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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方可。岑迦南不蓄指甲,指尖圆润平滑,而且比女子的手指又粗三倍,更加难扣。
她感觉岑迦南在她身侧俯身,侧脸对上了她的后腰,热腾腾的呼吸隔着衣物吹拂在她的腰窝上,捏着盘纽的手指时不时一滑,便正擦在她的腰肌处。
她快急出了一层薄汗,终于感觉到那枚夜明珠扣了进去。腰侧的热浪跟着一退。岑迦南直起身,也松开放在她肩上的手,“行了。”
“嗯。”谈宝璐干巴巴地点了点头。
“不谢谢么?”岑迦南戏谑了一句。
谈宝璐几乎是闭着眼睛,“谢谢殿下。”
穿好衣服后,谈宝璐重新回到宴上。其他几位妃嫔贵女也纷纷姗姗来迟。惠妃徐敏儿穿着一身华服,说:“本宫就说这身衣服谈姑娘果然穿着好看。”
谈宝璐说:“惠妃娘娘眼光好。”
惠妃又说:“我也有一身类似的,但每次穿上都累死个人,就不高兴穿了。”
谈宝璐不由想到岑迦南如何帮她系扣,脸皮一红,也含含糊糊地说:“穿起来的确麻烦得很。”她是再也不要穿了……
晚宴上众人推杯换盏,寻欢作乐。
方月华突然说:“陛下,今日这般良辰美景,就这么赏月饮酒未免太过无趣,不如再玩点什么。”
赫东延将目光从谈宝璐脸上转开,饶有兴趣道:“就属你心眼多,说来听听。”
方月华说:“投壶。”
“投壶?”赫东延听罢兴致缺缺,敷衍道:“这有什么意思?虽然比看大老爷们打马球有趣。但年年宴会看投壶,也该看腻了。”
方月华眼波流转,说:“陛下,臣妾这个投壶,不是一般的投壶,投的是美人壶。”
“美人壶?”赫东延果然来了一些兴致。
方月华说:“以美人代壶,这可不精彩?”
赫东延:“美人代壶,如何代?”
方月华招了招手,太监宫女闻令而动,齐齐奉上了一只鹿状的青铜壶,几柄壶矢。“由美人头顶壶,再将壶矢投入其中,可不有趣?”
寻常的马术、马球、蹴鞠等游乐,对于赫东延来说刺激都太小。现在还非得见点血,方能满足他。他眼睛瞬然亮起,摩挲着下颌,兴致勃勃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方月华说:“臣妾主动请缨,做这第一个投壶人。”
“好。还是月妃泼辣。”赫东延说。
宝夫人便柔声问:“那第一位美人由谁来呢?”
方月华眼波流转,转到谈宝璐身上,笑着说:“谈姑娘托病了三日,今日来赴宴又晚了些,可是得罚,就让谈姑娘同妾身先来,让陛下先看看乐趣。”
几位妃嫔闻言吓了一跳,同谈宝璐关系稍亲近些的几位女眷捂嘴低声说:“这可怎么行,飞镖无眼,若射偏了,划着了脸,可是要破相的。”
“月妃不善骑射,让她射飞镖没个准头!”
惠妃开口道:“谈姑娘方才已经罚过了,此事翻篇,为何要再罚一次?今日陛下大病初愈,设宴庆祝,乃是喜宴,一同吃茶赏花岂不美哉,做什么要弄这些。月妃,要是在喜宴上见了血,这罪你担待得起么?”
方月华反唇相讥道:“天地良心,我自然安的是好心,陛下龙体初愈,正在心情苦闷的时候,我提出这些乐子,不也是为了让陛下心情舒畅么?
“再说了,都说谈三姑娘惊才绝艳,名动大都,今年又是天选的神女,如此鸿运在身,天地保佑,难道还怕同我玩个投壶?
方月华几句话明褒暗贬,硬是将谈宝璐架在了火堆上烤。她若是不肯,便是对不起自己选上的神女身份,是胆小如鼠。
众人观赫东延的态度,赫东延两眼放精光,一看就是铁了心要玩上一场美人壶。那么这个出来顶壶的人,如果不是谈宝璐,就会是他们中的其他人,既然如此,还不如明哲保身。
方月华敢挑谈宝璐,也是有几分自己的盘算。
谈宝璐虽然现在很得赫东延的喜欢,但她到底出生低微,父亲和哥哥都只是朝堂中最不起眼的小官。今日她就算真失手把谈宝璐弄伤了,赫东延也就顶多呵斥她几句,她并不会得罪实力强大的家族。说白了,没人会为谈宝璐报仇。
周兆袖中手握作了拳,微微颤抖起来。他正要出声,这时跟随他的一名家奴低声说:“少爷,小不忍而乱大谋。这次投壶是月妃娘娘提起,陛下点头应允的,少爷若是推三阻四,怕会惹恼陛下。谈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少爷可别先自己下水了。”
周兆只得忍了下来。他在朝中根基还不深,现在好不容易正受赫东延的几分信任,的确应该步步谨慎才对。
他转念再想。即便今日谈宝璐出事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被划破,他也绝不会改变一分的心意。一定会推掉婚事,将她娶回家,不会再让谈宝璐留在这样不把人当作人的地方。
于是周兆重重地坐了下来,不发一言。
斜坐在屋顶上的岑迦南看着眼皮下的这一场闹剧,懒倦地喝了一口酒。
他早就习惯了宫里这帮人的明争暗斗,他现在更想瞧瞧谈宝璐的神情。
他阴暗地想,现在,她该知道害怕了吧,她该转身躲到他的身后来了吧。
没想到,在一片吵闹声中,月光下谈宝璐的神情娴静而美好。她的目光坚定而平静,甚至有几分正中下怀地狡黠。
这时谈宝璐主动开口:“既然月妃娘娘这么想玩这个游戏,那臣女愿舍命相陪。”
“谈三姑娘……”惠妃十分意外。
其他人纷纷吃了一惊。
按理说谈宝璐只是个出生低微的官家女眷,而方月华贵为妃子,应该是方月华在气度上更为出众才对,但与谈宝璐的冷静端庄相比,方月华此时的表现显得十分可笑。
谈宝璐继续说:“但在玩这个游戏之前,臣女可否向陛下讨一个彩头。”
赫东延立刻温声细语:“你只管说,朕什么都答应你。”
谈宝璐说:“我想让陛下许臣女一个请求。”
众人又是一愣。
敢向圣上讨要承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某件事若从无人做,那么这件事定是不该做的。难道全天下人都是傻子么?谈三姑娘现在做了一件从未有人做的事,这说明她是那个傻子!
周兆也面露诧异,叹道,谈三姑娘作为一个姑娘家的,竟这般有野心有魄力。
在屋檐上喝酒的岑迦南也闻声微微一停顿,甫而嗤笑起来。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方月华气焰嚣张地说:“你这口气还真不小!圣上金口玉言,一个承诺能许你生免你死,是这么好要的么?”
赫东延却说:“美人壶的确凶险,谈三姑娘勇气可嘉。好,朕答应你,你说你想要朕的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