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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疤不留痕。若娘娘按时敷药,娘娘的容貌便会恢复。”
方月华说:“谁要你的药,给我拿走!”
谈宝璐行礼道:“小女告退。”
待谈宝璐走后,方月华又问:“陛下呢?”
“陛下……”婢女忐忑道:“陛下去宝夫人那里了。”
“不可能!”方月华说:“我不信,你去把徐玉给我叫来!”
方月华死人般的在屋里坐了许久,派出去的婢女终于回来了,但没见徐玉。
“徐玉呢?”
“徐公公在惠妃那里,说今夜有事脱不开身。”
方月华冷笑起来,“好哇好哇,一个死太监都敢踩到本宫的头上了!御医呢?怎么御医还不来?!他们再不来,谁给本宫看脸?!”
“御医……”婢女回道:“行宫本就缺御医,现在陛下又病着,张御医就去陛下那儿了。宴会上又出了这样的事,各位妃嫔都受了惊,所以其他御医又分别去给其他妃子问诊了。”
“哈哈,哈哈哈!”方月华大笑起来,“受了惊?能跟本宫破相相比吗?!”
方月华愤怒地将屋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好哇,你们都不来看望本宫,你们都不管本宫!你们这帮狗杂碎!”
眼看着方月华就要砸到桌子这边来了,贴身婢女眼疾手快地将谈宝璐送来的那只药膏拿开,生怕方月华看见了要更为火大。
但方月华却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花瓶,道:“等等……你在做什么?”
婢女疑惑道:“娘娘不是一直说要将谈姑娘送来的药扔掉么?”
方月华说:“拿过来本宫看看吧。”
婢女说:“娘娘真打算用?还是别用罢。今日娘娘你让谈姑娘顶壶,差点让谈姑娘破相。谈姑娘肯定怀恨在心,所以特地拿来坏脸的膏药骗娘娘是祛疤用的,就是想坏掉娘娘的脸!”
方月华摸着自己受伤的脸颊,说:“谈宝璐……她不会是这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婢女着急道,“再怎么说,也请御医验过了再用吧。”
方月华苦笑,“御医?你现在只管去请,看谁还愿意上本宫这儿来?”
“娘娘……御医一定是现在正忙,张御医方才跟奴婢说了,说待他问诊完就会过来的。”
“你怎么还不明白……”方月华坐在椅子上默默流泪:“若还有人愿意来,早就该来为本宫诊治了,结果人呢?一个都没有……这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儿,惯会踩地捧高。本宫风光无限的时候,他们跟狗一样围着本宫摇尾巴,现在见本宫脸也毁了,是再也不会得到圣宠,他们就连本宫的死活都不管。他们这帮狗东西,真以为本宫大势已去了?大不了本宫在冷宫里枯死,化作厉鬼也要吓死他们!”
婢女闻言不由垂泪,“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呀?”
方月华慢慢揭开那只药膏,她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药香,她虽不通医术,但闻起来这么好闻的东西,肯定不是便宜货。她们以前花苑楼里跌打损伤用的药,都臭得要死!
她用小拇指指甲挖出了一点,细细涂抹在伤口上,说:“本宫做梦都不会想到,我沦落为落水狗的这一日,是她谈宝璐在帮我。而我却为了那个狗皇帝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当方月华脱口而出“狗皇帝”三个字,婢女唬地跪在了地上,“娘娘慎言。”
方月华说:“本宫这里哪儿还有什么人,下去吧,本宫乏了。”
“是。”
众婢女离开后,方月华又回想起了谈宝璐同她说的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
是呀,冤有头债有主,她是被谁毁的,就该让谁还回来。
第50章
◎话本◎
赫东延一共在行宫留了三日, 一切都玩够了享受够了,方才启程回大都。
来时走的是水路, 赫东延身体吃不消,回时便坐的马车。此行一共出来了百余人,坐马车要调度马将近百匹。一路上,光马儿吃草,就吃空上千两白银。
大日头下,赫东延的龙撵走在最前头,岑迦南的青顶马车次之, 众位妃嫔的马车紧随其后。谈宝璐数众人中最人微言轻的那一位,她的马车便在尾巴上,呆在最后头。
马车车厢摇摇晃晃, 又无人相伴,甚是无趣,谈宝璐便找来了几册书打发时间。这会儿看正经书是很难得看进去的, 谈宝璐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一本民间话本。
她读了一会儿, 时不时有侍女进来送东西。她在宴会上的莽撞, 为她打出了名号, 后宫的妃嫔贵女甚至宫女,都很喜欢她。这家送给她雪花糕吃,那家就送来青梅酒,惠妃徐敏儿还给了她一大盘鲜荔枝。这个季节想吃到这般新鲜的荔枝, 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回侍女们送进来的是一小碟冰, 说:“谈三姑娘, 路上天热, 陛下特意送来了消暑的冰块。冰块不多, 所以不是每个人都有。”
谈宝璐点了点头。
托着一小块冰的琉璃碟搁进车内,谈宝璐打起窗帘,一阵带着草香味儿的清风飘了进来,吹开冰块上的凉气,车厢内跟着凉爽了几分,沁人心脾。
她放下书,托腮往车窗外看,享受着拂面而来的习习凉风。
她远远瞧见了岑迦南马车的青色的顶。两人隔得远,中间至少离了百八十辆马车,非要十分勉强地用力看也就只能看见这么一丁点的远青,两人身份悬殊过大,若想看见岑迦南本尊,那更是绝无可能。
待到中途休息,谈宝璐下马车活动活动了手脚,待她再回车上,却发现她的位子就被人占了去。岑迦南就坐在她方才坐着的位置上,正懒散闲适地斜倚着,翻阅起她撂下的话本。
旁人经这一路车途劳顿,都是面如菜色,精神颓靡,偏偏岑迦南看起来还是一脸神采奕奕,风度翩翩。
他身穿华贵高雅的紫色莽纹官服,衣领袖口整整齐齐,不染一尘,头顶纯金发冠,发鬓一丝不苟。高大颀长的身形下,两条腿更是尤其的长,坐下时竟微微曲起腿,方才不至于踢翻案几。
“殿下!”一见岑迦南手里拿着的话本,谈宝璐登时急了,“你怎么能偷看我的东西!”谈宝璐提着裙摆飞快地钻了进来,急吼吼地伸手要抢。
这种话本,都是要偷偷摸摸躲着看才有趣,哪儿能被人发现?更何况,她方才正看到非常“精彩”的地方,岑迦南这么坏,谁知道他若读到了这一处,又会怎么编排她!
岑迦南仗着自己个儿高,在她抢过来时,手故意往上一抬,她就够不着了。
岑迦南举着话本,垂眸看张牙舞爪的她,似笑非笑地戏谑道:“真摄政王在这儿你不看,倒看起来书上这个假的,有意思?”
谈宝璐羞得面红耳赤,“有意思!你,你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