,在外面披上一件中衣,就坐在梳妆台前的椅上,两只手背在身后去系脖颈上的绳。

突然窗户纸一震,一人闯了进来。

她吓了一大跳,抬头对着镜子一看,进来的竟然是岑迦南。

谈宝璐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嘴半张开,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没叫尖叫出声,“殿,殿下,你怎么在这儿?”

岑迦南穿着一身纯黑色练武服,干净利落,气质孤傲冷冽。他冷眼看着她,大步走了过来,越走近,越能看见他神色阴沉冰冷。他一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掩着领口,下意识地往回缩,直到后背撞上了那面梳妆台方才停了下来。

岑迦南比她高出许多,两人面对面站着她只到岑迦南的胸口,她不得不昂起着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她又问了一遍,“殿下,你怎么来了?”她补充道:“这里是惠妃的宫殿,殿下若是被人看到了,不太好的。”

岑迦南垂眸盯着她,冷冰冰地开口道:“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他不过是跑了一趟公务,再回来人就直接跑进宫去了。他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拿人没办法。打,打不得;说,说不得,可由着她自己瞎折腾,他又放心不下。

明明以前不敢进宫的是她,见到赫东延躲得比老鼠还快的也是她,现在怎么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呢?难道,她改变主意了?难道,她不想要他的庇护了么?

想到这里,岑迦南的脑子里好似有一根筋在突突跳,令他双眼可怖的充血起来。他恶狠狠地想,是你非要挤进来的,现在又就想脱身?天底下没这种好事!利用过他岑迦南的人,谁都得脱一层皮。

“殿下,我哪儿有大胆,”谈宝璐望着他讷讷道:“我胆子很小的,你吓到我了。”

两人站得近,身体几乎贴着。她清晰地闻到了岑迦南身上杂糅的气味,除了熟悉的檀木香,夜风的凉,似乎还间杂了一点别的什么。

那是什么呢?

她鼻尖皱了起来,凑近了,贴着岑迦南的领口轻轻嗅了嗅。

岑迦南不自然地侧了侧头,将脖颈离她远了些,“做什么?”

谈宝璐的眼睛瞬地瞪大,“殿下身上怎么有血的味道,殿下受伤了么?”

她的手放在岑迦南的衣领上,想看一看到底是哪里出血。

黑衣服最好掩盖血迹,血从黑衣服里流出来根本看不见伤口在哪里。

岑迦南反手捉着她的双手,按在原处,不许她乱摸,“那不是我的血。”

“不是殿下的血?”

不是岑迦南的血,那就是……别人的血?

谈宝璐慢慢会过意。

她隐隐猜到了岑迦南这次的公务是什么了。

她的哥哥谈俞曾说过,大晋最大的地下审讯室是岑迦南一手打造,一半的酷刑是岑迦南发明。她也亲眼看见过岑迦南是如何审讯凡人,深知谈俞所言非虚。

今晚岑迦南应该又是去折磨犯人了吧。

“哦。”谈宝璐点了点头,缓缓放下了双手。

岑迦南低眸整着衣领,冷漠无言。

一个时辰前,地下审讯室,他亲手杀掉了最近捕获的孟非谌两名左膀右臂。这两人虽然到死都没吐出孟非谌的下落,却告诉了他一些有用的东西。

三日前,他们烧毁了一处村落。

“为什么?”审讯员问。

“不为什么。”那人满脸是血地笑着说:“路过,喝多了。”

岑迦南整理好衣领,撩起眼皮睨她,“刚病了一场,好利索么?到处乱跑。”

谈宝璐:“啊我……”

岑迦南嘴里说着冰冰凉凉的狠话,说话间大掌已经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热腾腾的掌心盖住了她的前额,在那里久久停顿。

感受着岑迦南这个娴熟的动作,熟悉的温度,谈宝璐的双眼蓦地定住了。她愣怔地望着岑迦南,梦里残留的触觉就是这样。在她失魂落魄的时候,岑迦南重复了无数次这个动作,所以她现在还记得。

再看到岑迦南,她的眼前总会浮起他们一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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