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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终于有机会与她交谈。

原来她是护国将军郑杰的孙女,名叫郑飞飞,从小就跟着郑杰出入兵营, 练了一身好本事。

“我能摸摸你的剑吗?”谈宝璐对郑飞飞的宝剑兴致很大。

“当然能。”

郑飞飞对谈宝璐也很是喜欢。她平日混迹于军营,见的都是皮糙肉厚的臭男人,偶然得见谈宝璐这样俏丽柔嫩的小姑娘, 有一种不知道能碰哪儿的束手束脚。

她反手白刃朝下,将剑柄递了过来,叮嘱道:“刀剑无眼, 谈姑娘千万小心。”

谈宝璐接过宝剑,手腕处猛地一沉, 剑尖朝下狠扎了处寸, 差点脱手。

她慌忙由单手改为双手, “原来宝剑这么沉!”

郑飞飞爽朗大笑起来,道:“拿着重就对了。越好的剑,越重;越重的宝剑,越锋利。我这把剑, 吹毛立断, 削铁如泥。”

“杀人一定也很趁手吧?”谈宝璐喃喃道。

“当然。”郑飞飞说:“白刀子进, 红刀子出。”

谈宝璐两手费力地提着剑柄, 这白色的刀刃散发着点点银光, 一时心中思绪万千。这般沉重的剑,她要如何才能舞得起来,又如何才能杀人?

谈宝璐将剑还给了郑飞飞,郑飞飞捉着剑,在掌中翻飞出一道绚白的剑花,飞剑归鞘,笑道:“谈姑娘能提得动这把剑,已是非人哉。若想舞剑,还需一步步来,循序渐进。”

谈宝璐便追问:“如何循序渐进?”

郑飞飞道:“我幼时习剑,都是先用木头削做短剑,待练好了木剑后,再练宝剑。”

“需用多久?”谈宝璐又问。

郑飞飞道:“看个人造化。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这么日复一日,勤加练习,便可功成。不过……”

谈宝璐:“不过什么?”

郑飞飞说:“不过如今世道男子多喜爱身段娇柔的女子,因此男子多不喜女子习武。”

谈宝璐说:“我管他们喜欢什么。”

郑飞飞也笑了起来,拍手道:“说得好!我管他们喜欢什么。若他们不喜欢这样的我,那么他们就不是我的良人。我的良人,必然是懂我,敬我,爱我。”

两人正说着,又见徐玉领人过来,身后跟着几位太监宫女,每人手中捧着一只精巧的食盒。

郑飞飞不悦地吐了吐舌头,跟谈宝璐咬耳朵道:“这个徐玉,三天两头便往敏儿的殿里来,又是送吃的,又是送玩的。谁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安了什么好心!”

谈宝璐闻声看去,就见徐玉在为徐敏儿布点心。那几小只琉璃碟,一看便不是俗物,各式点心做成莲花、莲蓬、甚至莲子的形状,十分精致好看。

徐玉将这些点心放进徐敏儿面前托盘中时,徐敏儿便昂头拖腮望他,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全然是小女儿的娇俏。

看到这一幕,谈宝璐突然有一种不慎撞破徐敏儿秘密的感觉,立刻转开头,看向别的地方,说:“徐公公送吃好吃的了,咱们刚好也能大饱口福嘛。”

话音未落,又一名宫女忙不迭地朝这里奔了过来。众太监宫女又拦又拽,硬是没有将她抓住。她直扑倒在徐敏儿脚边,哭诉道:“惠妃娘娘,您仁慈,求求您救救我家娘娘吧!”

众人皆惊。

徐敏儿说:“她是月妃的婢女。”

又对其他人说:“天色不早了,大家各自回去吧。”

徐敏儿散了宴,大部分女眷都各自回去了,但谈宝璐坚持留了下来。

众人退下后,徐敏儿对那宫女说:“你先起来,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那宫女啼哭道:“我家娘娘快病死了!”

谈宝璐闻言吃了一惊。

上次见方月华时,方月华虽失了宠,但那盛气凌人的势头还在。

而且她给了她的那一管药绝对不会让她毁容。以方月华的心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一定会去争赫东延的恩宠,怎么会让自己落得如此地步?

徐敏儿也有些诧异,事不宜迟,立刻吩咐道:“带本宫去见月妃。”

谈宝璐说:“惠妃娘娘,我曾读过一些医书,对医术有些了解,还认识一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名医,让我同娘娘一起去吧。”

“也好。”徐敏儿点头道。

两人一同赶去了方月华的宫殿。殿中目之所及,花草萧瑟,水池干涸,暑气正胜的炎夏,却有阵阵冷风吹来。

进屋时,方月华床前垂帘被风吹开,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儿,在那药味掩盖之下,还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腐臭。

方月华躺在床上,脸上的皮已养好,不见伤疤,却形容枯槁,好似一只骷髅上蒙了一张苍白的人皮,人皮之下缺乏血肉,于是一手指戳过去,便会浮现出一个洞,浑然没有当年美人的半分风采。

“怎么会这样?”惠妃诧异道。

谈宝璐也难以置信。

这名宫女跪在方月华的榻前,含着眼泪,一点点卷起了方月华的袖子,只见方月华惨白的手腕上爬满了一粒粒红点。

惠妃不忍再看,别过头去。

谈宝璐在床侧缓缓半跪下身来。她上一世也曾见过这种红斑。出现在一名妓子的身上。

当时赫东延想将这名妓子收入宫中,结果在她身上发现了这种斑点,登时勃然大怒。

她这才知晓,这种斑点是某种难言疾病的症状。这种病传染性极强,盛行于青楼之中。可是方月华一直在宫里,怎么会突然染上这种病?

“痒,好痒啊……”方月华在高烧中突然颤抖起来,尖锐的指甲用力地挠找手臂和手背,指尖所划的地方,立刻冒出红色的血印。

宫女哭道:“娘娘,您不能抓,抓了会流血的。”

“痒……太痒了……”方月华发出一声声痛苦地呻.吟。

她在意识朦胧之中,看见了谈宝璐的影子,不禁问:“你?是你吗?”

谈宝璐忍住心中的悲痛,低声回答道:“回月妃娘娘,是我,谈宝璐。”

“谈宝璐……”方月华没有焦距灰白的眼睛往外涌出泪水,“你说得没错,我从头到尾恨错人了……我该恨那个人,我该杀那个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还要来碰我……他就是故意要将这个病过给我……好痒,好痒啊!”

赫东延知道自己有病之后,却半点不改那荒.淫的行为。他故意隐瞒自己的病,召方月华侍寝。方月华那时还以为自己又来了大运,兴冲冲地去了。那□□度之后,便是无尽的痛苦。

在方月华断断续续痛苦地呻.吟里,谈宝璐久久怔愣住。这个病竟然是从赫东延身上过来的?赫东延明明知道自己有病,却还在到处玷污女人。他到底还想要害死多少人?

谈宝璐说:“月妃娘娘,您不要害怕。这种病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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